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发生,无论藤田中将此刻的心情多么憋屈跟愤怒,都改变不了最终的事实。
深呼吸好几口气才让自己恢复冷静。
盯着眼前熟悉无比的作战沙盘,杀气腾腾命令:“传我命令……”
“所有参与扫荡的部队明天早晨八点钟,准时向独立旅根据地发起进攻。”
“各参战部队一定要稳扎稳打,不孤军冒进,不在战场上贸然分兵,给独立旅打我们歼灭战的可乘之机。”
“遇到敌情第一时间向驻蒙军司令部报告情况。”
“航空兵也全部行动起来,一半的作战飞机给前线扫荡部队护航,攻击所有想要阻击扫荡部队的八路军。”
“另外一半的作战飞机在机场待命,如果战场发生意外,随时准备参加战斗。”
…………
独立旅指挥部。
唐林刚刚吃完早饭,报务员的匆忙身影就出现在他面前,满脸焦急报告:“旅长……”
“侦察营急电……”
“驻扎在我们根据地周围的日伪军扫荡部队全部出动,在飞机掩护下直奔我们根据地,已经有部队跟他们交上火了。”
“叮铃铃……”
报务员话刚刚说完,指挥部几台电话机就跟商量好似的,同时响了起来。
电话兵抓起话筒听了几秒钟就开始向唐林报告:“旅长……阳原守备团报告……”
“两路小鬼子在飞机跟火炮掩护下向我军防线发起进攻,其中一路小鬼子有一个满编步兵联队,一个炮兵大队,两个团的皇协军,还有不少战车部队跟重炮部队协助作战。”
“一路小鬼子全都是骑兵部队,总共有两千多人,装备了迫击炮跟重机枪。”
“报告旅长……浑源守备团报告……”另一个电话兵跟着向唐林汇报。
“他们布置在根据地边上的防御部队同时遭到两支日伪军进攻,其中一路日伪军有一个联队的小鬼子跟两个团的皇协军,还有大量炮兵跟战车部队配合作战。”
“另一路小鬼子也是骑兵部队,总共两千多人,配备有少量的迫击炮跟重机枪。”
“攻势非常猛烈。”
“防御部队已经按照原定反扫荡方案放弃阵地,利用游击战跟地雷迟缓日伪军进攻速度。”
很快日军扫荡部队进攻防线就被参谋长陈大中标记在地图上,加上两个骑兵联队,总共五路小鬼子扫荡部队,直接在阳原跟浑源方向形成一个巨大半包围圈,把整个独立旅给囊括在包围圈范围内。
如果独立旅挡不住这五路日伪军攻势,任凭小鬼子缩小包围圈,独立旅最终会被包围在灵丘境内,然后被驻蒙军聚而歼之。
唐林扫一眼地图上的敌我兵力分布就开始下命令:“政委,参谋长……”
“日伪军进攻路径跟我们之前的判断几乎一模一样,既然如此,那我们针对性制定的反扫荡计划就不用更改。”
“政委留守旅指挥部,负责调动指挥根据地所有地方部队跟游击队,做好坚壁清野准备。”
“还要保证前线所有参战部队的弹药补给不出问题,随时把战场上的伤员送到后方进行救治。”
谭伟很严肃回答:“旅长,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坐镇大后方了。”
“为了转运伤员,除了十几支担架队,我还从汽车运输营借调了九辆运输车,三辆一组,协助担架队从前线抢运伤员。”
“夜战医院也准备了足够两千伤员所需的各种药品,保证运到大后方的伤员一个也不发生意外。”
“弹药也都安排好了。”
“反扫荡作战计划中可能跟日伪军进行决战的地方我都储备了大量子弹跟炮弹,绝对不耽误前线战斗。”
“公路沿线的老百姓半个月前就开始进行坚壁清野。”
“很多粮食跟牲畜已经转移到大山里面,只留了一些必需品在家里生活。”
“只要旅部下达转移命令,各村只需要一个小时就能清空所有老百姓,保证日伪军在我们根据地收刮不到一颗粮食,喝不到一口干净的井水。”
唐林点点头,随即将目光转移到陈大中身上:“参谋长,你的任务非常重。”
“日伪军兵力众多,我们独立旅兵力有限,我只能给你两个主力营跟一个守备团,一定要不惜代价挡住进攻阳原的小鬼子步兵跟进攻阳原和浑源结合部的另外一支日伪军。”
“一定要把他们拖在阳原跟浑源最少五天时间,适当的时候可以放弃阳原县城,绝对不能让他们杀进灵丘跟广灵。”
“那是我们根据地大后方,不能一次反扫荡把整个根据地都给打烂了。”
“否则明年根据地的粮食产量肯定会遭到重创。”
“不仅部队没吃的,根据地老百姓也会饿肚子。”
“进攻阳原的鬼子骑兵联队交给骑兵营去收拾。”
“进攻浑源的另外两路日伪军扫荡部队我亲自上,先想办法干掉鬼子骑兵联队,再集中兵力干掉进攻浑源县城的日伪军步兵。”
“长话短说,咱们现在就分头行动。”
…………
武信大佐日军骑兵第13联队联队长,此刻正带着麾下两千多骑兵浩浩荡荡越过浑源守备团防线,杀进如利率根据地。
说句实话,他对司令部安排给自己的作战任务并不满意,甚至还有点儿抵触。
就好像刚才的进攻。
挡在脚下这条防线上的八路军大约有一个连的兵力,连麾下部队一次进攻都没挡住就主动撤离战斗,放弃阵地。
这要是放在其他战场上,武信大佐肯定第一时间抽调一个骑兵中队杀出去,将八路军消灭在撤退路上,打一场痛快淋漓的歼灭战。
结果司令部给他的命令再三强调,没有司令部命令,骑兵联队必须稳扎稳打,不能分兵,以防八路军趁火打劫,消灭骑兵联队分出去的突击部队,哪怕分出去一个骑兵中队都不行。
这种情况下,武信大佐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连的八路军从自己眼皮子地下撤走,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