这一夜突降瑞雪,天地之间满眼皆白,刚‘交’卯初时分,雪光已经映入‘交’泰园上房之中,照亮了整间屋子。.访问:. 。只见烛台上一双红烛犹未燃尽,红‘艳’‘艳’的火苗轻快跳跃舞动,影子在高丽纸糊就的窗子上‘交’缠着,朱红底金‘色’团‘花’的地衣之上,两件玄底绣龙凤纹吉服亦‘交’缠着,就如这间屋子的两位主人一般。
雪光映入房中,透过深深浅浅的几重帐幔,照在喜‘床’之上正在‘交’颈酣睡的一双‘玉’人身上。鸳鸯戏水的枕上,萧泽侧身睡着,一只手臂横在枕下,揽着面对他沉睡的杜衡的肩头。杜衡枕在萧泽的肩窝处,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枕上并萧泽的肩头,与萧泽散开的头发缠在一起,这许就是结发同枕席吧。
杜衡觉浅素来警醒,雪光刚一映到她的脸上,杜衡便本能的睁开了眼睛,映入杜衡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脸,杜衡只是睁开眼睛却不曾经真正醒来,不由吓的惊呼一声本能向后退,不想肩头并腰身都被人紧紧箍住根本动弹不得。而她这么一动,让紧紧抱着她的萧泽也立刻醒了过来,萧泽一睁开眼睛脸上便‘露’出一个极夸张的大大笑容,“阿衡,你醒啦?早!”
在短暂的大脑空白过后,杜衡粉嫩白净的脸上立刻涌起浓浓的羞红,身体传来灼热的感觉让她意识到自己与萧泽都不着丝缕,而且是紧紧的抱在一处,就象萧泽感觉她的柔软一般,杜衡也完全感受到萧泽的坚硬。这让初经人事的杜衡实在无法承受。
“你……你快放开我……”杜衡将双臂撑于‘胸’前用力往外抵着萧泽的‘胸’膛,结结巴巴的叫了起来。
萧泽见杜衡羞怯的样子越发娇美,他又在情热之时,如何还能忍的住,一个翻身便覆上杜衡的娇躯,惹得杜衡又是一声惊呼,低低叫道:“阿泽不要……”
萧泽的身心都灼热如火,可他也知道昨夜自己索求无度已经让初经人事的杜衡不堪伐旦,昨夜她几乎是累昏在自己怀中的,这会儿眼下还有些微发青,想来睡了大半夜也不曾歇过来。一想起昨夜的旖旎,萧泽觉得自己的身子象是着了火一般,若非还有一丝丝理智,他必定要再与杜衡共赴阳台。萧泽用手臂撑着‘床’榻支起自己的身体,免得真的压坏了杜衡,低头飞快在杜衡额上印下灼热一‘吻’,然后猛的翻滚到一旁,用有些喑哑的声音低低说道:“阿衡,我不闹你……”
杜衡也不敢‘乱’动,她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而萧泽也是一动不动,他拼命克制着将杜衡搂入怀中的强烈‘欲’念,若是一个克制不住,今儿他与杜衡就不用下‘床’了,这会儿屋子里已经很亮了,想来时辰已经不早,若是起的太晚了被笑话的人可是杜衡,萧泽如何能舍得让杜衡受一丝丝的委屈。
小夫妻两个僵卧许久,萧泽才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杜衡,只见她双眼紧紧闭着,睫‘毛’在微微的颤动,呼吸也不复平日的和缓,听上去很是急促。萧泽痴痴看着杜衡,眼中充满了柔情,他突然伸头过去在杜衡‘唇’上轻啄一下,惊的杜衡身瞬间僵硬如铁,整个人都不能动弹了。
萧泽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他伸手为杜衡理顺散在枕上的长发,柔声说道:“阿衡,别怕,我去给你拿衣裳。”说罢萧泽便掀开锦被赤脚踩在脚踏之上,弯腰拾起散落在脚踏上的一袭‘玉’‘色’中衣胡‘乱’披在身上,便去东边的隔间为杜衡拿衣裳了。
萧泽走后,杜衡才睁开眼睛,口中发出一声低低喟叹,略略动一下僵硬又酸痛的身子,“咝……”浑身的酸痛让杜衡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她不免皱起眉头暗暗想道:姐姐尽是骗人的,一点儿都不舒服,痛都痛死人了!
