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愣。
随即看向陈江河，用手指着自己，“我？”
“鉴定物件，帮人查案？”
“要不你去问问‘无邪’，或者‘胡八一’，他们估计很乐意帮你这个忙。”
笑话，我就是一个挂件，一个资本家眼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舔狗’。
我何德何能帮你们查案啊？
眼下宝贝已经鉴完，明天，参加个拍卖会，再吃顿‘席’，我就万事大吉...
能回去找我自己的小挂件了，在这跟你们当什么挂件啊？
难不成当舔狗还上瘾啊？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陈江河循循善诱道。
顾川讪笑一声，“我不是‘陆小千’，不喝您老的鸡汤。”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这话你去给超人，擎天柱他们说说，或许会信。
不然，何至于落得那个下场？
陈江河脸色一黑，后槽牙咬的嘎吱作响，“就是让你帮着查查，鉴鉴宝，又不是要你命。”
顾川耸了耸肩，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鉴宝可以，查找线索就算了。”
他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追查文物那是‘文物局’的事，跟他有鸡毛关系？
万一牵扯到什么亡命徒，盗墓贼啥的，把他偷摸噶了，那找谁哭去？
他又不是张伟，出生点就在厕所。
什么？
红浪漫也不一定行啊。
虽然他不知道这九门到底是个何种存在，但从陈江河跟沈亚楠的那位二爷爷就能窥探一二。
对于这种存世久远的家族，尽量还是远离。
最起码，在没有一定能力的情况下，尽量不要去过多的接触。
就好像，这次鉴宝大会一样。
若非他风头太盛，又怎会被安排到这里来给人鉴宝？
年前，又怎会被邀请去潘家园，寻找那些‘永恒’的东西？
若非他认出了‘永恒’的东西，那明天的这场拍卖会，就只是一场单纯的拍卖会。
就不会，有这所谓的任务。
毕竟，当初文老给他邀请函时，只是告诉他，去帮人掌掌眼。
锋芒内敛，会被人轻视，锋芒太盛，会引人注目，两者间的平衡很难把握好那尴尬的分寸。
当初，暴露这鉴宝的本事，只是无奈之举，毕竟，他要在那些大人物面前，展现他自己的价值。
而且，他也不信，这‘永恒’的东西，只有他能够看的出来。
就像身旁的陈江河。
见顾川固执己见，陈江河只能掏出杀手锏，“可以加钱。”
但这次，顾川却没有像往常那样露出谄媚的嘴脸，反而摊了摊手。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小人爱财没有礼貌。”
“鉴宝大会赚的钱已经够我的生活费了，多了花不完。”
“更何况，我老婆有钱，她能养我。”
听着顾川那恬不知耻的话语，陈江河脸色忍不住一黑，“一个大男人吃软饭算什么本事？”
顾川闻言，却是坦然的耸了耸肩，“能吃上软饭，何尝不是一种本事呢？”
懒得再掰扯这些大道理，顾川拉着沈亚楠便朝休息大厅外走去。
与其周旋进那些是非的旋涡中去，还不如跟身边的姑娘去喝喝小酒，听听小曲来的自在。
“今晚上还有一场宴会呢，你不去参加？”陈江河见顾川头也不回的就跑了，忍不住开口道。
顾川摆摆手，“再好的珍馐，也不如我家学姐来的秀色可餐。”
“拜拜了您内。”
望着顾川离去的背影，一旁默不作声的赵南同忽然开口。
“他的身上，好像有种精于世故的‘睿智’。”
虽然这位‘顾老师’看上去吊儿郎当，说话不着边际，可他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聪明’。
他虽有少年人的气盛，却失了几分莽撞。
陈江河闻言，撇撇嘴就要反驳，可沉吟良久，也没说出什么囫囵话来。
因为他觉得，赵南同说得对。
“那老匹夫何德何能，寻到这样的徒弟。”
聪明，圆滑，更懂世故，可...
不像什么好人呐。
......
小酒吧里
顾川跟沈亚楠静静地坐在小凳上，听着台上人影唱歌。
“你有心事？”沈亚楠伸手，轻轻熨平顾川褶皱的眉心，轻声问道。
顾川耸了耸肩，“就是觉得有点累。”
不是身体的疲惫，而是内心的一种劳累。
这世界虽然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但却错综复杂。
“因为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沈亚楠似乎能够猜到什么，捕捉到顾川的情绪。
顾川点了点头，随即，又无奈的笑了笑，“些许矫情罢了。”
说到底，还是那句老话，‘医者不自医’。
许多道理他都明白，可当真正发生时，心里多少还是会泛起涟漪、波动。
可能在许多人看来，他年少成名，帅气多金。
可只有他心里清楚，本质上，他更像一个跳梁小丑。
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别人给予的，甚至说是...施舍的。
所以，他时常会有一种‘恐慌’感。
就好像《一人之下》中的丁嶋安，‘你越弱小，所能伤害到你的东西的就越多。’
这两天的遭遇，让顾川内心也生出了这种感觉。
那些所谓的门阀，世家就好像丁嶋安口中的外部威胁。
可是...
要变得多么强大，那些威胁才不会存在？
答案是，一直都会有，无论直观还是潜在，威胁会一直存在。
就好像...
丁嶋安变得再强，也很难接近那个‘终点’一样。
归根结底，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想的越多，所困扰你的问题也会变得更多。
他也没有那么远大的抱负，去做什么首富。
只想赚点小钱，喝喝小酒，亲亲姑娘，惬意而又富足。
所以，在听完赵南同讲述的陈江河跟那个姑娘的故事后，顾川才会感触颇深。
因为那个姑娘的性格，真的很让人羡慕，甚至神往。
简单一个词语概括就是，‘随遇而安’。
说起来简单，可真正做起来时，又有几人可以？
想到这里，顾川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这些繁杂的思绪抛掉。
随后，扭头看向身旁的沈亚楠，脸上泛起一抹庸俗的贱笑。
“来，吃个嘴子。”
顾川这话，让沈亚楠俏脸忍不住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明明他刚刚还一脸的忧郁，惆怅，怎么突然间好像变了个人，好像街上冲姑娘吹口哨的流氓。
沈亚楠有些嗔怒的剐了他一眼，随后，轻轻跟他碰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想不通的事就暂时放一放，没必要把自己弄得太累。”
“我们回去吧，我给顾总...”
“准备了礼物呢。”
说完，沈亚楠轻轻扯起长裙的一角，那修长的美腿上，小tips清晰可见。
顾川见状，瞬间立正。
要不说学姐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