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远如何看得了美人撒娇,他随即点头说:“瑾璃别怕,师叔帮你。”
“多谢师叔。”龙二笑着,看一眼慕飞舸。
慕飞舸见状,举起了竹板,对着慕远说:“怎么,你要帮他们?好,你既然要帮他们,为父就同你算算,你游历前的那笔账!”
“嗳?父亲,你当日可是说了,我若走了,那就一笔勾销。我不是走了嘛。怎么父亲要食言?我可记得连云的家规中写着不可食言。父亲知法犯法,更是该罚。况且,我可从没见过咱们连云还有罚人时用定身符的。”慕远说着身子向后一退,转了个圈,来到慕非白面前。他纤长的手指轻轻一撩,慕非白额头上的定身符便给他取了下来。
看慕非白能动了,龙二立刻冲上去,泪光闪闪地说道:“师尊,你受苦了,打的很疼吧。”
慕非白不想龙二担心,轻松地说道:“不疼。”
“怎会不疼,阿意说都皮开肉绽了。快,咱们回去,徒儿给你上药。”龙二说着就要扶慕非白起来。
然而慕非白却摇摇头,对着龙二说:“不可,还未罚完。”
龙二撅着嘴,心疼地说道:“师尊都疼成这样了,怎么还要留下受罚!”
“连云家规。”慕非白说了四个字。
“哼!师尊这是迂腐。什么连云家规,我没见着师尊犯错啊。子清子睿说了,师尊这一百年来严于律己,从未出过错。今日就是飞舸先生故意找茬!飞舸先生就是小心眼,气你将我收作了徒弟!”龙二说着气呼呼地看着慕飞舸。
慕飞舸头一次被人这么说,那可是头顶的青筋都暴起了,他举着板子,对着龙二就说:“你!你这丫头,气死老夫!老夫今日若是不罚你,老夫就……老夫就……”
“飞舸先生就怎样?哼!飞舸先生想罚就罚,反正瑾璃皮糙肉厚,不怕。就是怕飞舸先生这样判罚不公,影响了你的清誉,让众人对你有所怀疑。”龙二说着对慕飞舸做了个鬼脸。
慕远见状不由拍起了手,他投去赞赏的目光,并说道:“瑾璃,勇气可嘉啊。还没什么人能将我父亲气成这样。你是开天辟地第一人。不错,真不错!”
“多谢师叔夸奖。瑾璃就是实话实说,实话实话。”龙二说着调皮地对慕飞舸做了个鬼脸。
这下慕飞舸是真恼了,口中念了几句之后,龙二便动弹不得。
“飞舸先生,你想干什么!你为什么把我定住!”龙二大声说着。
慕飞舸冷眼斜睨,气呼呼地说道:“你这丫头顽劣不堪,当罚!”
说话间,慕飞舸的竹板便举了起来,他是真要打龙二。
只不过啪的一声,那竹板没打到龙二,却落在了慕非白手中。慕非白握住竹板,对慕飞舸说:“叔父,瑾璃是我的徒弟。她即便是有错,也该由我来罚。”
“你!你这是要包庇她?非白,这丫头太过顽劣,不该留在连云,也不该留在你身边啊。我看她就是个祸害!”说着,慕飞舸又是瞪了龙二一眼。
“在非白眼中,她只是非白的徒弟。叔父真要罚她,就将那些打在非白身上。她的错,全是我这个师父没教好。”慕非白说着松开了竹板,跪在地上。
龙二不高兴了,咬着唇说道:“师尊不必替我受罚。飞舸先生若真能找出我的过错,我心甘情愿挨打。但若是飞舸先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不认!他也不许打你!”
“厉害!瑾璃,你真是个厉害的丫头!连云就需要你这种。”慕远说着也走了过来。他这次是要帮龙二了。
“父亲,这丫头说的没错,你若想罚她,就该明她错在哪儿。否则难以服众。”慕远这样说,是因为他了解慕飞舸。知道亲爹只有在自己没道理时,才会这样处罚人。
“你!”慕飞舸说不出话来,只好手指结印,在空中轻轻一点,解除了龙二的定身术。
至于慕非白,他还是要罚,“非白所犯之错,是家丑,不能让你们知道。还有十下,今日打完便没了。”
“非白……家丑?”慕远不懂了。
慕家四子之中,就慕非白最刻板,最不可能出错,怎会有什么家丑。
“不可多问。”说着慕飞舸的竹板又举了起来。
“师尊!”龙二心疼啊,但她知道自己是带不走慕非白的。
慕非白听到龙二这一声唤,冷然道:“回璃思!”
“师尊,徒儿不回!”龙二坚持着。
“回璃思!”这一次慕非白的声音中带着些怒意。
龙二的心揪着疼,她不喜欢慕非白生气,所以低下头说:“徒儿知道了,徒儿这就回去。”
带着几分依依不舍,龙二还是转身朝着璃思走去。
不过她没走多远,慕远就追了上来。
慕远笑眯眯地说道:“小瑾璃。”
龙二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忧伤地说道:“师叔有事?”
“刚才还像个炸了毛的小老虎,现在怎么了?你师父不让你在那儿守着,就不高兴了?”慕远故意问着。
“师叔是明知故问。”龙二撇撇嘴。
慕远将手搭在龙二肩上,笑着说道:“啧啧……你这丫头还真是有趣啊。说,是谁给了你勇气挑战我父亲的?”
龙二嫌弃地将慕远的手拿了下来,先说道:“师叔,男女有别。你刚才这个就叫做骚扰女修。若是让飞舸先生看到,那可是要挨打罚抄的。”
慕远听完,摇着头说道:“你这聪明的小丫头,真不好对付。好了,好了,快说,为何你敢跟我父亲硬抗?”
龙二双手一摊,随意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在这连云,除了我师尊之外,旁人我都不认。我不认可的人,我自然就敢对他凶,跟他吵了啊。”
“漂亮!丫头,你这脾气我实在太喜欢了。好,我还剩下一个问题。来来,告诉师叔,你对你师父是不是有其他想法啊?别瞒着师叔啊。”慕远说着眨了眨眼睛。
龙二盯着慕远,她有种错觉,这个慕远不像是慕家亲生的,他这脾气秉性和慕家人真是太不同了。
“师侄,说来听听嘛。你若真对他有旁的想法,作为师叔的我,自然会帮你。谁让师叔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