不过是杜衡一个念头的功夫,萧泽已经将杜衡的衣裳找出来送了过来,杜衡听到萧泽的脚步声,立刻又紧紧闭上眼睛装睡。萧泽撩开帐幔,见杜衡还在装睡,不由抿嘴而笑,他也不说破,只是将杜衡的衣裳轻轻放枕旁,然后便去了做为净房的西隔间。
听着哗哗的水声,杜衡知道萧泽正在沐浴,这才睁开眼睛四下看了一回,然后一手压着‘胸’前的锦被一手撑‘床’慢慢坐了起来,她这一动便扯的腰身酸痛难当,杜衡不免蹙眉在心中暗暗骂了萧泽一回,然后慢慢拿起枕旁干净的衣裳,入手的第一件便是鹅黄缎底绣并蒂莲的‘胸’衣,杜衡脸上腾的烧起一团火,真是羞的没脸见人了。
仿佛是做贼心虚一般的,杜衡慌慌张张的系上‘胸’衣,又将小衣拿到被中,蹙眉忍着酸痛穿好,然后再系好品红软罗中衣,将自己全都包裹在衣裳之中,杜衡心里才踏实许多。移开锦被坐在‘床’沿上,杜衡低头一看,只见脚踏上摆着一双大红缎面绣粉红莲‘花’的软底绣鞋,这双鞋子想来也是刚才萧泽一并取来的。
想到萧泽如此体贴,杜衡脸上泛起羞红,眉梢眼角都浮起了幸福的娇美笑容。她穿好鞋子走下脚踏,将散落在地上衣裳都收拾起来,然后走到燃烧的红烛之前,将两只烛台移到一处,轻轻呼出一口气,拿起一旁的银拍子将一般高的一对红烛同时压熄。龙凤喜烛象征一对新人,哪只红烛先灭就代表哪个人先离世,如今杜衡将之一并压熄,便是存着夫妻同生共死之心。
萧泽洗的很快,他走出西隔间房‘门’之时,正好看到杜衡将一对红烛压熄,萧泽脸上浮起会心笑意,他蹑手蹑脚的走到杜衡的身后,从后面猛的抱住杜衡的不盈一握的纤腰,将下巴抵在杜衡的肩头上,喃喃叫着:“阿衡……”
杜衡身子先是一僵,继而慢慢放松下来,她往后轻轻靠在萧泽怀中,轻轻的应了一声,双手轻轻放在萧泽握住自己腰身的双手之上,两人的眼神都凝结在刚刚被压熄的红烛之上,谁也没开口说话,只是静静享受这份幸福。
只是萧泽与杜衡都没有沉静太久,娇妻在怀让萧泽无法控制自己的‘激’情,他的坚硬灼烫了杜衡,惊的杜衡猛的转过身子推开萧泽,逃也似的往西净间跑去。只是初经人事的她本来就浑身酸痛行动不便,这一跑便因为脚软而摔倒在地,吓的萧泽什么绮念都没了,慌慌张张扑过去将杜衡打横抱起来,急急叫道:“阿衡,你有没有摔伤?”
杜衡红着脸摇了摇头,她只是脚软摔倒并不曾摔伤扭伤。可是萧泽却不放心,赶紧将杜衡放到‘床’榻上,半跪在‘床’前捧起杜衡的双脚,二话不说便将一双绣鞋除下,又扯下‘玉’‘色’罗袜,将杜衡的双脚仔仔细细检视一遍,确定杜衡的双脚不曾受伤之后才长长吁了口气,心疼的说道:“阿衡,再别这么快跑,这回万幸不曾摔着,以后千万要仔细些。”
杜衡见萧泽紧张的额头都渗了汗,便向前俯身用手擦去他额头的汗珠子,轻轻点头应道:“好,我记住了。”
萧泽抬头与杜衡对视,两人视线‘交’缠,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绵绵的情丝不绝如缕,真是痴了……
“三爷,夫人,已经辰正时分,该起身了……”‘门’外传来杨梅和缓的声音,惊破了痴痴相望的萧泽与杜衡,两人视线猛的一缩,杜衡脸上涌起‘潮’红,慌忙收回自己的双脚,急慌慌的套上鞋袜,萧泽有些沮丧气恼的高声应了一句:“知道了……进来吧……”
少倾,杨梅和宁亲王妃身边的崔嬷嬷带着两个小丫鬟一同走了进来,杨梅自然是进来服‘侍’的,而崔嬷嬷则另有重任,她奉王妃之命来取杜衡的元帕回去验看的。
崔嬷嬷先请了安,再去喜‘床’上取了元帕,只见素白帕子之上一点赤‘色’如红梅初绽,崔嬷嬷笑的脸上乐开了‘花’,忙将元帕折好放进她带过来的‘玉’匣之中,然后仔细上了锁,再次道喜之后方才告退。
杜衡命杨梅用上等红封赏崔嬷嬷,崔嬷嬷赶紧双手接过,笑着说道:“老奴这就回去向娘娘复命,娘娘特意吩咐了,如今天气冷的紧,三爷和三少夫人不必急着赶过去,先用了早饭暖了身子再去请安也不迟。”
