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我早有耳闻,你会说法语,你就别装了。基列奴,这份工作为期大概——”
“大概一个多月,可能不到一个月。”基列奴在旁边补充到,“如果他能被录用的话。”
陆仁:?!
“我不去。我暑假有安排了。”陆仁表示:你在逗我?一个多月?那我的暑假还剩几天?我暑假还想好好休息一下呢!
“好,那我再安排人。”出乎陆仁意料的是,邓布利多竟然就这样放过了他。不过当陆仁要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邓布利多在他背后问了一句:“话说你知道独角兽的角一根要多少加隆吗?还有它们的尾巴毛,那个是论根卖的。”
陆仁:?_?
邓布利多慢悠悠的说道:“一根独角兽的角,在对角巷可以卖到21加隆,独角兽的尾巴,一根10加隆,我想想,好像独角兽的血,在黑市里一小瓶就是70加隆。而整个学校都知道你有一只活的独角兽。”
陆仁的脑袋上有一滴冷汗滴落,一直以来和海格混在一起,让他忽略了这些“常见”的东西的价值。是的,如果要问谁是霍格沃茨的隐形土豪,那海格绝对可以算一个。
他和八眼巨蛛关系融洽,只要他想,他可以把市面上的八眼巨蛛毒液卖到掉价,而他在巡逻的过程中也收获了不少独角兽的尾巴毛,动物受伤的时候,他把这些毛当做绷带使用。
土豪啊!
当然,也是这种单纯的心态,让他和禁林里的动物交上了朋友。海格从未主动贩卖过神奇动物的各种“产品”。将心比心,假如宠物犬也有一个社会组织,而我发现自家养的狗子天天趁我睡着的时候拔我的头发去换骨头,我可能也会不开心吧?
海格是淳朴的,但其他巫师并不是。小独角兽的存在会让无数人把觊觎的目光投向自己,虽说自己正面刚肯定是不虚的,但魔法界也有无数种稀奇古怪的魔法,防不胜防啊!而且巫师作为脆皮角色,很多时候死的方式匪夷所思,比如大名鼎鼎的佩弗利尔三兄弟里面的老大,老魔杖的初代拥有者,居然是喝醉后被人割断了喉咙!
而且这样一来,自己恐怕也不是很方便回家了。贸然暴露自己老家的位置会给父母带去不必要的风险,据陆仁所知,目前自己家的地址只有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知道,老家还是很安全的。
自己最佳的解决方案就是今年暑假去格雷拉特家,接下来的假期里最好也和其他靠谱的成年巫师待在一起:比如邓布利多,小天狼星和韦斯莱家族。
不过往好处想,这件事确实是难得的美差,传承古老的魔法家族,能带给自己多少惊喜呢?
陆仁挤出了一个微笑:“所以去做家教需要什么条件吗?”
