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二暂时没想清楚那些,还不想告诉炎落他们,便摇头道:“还未想明白,待我想明白了再同你说。先处理蛇族,再将你这父亲送去极寒之地。”
“姐姐……父亲他……”炎落看着九霄,她真想看到九霄身上的魔气彻底消失,然而,她知道,她现在看不到的。
龙二理解炎落的心情,她转身按着炎落的肩膀,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只不过,在这儿我可净化不了他身上的邪气。落云在极寒之地那么久,想必是早已有了净化他的方法。”
炎落点头,她一直最信的就是龙二,这是某种意义上的信仰。
于是,龙二几人带着九霄朝着被冰封的蛇族村落飞去……
站在百丈高的冰山前,龙二将九霄放了出来,看着他腾空而起,用尽修为解除冰封。都以为冰封容易,却没人知道所谓的冰封其实也是要消耗大量灵力的。九霄先前消耗大量灵力,此刻解除冰封时竟然有些力不从心,发现九霄状况不好,龙二立即看一眼炎落,击掌将她的灵脉解封,并送入一股灵力,送她去九霄那儿。
“你是他的血脉,只有你能帮他。去吧,算是为蛇族做了贡献。”龙二说着又送了一股灵力。
炎落的手掌碰到九霄的身体时,九霄果然发生了变化。刚才的力不从心因女儿的灵力注入瞬间有了力量,他将先前设下的封印锁解开,冰雪开始消融。
“姐姐,如此族人们便没事了?”炎落问着。
龙二点头,看着那些渐渐消失的冰雪,瞥了九霄一眼,“有件事,你们必须答应我。”
炎落道:“何事?姐姐请说。”
龙二深吸一口气,看一眼身后,说道:“炎落的身世只有现任族长知道。我希望你们二人不要对他们提起。”
炎落知道龙二所说的他们是谁,她不懂为何要瞒着自己的族人,“我……为何不能同他们说。”
“九霄当年的错太大,一旦让他们知道你是九霄的孩子,难免不会有人质疑你。蛇族即便团结,也无法保证每个人的心都跟你一样。懂我的意思吗?”龙二说着。
炎落不懂,但九霄却明白,他跪在地上,这一次是虔诚地向龙二叩头,“多谢!”
“不必谢我,我这样安排并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落云。只因炎落是跟我一起长大的。至于你,我不知道先前谁告诉了你跟龙族换血便能成龙。今日我同你说个清楚,龙的血脉是天生的。你没有便是没有,即便换了也不会有。蛇虽比不上龙族高贵,但他们都叫你们小龙。你可懂这其中的意思。
世间万物,都有各自的生存之道。你羡慕别人,别人也在羡慕你。若你总想着抓那些你不可能拥有的东西,你失去的会越来越多。最终难过悲伤的也只有你自己。你可懂我的意思?”龙二扶起九霄。
若是在之前,九霄一定听不进去龙二的话。但此刻,他有了孩子,大概明白落云的用心,再听龙二所说的这些,心态确实与之前不大相同。
“多谢神龙提醒,九霄知错。九霄如今只想见到落云,请神龙将我带去极寒之地。”
龙二摆了摆手,“还不行。你要给你女儿立个威。”
“姐姐,立什么威,你莫不是要我在族人面前伤害我的生父?”炎落有些激动。
龙二笑了,“小傻瓜,这种事我怎会让你做。我是要他将该说的话说了。九霄,你懂我的意思,对吗?”
九霄点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天生便是神龙,而他却只能做一条蛇。
冰雪消融的很快,蛇族众人恢复呼吸时,正好看到龙二。众人先向龙二行礼,随后看着九霄,一个个怒目圆睁,似要将九霄杀了。
龙二看到他们的表情,轻咳一声,扬起头,霸气地说:“九霄我带走。”
“神龙大人,为何……为何要带他走。莫不是神龙大人要放他一马?”
果不其然,有人站出来质疑龙二。但龙二天生带着强大的气场,她听到质疑时,勾唇一笑,玉手朝天空一挥,片片雪花落了下来。
“本尊做事何时轮到你们质疑?”
听到龙二的话,刚才说话的蛇妖忙跪在地上,全身颤抖,“请神龙大人息怒,神龙大人息怒!”
龙二吐了口气,目光冰冷地说:“他被封印万年,灵魂已经不灭。杀他并不能减轻他身上的罪。本尊有更好的处置方法。本尊留他见你们,并不是要听你们质疑。只是让他说清楚。”
说完,龙二看一眼九霄,九霄向众蛇妖行了个大礼,随后道:“九霄自知罪孽深重,若非炎落将我打到清醒,怕是还要执迷不悟。从此之后,九霄不会再做对不起蛇族,令蛇族蒙羞之事。九霄在此对天发誓,若有违背,将受八十一道天雷,九百九十九剑钻心。”
见九霄这么说,众蛇妖似是放下了质疑,他们看看龙二,想了想,又说:“我们信神龙,信炎落!”
“好。记得你们今日所说的,蛇妖一族若是再出现如九霄,如白娘子一类,本尊不介意灭了你们全族!”龙二的声音响彻天地,吓得蛇妖们身子跟着抖了三抖。
蛇妖们知道,龙二干的出来。毕竟白娘子坑了龙二,他们一直都记得这些,时常担心着,有一日龙二会杀了他们。
“神龙……”
龙二将要说的都说完了,便放出一道符将九霄困住,同时对炎落说:“你且随我去一次。蛇妖一族的事,待处置完九霄,你再回来打理。”
炎落点头,现在她也只能这样。
……
极寒之地的山洞中,龙二他们再来时,与上次的心情不大相同。
未进山洞之前,欧阳月将龙二拦住,她死死盯着龙二,沉默片刻之后,说道:“神龙,你为何是神龙?”
龙二笑了,她一直在等这些人问她。可惜他们一直没开口,现在既然欧阳月问了,她觉得自己该将身份公开。
“我是神龙。当年被仙门百家迷了的龙家是我的本家。”龙二答着。
“那日我们看到的龙,为阿意挡天雷的龙,是瑾璃你?”慕子清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