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儿说的在理。”
曾经,荣贵妃对花沅大多是好感,也有是因小太子的缘故,才宠爱的。
可这时她已开始从心里接受花沅。
花沅在手背上抹了点蚕丝粉,分析道“这白色的粉是蚕丝所制,就算夜里不卸妆,也不会对皮肤有害,且还能美肤。”
话落,她不紧不慢的饮了一口温茶。
润口后,继续道“还有这口脂,是用盛开的鲜花和食用的油脂,混合而成。
只要对花粉不发癣症的人,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里面的唇脂都很润,即可做胭脂,又可为唇脂,均可两用。
有草莓红、西瓜粉、杏子粉、玫瑰红、豆沙、南瓜色、土橘色……”
说着,花沅便撸开袖子,依次将各色的唇脂画在手臂上,让荣贵妃对比着看。
荣贵妃瞧着这堆相似的红红粉粉,那是一个眼花缭乱。
“本宫最爱花呢,满屋都是,定不会因花粉生癣。”
“这变色口脂会根据个人唇色变得颜色深些,或更淡一点,强化双唇的自然红润,也只有娘娘才配的!”花沅讨好的不动声色。
荣贵妃听着很是顺耳,道“沅儿涂上也好看,这些东西遇上水后,可会容易花妆呢?”
“这睫毛膏是防水的,娘娘请看!”花沅说着便沾了点睫毛膏蹭在手上,用凉茶汤浇了上去。
荣贵妃再次惊喜,赞叹不已道“可真不错,比进贡的墨还好,就算是炎炎夏日也能用。”
“这睫毛膏沅儿以为有些麻烦,又要洗,又要化妆,我更喜欢这个。”
花沅又从化妆盒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双手捧了过去。
荣贵妃小心翼翼的把瓶子打开。
瞧后不明所以,问道“沅儿这淡黄色的液……是何物?”
“这个是毛发增长液,您看我的睫毛!”说着花沅便闭着一只眼睛,凑近些给荣贵妃瞧自己的睫毛。
荣贵妃日日看她在眼前晃悠,并不觉得什么。
此时,再一细看,小丫头的睫毛竟茂密的像小刷子。
“好纤长!”
“娘娘有所不知,这半月来沅儿早中晚,各涂一次睫毛增长液,日复一日,自然长了,密了。”
花沅就等着这句话呢!
当下,若是给她插上一条尾巴,估计早就翘上天了。
她眉飞色舞,道“这种毛发增长液,可用于头皮,眉毛,胡须,男女皆可用,效果好着了,比画了眼线更自然。”
“那沅儿可要多给几瓶,圣人最近愁事多,脱发厉害,御医开得方子又太麻烦,这个来的正好,重重有赏!”
自从有花沅作陪,荣贵妃笑的嘴就没合上过。
她是发自内心稀罕这个孩子。
瞧着小丫头巧笑倩兮的模样,心里暖暖的,眸子里不知不觉染上暖意。
“这变色口脂可真有意思,为何还会变色呢?”
花沅心里咯噔一下,只顾着讨好贵妃,忘了想这些方子的来源了。
阁臣大人是从来都不会问这些稀奇古怪东西的来历的,这大概就是男女之间的区别吧!
她赶紧思考着如何忽悠,才能让人信服。
反正她是绝不会说是同大渣子殷霱那里学来的。
陡然,脑中灵光一闪。
对了,她是帝师的小徒儿呢!
只见她水汪汪的眸子滴溜溜一转,粉唇轻启,道“自然都是在灵岩寺搜藏的古籍里学来的,只可惜那些古籍被山匪一把火,烧得个干干净净。”
“唉,可惜了得!
灵岩寺一事本宫已经听说了,牵连到荣吉的夫人,圣人担心被那些人抓住本宫的影子,一直还在细查。”
花沅脑海中,墨云翻涌。
缓缓开口,道“不知娘娘想过没有,边家三姐妹皆是边知县的嫡女。
就算她们出嫁时,边知县还不是官身,可也算是正经八百的读书人。
她们本都可以嫁与清白人家,做个正头的大娘子,可却偏偏都做了高门大户的贵妾。
其中边亚燑是新扶正的小荣阁老夫人,边亚煵为清源伯府上的贵妾,边亚焟为花府上的贵妾。
这三府看似毫无关联,却皆与花信平妻林淑清私教甚密。”
“还有这层关系?”荣贵妃一怔。
她对于这些,素来是不关心的。
花沅迅速低下头来,遮住眸底溢出的那一丝怨恨。
再次开口,明媚的声音透着清冷。
“清源伯府与花府比邻而居,自是相熟。
当年小荣阁老还在落魄时,曾因我祖母的关系,投奔花府,所以两家也是熟知。”
“沅儿恨林淑清?”荣贵妃听出吹枕边风的味道。
“恨!”花沅唇角悄然压下,眸底满是怨气。
她知道荣贵妃聪慧,就算她有前世的记忆,也绝不是人家的对手。
对待比自己有本事的人,班门弄斧乃是自绝门户。
所以,她回答的毫无隐瞒。
荣贵妃发现小丫头的变化,很是心疼。
想来这些年孩子过得极苦,受了不少罪。
“好,那本宫吩咐下去,让人往林淑清的身上查。”
闻言,花沅笑得把眸子眯成一条缝,活脱脱一只小狐狸。
想不到新大腿这般宠爱自己,真真是够粗壮。
她依偎过去,甜甜道“娘娘是天底下对沅儿最最最好的人!”
“咳咳!”冀漾提着药箱,缓步走来。
拱手行礼,道“见过娘娘!”
小丫头忽悠了荣贵妃不说,还哄骗了自己。
她曾无数次的对自己说,他是世上对她最好的人。
如今有了新靠山,对他就总是爱搭不理的。
花沅甜甜笑容顿收,翻了个白眼。
哼,别以为她还会对他死缠烂打,之前那是她没有靠山……
待她之后求来赐婚的圣旨一到,自己再假意拒绝,省得阁臣大人自视甚高,对她不知珍惜。
以为她是那种挥之即来的女子。
“别客套了,来给沅儿看伤的吧,劳得玄黓又亲跑一趟!”
荣贵妃对着冀漾说完,又赶紧催促花沅,道“沅儿还不快回偏殿去!”
“我和娘娘聊正事呢,晚点再看诊!”
花沅高高地昂着小脑袋,轻言慢语,活脱脱一只骄傲的小麻雀,叽叽喳喳。
她觉得新大腿很粗壮,暂时并不需要畏惧羽翼未丰的阁臣大人。
于是,她开始装模作样的故意拿乔,似乎断定冀漾拿她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