……
很快,陆仁就谈拢了暑假里中前往格雷拉特家的时间,采访福吉的日子也订好了,就在今天晚上,法国魔法界销量最大的报纸世界报将派出一名记者跟随采访。
傍晚来临的时候,麦格教授将陆仁带到了伦敦市中心。是的,这次外出还是麦格教授带领着陆仁。
他们这次幻影移形的地点是在一个偏僻无人的小巷子里面。然后他们七拐八拐,先从小巷子里出来,来到了一条宽阔的、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街上人流如织,陆仁和麦格的衣着明显有些抢眼——他们还穿着巫师的长袍,但也没有引起轰动,因为这里是伦敦,大家没有那么多的闲功夫去看两个神学家或者cosplay爱好者。
随后麦格教授带着陆仁拐进了一条岔道,再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街道两旁的建筑逐渐破败起来。最终他们来到了一条凄凉的小街上,街上只有几间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办公室和一家小酒馆。
“你还没来过这里吧?这里是英国魔法部的所在,我在霍格沃茨任教前曾在这里上班,魔法法律执行司。他们曾经想给我升职,但是邓布利多告诉我霍格沃茨缺一个变形术的教师,我就辞职去了霍格沃茨。”
故地重游,麦格教授看起来感慨良多。她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破旧的红色电话亭,“那里是魔法部的入口。”然后她指向电话亭的对面:“那里是魔法部长的住所。”
陆仁顺着她的指尖望去,他看到了一间破破烂烂的小屋子。如果麦格教授不告诉他,他还以为这是厕所。
“外表很破烂,但只是表象,麻瓜们甚至看不见这间破房子。”麦格教授耐心的解释了一下。然后她就领着陆仁来到了屋子前。
此时屋子外面已经站着三个人了。两男一女,一个男子留着硬直灰白色短发,外表看起来很强壮,另一个则是穿着一身大衣,带着一个圆顶礼帽的中年发福男子。女子看起来平平无奇,穿着打扮也没什么特点。
陆仁松了一口气:这三个人里面似乎谁都和丽塔·斯基特沾不上边。
“米勒娃,你来了。”短发男子第一个注意到了麦格教授,他伸出手和麦格教授握了握,然后看向了陆仁。
“这是霍格沃茨派出的学生,陆仁。陆仁,这位是魔法部傲罗德力士。”
陆仁不禁打谅了一下这位鼎鼎有名的傲罗。英国魔法部有不少傲罗、前傲罗和准傲罗,其中比较出名的是前傲罗疯眼汉穆迪和金斯莱、唐克斯,除他们俩外,德力士绝对是最有名的傲罗。
毕竟名字实在是太像一家快餐店了,陆仁小时候完全分不清德克士和德力士。除了名字自带流量,这家伙的战绩也非常的“精彩”——他几乎每次出场都要出糗!他总共有四次败绩,分别被邓布利多、海格、唐克斯和纳威的奶奶击败。
邓布利多也还说得过去,毕竟是魔法界最强白巫师,不过德力士一方四打一被团灭也是蛮丢人的。海格也能强行解释,毕竟是混血巨人嘛。但是分别被后辈唐克斯和老奶奶击败就很难洗白了,纳威奶奶那次甚至直接把他打到住院……
德力士,专业的傲罗战力衡量器。
至于其他两位,男子是法国乐孟德报,也就是世界报的记者让·皮埃尔,主要负责国际新闻版块,女的是预言家日报的记者贝蒂·布雷思韦特。
在确认了身份后,德力士把四人请进了福吉的家中。
福吉的家,或者说历代魔法部部长都会搬进来的“宿舍”看起来并不奢华,就像是寻常的英国家庭一样:小茶几,插花,花布沙发和一些风景画。和麻瓜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这些画会动。
居家的福吉没有再穿他那身细条纹的西服,胸前鲜红色的领带也是没有的,更别提黑色长斗篷,紫色尖头靴和暗绿色圆顶礼帽了。相反的,他穿了一条咖啡色宽松的裤子,上半身是灰色圆领毛衣,加上发福的肚子,活像个邻家大叔,平添了几分和蔼的气质。
“随便坐,”福吉把四人请进了房间,德力士进门后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了。“想喝点什么吗?茶,咖啡,热可可?要不要试一试麻瓜那里非常流行的可乐?”
他一边说着,一边召唤来了一个茶壶和几个杯子,给每人倒上了饮料,他还打了个响指,在陆仁他们面前的桌子上变出了一盘子点心。
“好,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他站在陆仁面前,然后搓了搓手,看起来居然有点紧张。不得不说,福吉的演技和衣服穿搭能力都很不错。与此同时,两位记者都拿出了自己的羽毛笔,值得一提的是,全都是普通的羽毛笔,而不是丽塔·斯基特的那种笔。
陆仁还注意到,那位法国的记者英语也很不错的样子,可以完美的和英国巫师交流,甚至没什么口音。
访谈开始了。
陆仁先和福吉来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客套话。随后,福吉站在墙边,背着双手,侃侃而谈了起来:“就像我说的,陆仁,魔法界的民众想要我成为魔法部长,所以我就勉为其难的接过了这个担子。”
“责任很重大吧?”陆仁一手拿着羽毛笔,一边开始了他的询问。
“依我看,一个人选择毕生为公众服务,就要担起这份责任。”
“权利很大啊。”
福吉好像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我知道,我知道。”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权利有时候让人受宠若惊,但又让人谦卑自省。每天去魔法部上班,坐在部长办公室里时,我就会感觉到……”
陆仁直接打断了他的官面套话:“我有一个问题,部长。作为执掌大权的英国魔法部部长,您有什么个人成就?”
