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下去之后,救下了我。”
“然后,自己去吸引了那伙人的注意。”
“从而给了我逃命的机会,他...”
“却留在了里面。”
谢怜神情带着几分黯然,简单讲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尽管他口中说的故事轻描淡写,但任谁都能想象的到,那其中的危险。
“等我将伤养好后,又只身下了一遍那个古墓,将老头子的尸骨,从里面背了出来。”
“埋在了戏子门给他堆砌的衣冠冢内。”
谢怜开口。
沈家三爷闻言,一阵哑然。
那件事发生后,因为谢二爷的尸骨被埋在了古墓中,所以,便给他立了衣冠冢。
虽然他们也想将谢二爷的尸骨从古墓中带出来,可那墓,已经塌陷了。
根本无法挖掘。
也就是说,谢二爷的墓里,没有他的尸骨,只有他生前的一些衣物。
可此刻,那谢怜却说,他将谢二爷的尸骨从墓中背了出来。
所以,那衣冠冢内,真的有谢二爷的尸骨。
顾川定睛看着对面的谢怜,沉吟片刻后道。
“你是想回去,寻找线索?”
他觉得,谢怜只身折返回古墓,为的不仅仅是将谢二爷的尸骨背出来。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报仇。
那些盗墓贼,害死了谢二爷,又险些害死他。
这口气,谢怜不可能就这么咽下去。
谢怜抬头看了一眼顾川,“你倒是有些心思。”
随后,他点了点头,“不错。”
“除了将老头子的尸骨背出来,我还想在墓中,寻找些线索。”
“那些盗墓贼,都蒙着面,瞧不出样貌。”
“但却说着一口流利的樱花国语。”
顾川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樱花国人?”
谢怜点点头,“应该是。”
作为戏子门年轻一代的佼佼者,谢怜的本事,可不光在身手上。
他个人,更是精通三国语言。
国语,樱花国语,英语。
这倒不是他真的好学,而是门中的要求。
毕竟,九门的前身是倒腾古董的贩子。
为了方便文物的出口,自然避免不了与外国人打交道。
所以,他便学习了两门外语。
可随后,谢怜又是蹙眉摇了摇头,“但他们,却并非像是寻常的盗墓贼。”
“因为那墓中的文物,他们一件都没有带走。”
“听他们所说,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顾川脸上泛起狐疑,“寻找东西?”
谢怜点了点头,“不过,他们具体在寻找什么,我却是不知。”
“但好像...”
“是跟入殓师有关。”
顾川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怔,“入殓师?”
谢怜见他那副神情,不禁有些诧异,“你知道入殓师?”
入殓师的存在,极为神秘,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哪怕是九门,知道入殓师存在的人都不多。
顾川倒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道。
“听师姐提起过。”
说完,顾川的心头微微一跳,脑海中萌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那些盗墓贼,不会也是在寻找那张牛皮纸吧?
毕竟,跟入殓师有关的物件,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可随后,顾川又是摇了摇头,觉得事情应该不会有这么巧。
“那你查到什么线索了吗?”顾川又是问道。
谢怜沉吟片刻,旋即点了点头。
“当年的那伙盗墓贼,应该跟樱花国的...”
“川井家族有关。”
虽然他已经脱离了戏子门,不再去管族中事务。
但这些年来,他却一直在暗中调查。
调查当初在墓中遇到的那些人的身份。
老头子不能就这样白死了,他要报仇。
终于,在他的苦思搜寻下,寻找到了一些线索。
顾川闻言,脸色涌现出几分狐疑,“川井家族?”
这个家族,他倒是头一次听说。
谢怜为他解释道,“这川井家族,乃是樱花国的一个黑道家族。”
“但他们从事的产业,却都是文物有关。”
“就好像强盗,以低价,从世界各地买入文物,然后高价售出。”
“而流入这个家族的文物,有近七成,都来自我们。”
顾川闻言脸色有些诧异。
这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头一次听说,还有黑道上的人,是做倒卖文物生意的。
不过想想也对,真正混黑道的人,才不会穿着豆豆鞋,纹着花臂,拿着片刀到处吓唬人。
就像某个功夫影星说的那样,‘人家真正的黑道,是穿西装,喝红酒的。’
前面那个,不过是些九年义务都没教育完就出来闲逛的混混罢了。
谢怜又是开口,“经过多方打听我知道,当年的那伙人,便是井川家族派遣来的一伙盗墓贼。”
“他们在寻找,一件与入殓师有关的物件。”
“具体是什么,我并不清楚,但在很多古墓中,都发现了他们的足迹。”
“而与井川家族合作的,便有九门中的人。”
说到此处,谢怜话音一顿,并未继续开口,只是转头看向了身旁的沈家三爷。
顾川见状,微微一愣,旋即便是猜到了什么,也是扭头看向三爷。
见两人的目光都是投向自己,沈家三爷的眉头顿时一皱。
旋即也是猜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道。
“是沈瞎子?”
他与沈瞎子虽是兄弟,可两人的关系素来不睦,二哥两个字从他口中听不到半点。
一直以来,都是以沈瞎子相称。
谢怜点了点头,“不仅是沈家,还有其他两门中人,也都有参与。”
顾川摩挲着下巴,在心中默默盘算起来。
这事件,好像都能彼此串联起来。
之前的文物失窃,加上谢怜口中所说的盗墓贼事件,似乎都是九门的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而导致入殓师此次在樱花国陷入危局的罪魁之一,便是这井川家族。”
谢怜又是开口。
顾川闻言有些诧异,没想到,这谢怜的消息如此灵通。
连入殓师在樱花国的危局,他都知晓。
不过想想也是,他毕竟是戏子门的人,尽管早已不再插手族中之事。
“我听师姐说,入殓师曾向戏子门求援了。”
“不知戏子门,是何态度?”顾川有些好奇道。
谢怜闻言,浑浊而颓丧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有凛冽的恨意与愤怒在汹涌。
“戏子门的态度不知,但这一遭,我必定会去。”
“我要让当年杀害老头子的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