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默子,你……你是魔怔了?怎么回事!”慕子清一下子没站稳,险些摔了个过去。
吴默子回头看一眼慕子清,带着些许愧疚,却还是未停留,他直冲冲地向前,像疯了一样。
然而吴默子经过龙二和慕非白身旁时,却跑不动了。原来,慕非白给吴默子使了个定身咒。他觉得这小子神色不对,似乎是要出事,便好心一次将他定住。
“子清师叔,你和云清他们将吴默子绑着吧。”龙二招了招手。
慕子清看看慕云清,两人拿出乾坤绳小心翼翼地将吴默子绑了起来。
吴默子不只是中了定身术,还有龙二的禁言术。龙二发现这个小子情绪不太对,担心他是在阿阮制造的梦魇中受了刺激,还未走出,便直接禁了他的言,让他自行冷静一番。
“子清,你方才做了什么梦啊?”司徒意是做了个美梦,一个特别的美梦,他笑眯眯地过来逗慕子清。
慕子清挠挠后脑勺,看一眼龙二,羞涩地说:“一个美梦,我遇上了一个仙子,很美很美的仙子!”
若是以前,听到慕家小辈们说什么情爱的,慕青山一定会开口责骂,让他们将心思都放在修行上。可现在他不骂了,他早已不似之前那般不懂得理解。他也希望这些孩子们幸福。就像他梦中看到的那般幸福。
相比之下,慕子睿的心情就没这么好了,他的梦很苦,苦的自己在梦中心都是痛的。他不敢看司徒意,只能静悄悄地坐在几个孩子身旁。
小孩子们哪里懂那么多,他们歪着头看慕子睿。
虎子说:“俊俏的哥哥,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慕子睿勉强露出笑容,“哥哥没事,你们莫要担心。”
“哼!我们才不是担心,我们就是随口一问,你别以为我们会喜欢你们这些修士哦!”虎子口是心非地抱着小胳膊。
慕子睿笑笑,温柔地说着:“我懂。”
“哼!不用你懂!”虎子说着看向龙二。
此刻的龙二恰好也在看着他们。其实龙二是有些好奇慕子睿的反应,她大概是看出了些事,但是不懂慕子睿为何一梦醒来,看着悲伤了许多。
酒馆的铃铛开始摇晃,清脆悦耳的声音在众人耳边歌唱着。
孩子们兴奋起来,拍着手大喊着:“太好了,时间到了。”
时间到了?
当然是指石头们可以变回人了。
果不出所料,贺家庄的灯笼忽然全部亮了,接着长长的青石路上走来了一群人,浩浩汤汤的,不停地在说话。
虎子一眼就看到了父亲,他蹦蹦跳跳地冲了过去,张不开手臂就抱住了一个中年男子。夜色下,男人五官英朗的出现在龙二和慕非白视线中。
男人抱起虎子,在众人的注目之下,向龙二和慕非白走来。
“你们究竟是何人?”男人先开了口。
龙二浅笑盈盈,轻声答道:“连云慕家。”
“哦,是连云山的修士。你们来我们贺家庄作甚?”男人带着一丝戒备,对龙二和慕非白的态度也不算友好。
龙二看一眼慕非白,接着说道:“自然是看你们为何会变成石头。”
“我们并无大事,不劳费心!”男人硬气地说着。
龙二听完,拉着慕非白的手,“师尊,既然他们说没事,咱们就不管这个闲事了。反正他们也活不久!”
“你什么意思?为何说我们活不久?”男人怒目而视,对龙二充满了敌意。其实应该说,男人是对所有修士都充满了敌意。
龙二才不管男人的反应,直接转了身,朝酒馆的小桌子处走,一边走一边抬起那个空着的手,对身后的人说:“要想知道原因,坐下来说。”
男人愣了愣,回头看看族人,大家都摇头,他却想过来。
因为此刻的龙二竟没有让他这么讨厌。
于是纠结一番之后,男人还是走了过来。
龙二见他来了,就敲敲对面的桌子,示意男人坐下来说。
男人坐下,不看龙二,也不看慕非白,而是看一眼那边被绑着的吴默子。
“你说我们活不久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们要杀我们?”男人直接发问。
龙二看看慕非白,看他没说话,便支着下巴,轻笑着,“我们才没兴趣杀人。”
“那你是什么意思?”男人急了,不喜欢这样问一句对方答一句。
龙二努努嘴,眸中闪烁着星光,“自报家门。”
男人一愣,回过神之后,说道:“贺家庄现任族长贺岭。你们呢?”
慕非白:“连云慕非白。”
“你就是他们说的出尘君?”贺岭看着慕非白,有些不大相信眼前的男人。
慕非白颔首。
贺岭继续看着龙二,“那她呢?”
龙二笑着,“出尘君的爱徒瑾璃。”
“好,既然都知道了彼此的身份,那你该说说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吧?”贺岭盯着龙二。
龙二收起笑容,认真地问着:“你先告诉我虎子的亲爹是谁?”
贺岭闻言,脸色大变,当即拍了桌子,怒声道:“你什么意思?虎子的亲爹自然是我!”
龙二将手指放在嘴边,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别急别恼,有话咱们要慢慢说。虎子的亲爹当真是你?”
贺岭翻了个白眼,“我们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是我的孩子还是谁的?你这个小丫头是来找事的吧!仙门修士没一个好东西!”
“噗……这点我认同,仙门修士确实没几个好的。但是慕家除外!贺族长,我们是诚心想帮你的。我劝你还是将实情告诉我。这对你们都有好处。”龙二诚恳地看着贺岭。
贺岭不语,而是看着龙二身旁的慕非白,他听过慕非白的名号。仙门百家,慕家确实是不同的。
只是真的不同吗?贺岭不敢轻易相信这些修仙的人。
龙二看贺岭沉默,便继续说着:“你们本就是凡人,未开灵脉,强行引灵气入体化身石形本就危险。你若不同我们说实话,到时候这整个贺家庄都要完了。”
贺岭闻言,面露苦色,他如何不知道这些,可是他们没得选啊。这样兴许还能保命,不这样做他们就什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