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韩阳的性格便是如此,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在夜袭大八股党之前他就已经想好,要把祸水引向冯氏商会和永鑫公司。
既然如此,为何不能替沈青山暗中报复这两方一下呢?
一旦冯氏商会和永鑫公司场子被砸,又死了心腹,到时候就算沈青山想收手,只怕也来不及了。
驱虎吞狼,坐收渔利,才是让自身利益最大化的绝佳方式。
“孙六,冯氏商会那边就交给你负责,明日天一亮你就带人去踩点打探,到时候烧他几间烟馆,不信冯敬尧那只老狐狸不把祥老头派出来查看情况。”
“届时你让两个枪法好的兄弟,埋伏在必经之路,只要祥老头一出现,直接远距离射杀!”
冯敬尧是冯氏商会的掌舵人,平日里深居简出很少露面。
就算出门也会前呼后拥带一大帮保镖,轻易很难对他下手。
当然,韩阳暂时还不想杀永鑫三大亨和冯敬尧这种地位的人物。
这些人一旦被杀,连锁反应之下,恐怕整个上海滩都会乱套。
他要的是把水搅浑,好借此浑水摸鱼,而不是直接搅的天翻地覆。
韩阳短期的核心诉求很简单,那就是继续提高声望,多拿下几处产业,多搞钱多搞军火多存粮。
除此之外,尽可能扩大自己的人脉圈子,网罗一些特殊人才。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招揽门徒扩充实力。
手底下有一百多忠心耿耿悍不畏死的门徒,还有一百多条枪,看似实力已经很强大,在上海滩可以横行无忌,惹毛了谁都敢往死里干。
就算如此,那也不过是好勇斗狠的江湖手段。
在洋人、军阀和军警宪以及那些传承百年的世家眼中,充其量也只是个小瘪三罢了。
上海滩光是华界就有几万警察,英法租界巡捕房加起来也有近万人。
更别说城外还有护军使的十来万军队,海上有英法两国的军舰。
在江湖之中,韩阳或许不惧任何人。
可放眼整个上海滩,现在的他撑死也就是个亡命徒。
真惹怒了各方大佬,一指头就能将其摁死,就算手段尽出能够逃脱,也不过是条东躲XZ的丧家之犬而已。
也正因为看清楚了这一点,韩阳才始终谨慎小心,隐忍行事。
至少在明面上从来不敢有半分张扬之举。
冯敬尧这个级别的存在,可不仅仅是江湖大亨那般简单,背后牵扯极广。
眼下虽然还不到动他们的时候,区区一个冯府的管家,韩阳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此人地位不高,作用却不小。
杀了他就等于砍了冯敬尧一条臂膀,足以伤其元气,乱其心神。
“先生,我晓得该怎么做了,明天就是祥老头的死期!”
孙六虽然无法完全领会韩阳此举的深意,但并不影响他明日誓杀祥叔的决心。
“先生,永鑫公司那边交给我去办,我保证办的漂漂亮亮。”
马克也顿时来了精神,满眼期待的主动请缨。
韩阳笑着轻轻摇头:“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太扎眼不适合公开出面,夏师爷此人不简单,一旦失手被永鑫公司知道是我们在背后搞鬼,后果不堪设想。”
“接下来这三天你什么都不用管,全力筹备丽都戏院重新开业就行。”
马克用枪是个好手,心性手段也都不弱,但是跟十三太保中的夏师爷相比,还是显得嫩了些。
眼下可用之人实在太少,暗中对付永鑫公司一事,他已经决定亲自出手。
这事交给别人去办,韩阳还真不放心。
“可是先生......”
马克还想再争取争取,不过刚一开口就被韩阳抬手打断了。
“此事就这么决定。”
不容分说的丢下这句话,他就打了个哈欠叮嘱几句起身带着林坏,连夜悄无声息的返回丽都戏院。
第二天一大早,大八股党二当家史双龄被韩阳在富贵酒楼一枪爆头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上海滩。
远大赌场和新世界舞厅昨晚被袭死伤惨重,还有沈青山在自己家里遭到暗杀的劲爆消息,更是闹的满城风云。
韩阳后半夜才沾床,刚眯了没几个小时,就被陆昱晟亲自打来的电话吵醒了。
对方在电话里旁敲侧击询问大八股党深夜遇袭之事,是否跟他有关,对此韩阳当然毫不犹豫的否认。
“陆昱晟还真是个人物啊,鼻子比狗还灵。”
挂断电话后,韩阳点了根烟忍不住自言自语的轻声吐槽了一句。
陆昱晟倒不是认为这件事是他干的,而是怀疑他提前就知道消息,就差没直接点明此事是冯敬尧所为。
韩阳刚把烟点燃才抽了一口,电话又响了起来。
“请问是韩先生吗,冯先生有件事想问问你。”
电话一接通,祥叔确认是他本人后,就把电话递给了冯敬尧。
或许是双手奉上四成丽都戏院的红利,加上跟冯程程的关系,冯敬尧说话就要直接的多,一上来就问他知不知道大八股党三处重地昨夜遇袭之事。
对此韩阳当然是装傻充愣一问三不知,费了好一番口舌才总算把这只老狐狸糊弄过去。
“冯敬尧跟永鑫公司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啊,沈青山那边一出事,他们倒显得更上心似的。”
再次挂断电话,韩阳都觉得有些好笑。
似乎在这三方眼中,整个上海滩就没别人了一样。
或者说,除了各自之外,他们再没把十里洋场江湖中的任何人放在眼里。
这就好比九子夺嫡,彼此眼中除了其他皇子,又岂会在意旁人。
“咬吧,使劲咬吧,最好咬的三败俱伤才好呢。”
韩阳无声轻笑,巴不得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咬的越狠越好。
现在看来,昨晚夜袭大八股党已经初见成效。
沈青山这个冤大头还没动作,冯敬尧和永鑫倒先坐不住了。
“林坏,待会儿跟我出去一趟。”
打完电话下楼吃了几个生煎包,喝了一大碗豆浆后,韩阳便冲刚从后院出来的林坏说道。
“先生,这大早上的去哪啊?”
林坏走过来拿起一个热乎乎的生煎包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
“杀人!”
韩阳俊脸一寒,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