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佳不仅不吃醋,还帮着蒋余涛遮掩。
但是她没有卫佳作为蒋余涛帮凶的直接证据。
安宁有些唏嘘,卫佳从小地方一路考上知名学府,以前同在一个律所工作,因自己比她进律所早,她还带过卫佳一阵子。
确实有些小心思,也有些小心眼,但是卫佳的个人能力和学习能力都是不错的。
她现在的风格真的跟她此前是天壤之别,如果不是安宁之前认识她,她会认为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王青青说蒋余涛干的那些龌龊事儿卫佳是知情的,甚至参与了其中成为蒋余涛的帮凶。
别人安宁或许没感觉,但是卫佳是学法的,她不可能不知道后果。
安宁说不上她是自甘堕落,这终究是别人的人生,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而有些选择,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隔天,安宁买了去沪市的机票,一是为了孙书媛的案子,二是为了看看秦楚。
“你现在怎么样?”沈明洲和秦楚的别墅,安宁跟秦楚说话。
“那时候没想过来,有些控制不了,最近一直都在积极配合治疗,也有好好吃药。
沈明洲从国外请了一个很有名的心理医生回来,舅舅也说那个人很厉害。
我正在配合治疗。
有时候想开了,觉得其实也没什么了,如果我真疯了,你们别害怕我就好。”
“能开玩笑了,说明沈总把你照顾得是很不错。”
提到沈明洲,秦楚的脸上肉眼可见的变得温柔。
和沈明洲的感情是她从来不敢想的,她以前从不敢想跟沈明洲的以后,只想着眼下在一起就好好在一起。
是沈明洲给她源源不断的勇气,她也不想一直逃避了,医生说,她妈妈的情况只是有一定的遗传倾向。
秦楚现在的情况并不能说明就是遗传了唐语容。
这是秦楚心里的结,沈明洲劝通秦楚进行细致的检查和确认,不论有没有遗传原因,沈明洲都会陪着她。
煎熬得太久了,确定一下就确定一下吧,如果真如想象的一样,有一天她真变成那样了,她应该自己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吧。
那其实最烦恼和最煎熬的应该是身边人才对。
带着沈明洲和身边亲人朋友给的勇气和鼓励,秦楚积极配合,她想,她运气应该也没那么差吧?
蒋余涛知道安宁来沪市,约了安宁见面,不过安宁并没见他。
只给他一句,“蒋总安心等着开庭便好。”
孙书媛的态度很明确,必须要让蒋余涛为他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他犯法了,他就该受到法律的惩罚。
孙书媛不愿意调解,安宁也猜到蒋余涛见她会说些什么,也就没有见面的必要。
手里的证据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着开庭了。
更何况知道蒋余涛是这么一个社会渣滓,安宁更不想去见他。
那些龌龊的事情会让安宁膈应得吃不下饭的。
安宁拒绝见面,蒋余涛想私下和解的路子行不通了。
他多次尝试过联系孙书媛,但孙书媛和父母得了安宁的提醒,住处和各种联系方式全部都换了,蒋余涛一时半会儿也找不上她。
等找上了,案子该宣判了,蒋余涛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蒋余涛没办法只能花钱,要请沪市最好的律师为他辩护。
从陆砚川给沈明洲打电话让他帮忙查蒋余涛的时候,沈明洲就知道蒋余涛完了。
所以安宁到了沪市之后,沈明洲一直让人盯着蒋余涛。
他那边有什么消息和动静都会被沈明洲知道,沈明洲转头就把消息全部告诉安宁。
知道蒋余涛想找孙书媛,安宁提前给孙书媛打了电话,让她们注意一些,最近都不要露面,一直等到开庭。
听说蒋余涛要找沪市最厉害的律师给他辩护,安宁还兴致盎然的。
即使这是一场对方必输的官司,她也想会会这个人。
一周之后,案子在沪市开庭。
因被指控强奸,蒋余涛被拘捕。
孙书媛和父母回到沪市出庭,庭上蒋余涛看孙书媛的眼神,恨不得把人撕碎。
案子并未当庭宣判,还得择期再审。
安宁想这里面应该有蒋家暗中周旋的手笔。
为了防止出现当初周晓冉的情况,安宁一直盯着舆论的风向。
可惜还是没防住,这里面少不了蒋家的推波助澜。
舆论的力量太强大了,且很有一部分人属于刀子不是割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的类型。
还有一部分人站在圣人制高点,自以为是的一通揣测和分析。
不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那些尖锐的评论和话语都会像长满倒刺的尖刀,插得当事人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当网络上铺天盖地充满各种言论的时候,安宁感受到了熟悉的感觉。
一如当初的周晓冉。
孙书媛的确因此受到了影响,她一个人如何抵得过万千揣测,她觉得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极端情况下,会觉得以死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蒋余涛故技重施,网络上有很多人在带节奏,刻意把水搅浑。
跟当初的周晓冉一样,说是孙书媛主动勾引在先,两人是你情我愿,只是后面没谈妥,孙书媛才说要告他。
这个时候的蒋余涛大概没想到,当初周晓冉是因为没有直接证据被泼脏水,想不开导致自杀。
但是孙书媛有证据,且足以捶死他,不仅是孙书媛还有王青青提供的证据。
再次开庭的前一天,孙书媛给安宁打电话,“安,安律师,我,我……”
孙书媛还没说完,先痛哭起来。
安宁心里有些着急,“你爸妈在你身边吗?别激动,我马上过来找你。”
安宁一路往孙书媛和父母入住的酒店赶,她心里有些慌,有些害怕。
害怕孙书媛会成为第二个周晓冉。
赶到酒店楼下,孙书媛发信息说她在顶楼,吓得安宁的心突突的。
安宁一头大汗赶到顶楼的时候,孙书媛的父母正陪着她在吹风。
她的情绪比刚刚给她打电话的时候稳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