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情侣同时停下脚步,回头去看。
赵杨:“是她?”
伍媛媛:“是他们!”
赵杨:“你认识?”
伍媛媛:“你认识?”
赵杨挑眉笑,让伍媛媛先说。
伍媛媛:“刚才那对牵手的情侣,就是上次免费送娃娃那个,说骆云腾眼瞎的。”
“哦?我认识他们旁边那个女孩,司淼淼,骆云腾的前娃娃亲对象。”
伍媛媛想了想,笑着说:“看来,这位娃娃亲小姐对骆云腾芳心暗许。”
赵杨想起那天的骆云腾,表现异常,半路又突然下车。
“或许,骆云腾对他……的准弟妹也暗藏祸心。”
伍媛媛惊讶:“你确定?那停车场女孩呢?”
赵杨牵住她的手继续往前走:“我猜的。”
“你们有钱人真会玩。”
赵杨捏了捏她的手心:“是单身老男人真会玩。”
伍媛媛:“我记起来了,那次在酒吧我也看见过这对情侣。”
“会不会停车场女孩就是司淼淼?”赵杨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纯情老处男骆云腾这是要被打脸了?
*
包厢内。
陆橘重重放下酒杯:“骆云腾竟然这样说你!”
“混蛋!大猪蹄子!”她家猫猫可是一个小富婆,谁稀罕他们骆家的钱。
司淼淼不作声。
她蜷缩在沙发一角,怀里抱着刚才夹到的一只小猪玩偶。
眼睛都哭肿了,湿漉漉的浓密睫毛一缕一缕,鼻头也红红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小手无意识地揪着小猪耳朵。
使劲揪。
似乎把对某个男人的怨气全都要发泄出来。
陆橘看得心疼死了:“宝,天下男人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就换,你挥一挥手,男人还不是任你挑。”
“比如那个蒋煜,之前还跟我打听你的情况,比骆云腾年轻,又是体育生,身强力壮,家世好,不比骆云腾这个老男人实用?”
“我不要!”司淼淼下意识地拒绝。
“你还要吊死在骆云腾这棵歪脖子树上?”
司淼淼吸了吸鼻尖,软软道:“我……我的意思是没有那么快就喜欢另一个人,我要缓缓。”
她揉了揉眼睛,难过地想,自己大概这辈子都不会这么深地喜欢一个人。
“好,缓缓,乖,这个男人不值得你伤心。”陆橘摸了摸司淼淼的发顶。
一直默默做背景板的庄木磊突然出声:“骆云腾会不会是吃醋了?”
“啊!”两个女孩都转头看他,一脸的不敢相信。
司淼淼坐正身体:“不可能!他之前还当着朋友的面说跟我不熟。”
陆橘:“堂堂骆耀集团的总裁会这么幼稚?”
庄木磊点头:“怎么不会?”
再冷静理智的人遇上爱情,都会变得幼稚吧。
这种事他又不是没干过。
之前陆橘跟男性朋友走得太近,他就因为吃醋失去理智,口不择言,伤害她也伤害自己。
司淼淼还是不信,也不敢相信:“他……他从来没说过喜欢我。”
她垂下眼帘,又开始揪那只无辜的小猪耳朵。
“臭石头,不准帮坏男人说话!”陆橘拿起沙发上的一个抱枕,朝庄木磊扔了过去。
“任何理由都不是他伤害猫猫的借口!”她忿忿道。
庄木磊一把接住抱枕,起身走近,环住陆橘的细腰,低声道:“你说的对。”
“哼!”陆橘轻哼一声,傲娇地抬高下巴。
庄木磊伸出手指,安抚似地摸了摸她的小脸。
司淼淼看着眼前的两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能不能别在她伤心的时候秀恩爱?
可恶!
三人在外面简单地吃了晚饭,陆橘和庄木磊送司淼淼回公寓,然后再返回他们的小家。
房子是陆橘让爸爸买的,说是不喜欢几个人一起住,开学后自己要住在外面。
一打开房门,在玄关处,陆橘就攀在庄木磊身上,双手勾着他的脖颈,两人热情拥吻起来。
两人都太投入,因而没有发现沙发上的人影。
眼看着陆橘要猴急地扒掉庄木磊的t恤,一道重重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
陆橘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偎进庄木磊的怀里,僵硬地转头去看声音的来源。
客厅灯亮了。
明亮的灯光下,陆橘终于看清沙发上的人。
正是一脸怒容的陆方克。
“爸……你,你怎么来了?”陆橘结结巴巴。
陆方克重重哼了一声:“我不来,怎么知道你会给我这么大的惊喜?”
两人默默换了拖鞋,乖乖地站在陆方克面前。
“陆叔。”庄木磊恭敬地叫人。
“嗯,小庄,这次我来京市出差,你爸也来了,就在下面,你们父子俩也很久没见了吧?”
陆方克语调温和,似乎毫不介意眼前的年轻人,就是刚刚跟自己女儿拥吻的人。
“是,我这就下去。”庄木磊知道他的意思,离开前忍不住看了陆橘一眼。
陆橘撅着嘴,悄悄地跟他摆了摆手。
关门声响起。
陆方克也卸下温和的表情。
*
晚上。
赵扬请骆云腾喝酒,一起的还有钱亦铭。
钱亦铭是三人中唯一结婚的人,小孩才五个月大。
因为老婆产后抑郁,小孩又太小,他已经许久没有跟大家一起聚聚。
他喝干一杯酒,爽快地呼出一口气,抬头一看,有人比他脸色还差。
“云腾,你公司……出事了?”
最近自己家里闹翻天,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大事?
平时多严肃正经的一个人,此时却闷声喝着酒,一连好几杯。
衬衫领口解了两颗扣子,深邃的眼眸黑不见底,神色沉郁。
浑身都透着一股颓废的气息。
但是,比起平时的高冷禁欲,此时的骆云腾似乎更有诱惑力。
钱亦铭“啧”了一声,还好老婆今晚没来,要不然又要对着骆云腾这张脸犯花痴。
“对啊,有什么事说来听听,别闷着。”赵杨也有一肚子疑惑想问骆云腾,趁机说道。
骆云腾抬眸,轻飘飘地扫了两人一眼,淡然道:“我很好。”
这还叫好?
赵杨与钱亦铭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不再多问。
“听说你家那位最近脾气不太好。”赵杨问钱亦铭。
钱亦铭摇头:“是太不好了,动不动就哭,一点小事都能让她生气,我真是服了,医生说这是那什么产后抑郁,什么破抑郁,我觉得这个女人就是想找我吵架。”
钱亦铭和他老婆俞娜娜是青梅竹马,欢喜冤家。
一路吵闹着长大,两家也早早给两人定下婚约,去年终于奉子成婚。
钱亦铭是个刀子嘴,夫妻俩动不动就要大吵一架,扬言要离婚。
赵杨劝他:“让着点,听说女人生小孩就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
“我让了,但是这女人每次都有本事让我再次发火。”
“送你两个字,服软。”赵杨很有经验,侃侃而谈,“不管谁的错,你先认错总没错,先哄好了再讲道理。”
一旁的骆云腾不动声色地听着两人的交流,手里握住酒杯,半天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