萧泽杜衡含笑应了,崔嬷嬷捧着‘玉’匣退下回抱朴园‘交’差,杜衡一想到婆婆就要验看自己的元帕,脸上的羞‘色’怎么都裉不下去,竟是不能再看萧泽一眼,只躲进了西隔间。杨梅赶紧跟进去服‘侍’,清芬自来也没服‘侍’过萧泽,也慌慌张张的跟了进去,一时间萧泽跟前竟是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杨梅和清芬跟进净房不到片刻的功夫,便都被赶了出来。只见杨梅和清芬来到萧泽面前跪下,红着脸不道:“奴婢服‘侍’三爷更衣。”
萧泽笑着挥手道:“爷这里不用服‘侍’,你们赶紧去服‘侍’夫人吧。”
杨梅有些为难了,她和清芬刚被夫人赶出净房来服‘侍’三爷,可三爷又不要。杨梅想了想,低头说道:“三爷,不知可否让清芬为您擦头发,婢子进去服‘侍’夫人?”
萧泽却不接受,只摆手道:“去服‘侍’夫人要紧,爷这里不要人。”
杨梅只得又领着清芬去了净房,杜衡听说萧泽不要人服‘侍’,便让杨梅赶紧帮自己洗干净,然后飞快穿好衣裳匆匆走了出来,虽然她双‘腿’之间的酸痛还是很强烈,不过一想到将萧泽一个人晾在外头,杜衡心里就有种舍不得的感觉。
“阿衡,洗好了?”萧泽见杜衡从净房匆匆走出来,便迎上前笑着问道。
杜衡轻轻点头,展开手中的帕子说道:“阿泽,我帮你绞头发。”
萧泽脸上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他欢快的应道:“好好,杨梅,你带着清芬去配爷与夫人回头要穿的衣裳。”这是嫌杨梅清芬碍眼了,萧泽想将两人支开好与杜衡独处呢。杨梅低头应了一声,赶紧带着清芬进了东隔间。
杜衡与萧泽两人一前一后坐在梳妆台前,杜衡仔细为萧泽绞干头发,萧泽见杜衡的头发也在滴水,便将她拉到身旁,抢过帕子为杜衡绞头发,小夫妻两个你给你擦擦我为你擦擦的,只绞干头发这么简单事情,两个人都做出了绵绵的情意。
只是苦了杨梅与清芬,这两个丫鬟在东隔间里溜溜躲了两刻钟,估计着那两位主子的头发应该都绞干了,才抱着衣裳低着头走出来。明明她们什么都没看到,可是两人的脸都红的不象样子,从来没服‘侍’过男主子的杨梅与清芬显然还不太适应这样的变化。
杨梅清芬不自在,萧泽也不自在,他好不容易才能与媳‘妇’儿耳鬓厮磨,自然不希望被人打扰,就算是服‘侍’杜衡的丫鬟也不行。于是萧泽清清嗓子说道:“你们先去给夫人准备燕窝粥吧,这里不要人服‘侍’了。”
杨梅微微一愣,然后赶紧与清芬应声退下,退到‘门’外之后,这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赶紧去传早饭了。
等杨梅与清芬带着小丫鬟们前来摆早饭的时候,萧泽与杜衡已经都穿好了衣裳,萧泽的头发也已经束好,而杜衡的一头乌发却是随意的披在背后,萧泽虽然有心为杜衡梳妆,可是他却没有那个对付这如瀑青丝的本事。
“杨梅,赶紧为夫人梳头。”看到杨梅进来,萧泽便急急叫了起来。杨梅应了一声走上前来,拿起妆台上的象牙梳子,略略抿了一抿子木樨香‘露’,飞快的为杜衡梳理起来。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在杨梅的巧手之下,杜衡的青丝被盘成双莲回鬟髻,便是一点钗环不用就已经很好看了。
杨梅梳头之时,萧泽看的很认真,仿佛在学习如何梳头一般,等杨梅梳完头,萧泽立刻将她撵到一旁,非要亲自为杜衡簪钗环画眉点‘唇’,闹的杜衡双颊不必点染胭脂已经灿若云霞了。若非她含羞娇嗔的瞪了萧泽一眼,萧泽还指不定得闹出多少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