福吉僵了一下,飞快的瞥了一眼正在奋笔疾书的两位记者。
“额,成就?还是很多的啦。我曾担任魔法事故和灾害部门主管,那时神秘人刚刚倒台,后来我成为了魔法部第32任部长,同时兼任国际巫师联合会英国分会……”
“不,你做的实事,有惠于普通巫师们的政策、法规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陆仁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有惠于?”福吉的表情就像是学生做英语听力时遇见了生词一样。
“对。是我的口音问题吗?我的意思是,您有颁布过让普通巫师获得好处的政策或者其他的东西吗?”
“没有——啊我是说你的口音,你的口语说的和母语者一样好……其他巫师?当然有很多了,这就是职责所在嘛,一天18个小时,没有双休日。”福吉下意识的否定了一下,但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他轻轻踮了踮脚,居高临下的看着陆仁,尝试着看清他笔记本上写的东西。
陆仁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赶忙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可以举个例子吗?不然报导会显得非常空洞的。”陆仁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母,看了一眼占了整整一页羊皮纸但是没有任何实质性内容的采访稿。
“例子?呃……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这个,我们——对,我们有颁布很多魔法部协同政策了。嗯,我们聚到一起,整个魔法界——我是指英国魔法界,”福吉看了一眼皮埃尔,“最出色的头脑,大家群策群力……”
“但什么让你回想往事的时候,可以骄傲的说‘我做的’。就像作家回顾自己的作品一样。”陆仁紧紧相逼迫,不给福吉留一点面子。
“魔法部是个精密的机器,人们各执一词,都需要时间,麻瓜界有句话,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要不要来杯热茶?你们好像把茶都喝完了?”福吉恨不得直接抽出魔杖对着他们杯子里的茶使用一个消失咒。
“或者来点点心吧?部长家的点心是出名的好吃。”贝蒂不愿意再看福吉出糗了,试图出言缓和一下气氛。
“不用了,我这里茶还有很多。”
“谢谢,但是我完全不饿。”
在一旁看戏的皮埃尔和陆仁都拒绝岔开话题。
“或者,说说您最近的访问吧?我之前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了您访问新西兰魔法部的消息。”贝蒂给了福吉一个台阶下。
福吉眼睛亮了一下,“啊,对,新西兰魔法部访问!我之前访问了新西兰魔法部,和他们的魔法部长进行了几个关于共同抵御格林德沃的座谈会,我一直在试图联合各国魔法部一同抵抗格林德沃的入侵。”
“那你们有什么成果吗?”陆仁懒洋洋的问到,新西兰魔法部?他们总共能有三位数的巫师吗?
“当然了,连续三天的报纸头条,整整三版的报道,晚间巫师新闻滚动播放我们的谈话……”福吉眼睛里带着光。
“所以你们访谈的过程是?”麦格教授早就看穿了一切,她说出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
“啊,我向他念了我的谈话摘要,他念了他的……后来我们决定交换一下,这样可以快一点……我觉得今天的访谈真的应该结束了,我一会儿还要参加一个会议,再见!”福吉彻底绷不住了,他匆匆结束了这处访谈。
在送他们离开房间时,福吉几乎以绝望的笑容看着两位记者:“你们……真的要把这段对话原汁原味的放到报纸上?”
皮埃尔和贝蒂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是,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