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前练了一个时辰的刀法。
杨青易已经将这套刀法初步掌握,不过还需要长时间的练习,才能发挥出它全部的威力。
他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赏心悦目。
妙妙的青葱小手在他身上上下游走。
帮他整理衣服。
“少爷,你要练武吗?这把刀可真好看。”
杨青易点点头。
“少爷你昨日买了那么多书,得看到什么年月才能看完?”
“很快,用不了几日。”
杨青易微笑道。
他伸手掐了一把妙妙的小脸,“少爷我要准备乡试了,得抓紧时间。”
“哇,太好了, 我听夫人说,还有半年乡试,少爷你这么厉害,乡试一定能中状元。”
杨青易笑道:“傻丫头,乡试哪来的状元?乡试第一名叫解元,殿试第一名才能叫状元。”
妙妙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小脸红扑扑的更加可爱。
“原来是这样,少爷一定能先中解元,再中状元。”
杨青易笑了笑。
科举考试哪里那么容易,妙妙对自己还真是盲目崇拜啊。
不过这感觉……还不错。
吃过早饭,杨青易在杨月棠和方玉如诧异的目光中,走进书房。
现在他的看书速度非常快,翻看一遍足矣。
一上午时间看的书,他以前一年都未必能看完。
……
潜舟某茶楼。
“听说了吗?案子破了……”
“我昨日就听说了,今日一早县衙就贴出了告示。”
“好像是个读书人破的案子,哎呦,你说咱怎么就没有这个命呢,五百两啊,整整五百两。”说话的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可惜啊,这些银子我可是需要干二十年的苦力才能挣到,不知道是谁破的案。”
“听说是如意典当行家的少爷。”
“哦……我知道如意典当行,他家少爷叫杨青易,据说是个不学无术,整日流连花丛的浪荡子,怎么可能破这个案子?”
“真是他,我一开始也不信,后来一打听,还真是他。”
“哎呦,真是想不到哇……”
“是啊,这人有点能耐啊……”
“……”
案子告破,潜舟城里一番轰动。
很快,所有人便已经知道盗贼入狱的消息。
那些对赏银心心念念的人,一个个唉声叹气,与此同时杨青易这个名字也被频繁提起。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佩服他的能力。
到了下午。
潜舟城内另一条消息开始飞快传播。
程主薄被人杀害了。
死的很惨。
县衙正全力追查凶手。
听到这个消息,同情程主薄的人很少。
很多人都认为他罪有应得。
程主薄名声实在太差。
……
杨青易在家中读了三天书。
新买的书已全部读完。
白天读书,晚上练刀。
他自己感觉刀法已精进很多,不过他以前没练过刀,对此心里没底。
第四日,杨青易准备到老梁住处,让老梁指导一番。
起身没走多远,听到母亲和杨月棠在院中聊着什么,好像都很气愤。
他悄悄走到一边,侧耳倾听。
“冯氏真是满口胡言,就他儿子那点能耐,也能叫才华?瞧把她能的,做了一首破诗,得了先生几夸奖,就得意的尾巴翘上了天。我儿比李良奇强上一百倍,我儿做的诗比李良奇的诗强一百倍。”方玉如不快道。
冯氏的相公经营着一家酒楼,她儿子李良奇是个读书人,她还有个女儿,名为李兰儿。
这一家人很有意思,冯氏和方玉如每次见面,总是唇枪舌战,互相攀比炫耀,李兰儿受她娘影响,明里暗里的和杨月棠较劲。
但无论从样貌、学识等各个方面来说,她没有一方面能比得上杨月棠。
李良奇总是被他娘拿来和杨青易做对比,对杨青易十分抵触。
不过,和杨青易相比。
他除了没有杨青易的那一副好皮囊,其他方面,他还是很有优越感的。
杨青易对李良奇印象也很糟,这厮在他面前总是一副臭屁姿态。
不过以前的杨青易除了好皮囊外,确实没有比李良奇强的地方。
“娘,您跟她生气做什么?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杨月棠温言劝道:“冯氏见我大哥破了大案,心中不舒服,才吹嘘李良奇的诗。”
方玉如点点头,面色缓和。
对于方玉如和冯氏的嘴炮,杨青易可一点也不担心方玉如会输。
方玉如虽然在杨青易和杨月棠面前是一个说话温柔的良母,在外面嘴可厉害的很。
杨青易听了一阵,转身走向老梁院子。
看到老梁又在门口的长凳上躺着,那只黑猫依旧趴在他的胸口。
黑猫抬起头,看了看杨青易,又重新闭上眼睛躺好。
呵,这猫随主人。
【小色批,一天天的,没个正事,不去曲馆,又来找我作甚?我这正和姑娘们彼此了解呢,扰人清梦。】
杨青易走近,撸了撸黑猫的头。
黑猫蹭了蹭杨青易的胳膊,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老梁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呼吸平稳。
从外表看,睡的很稳。
杨青易压低声音,仿佛是怕吵醒老梁。
他对着黑猫低声嘀咕道:“哎,真是可惜了,兰心院最近新来了几位姑娘,色艺双绝,尤其是长袖舞,美极了。本想找你主人一块去看,算了,我自己去吧,人老了,就该多睡觉。”
【嗯?有这等好事?这小子还会想到我?】
杨青易转身刚要走。
背后传来老梁的声音:“少爷,你怎么来了。”
刚刚还是“小色批”,一会的功夫,变成了“这小子”。
老梁这个臭老头、老色批。
杨青易努力收敛脸上的笑意,转过身去。
此时老梁已经坐了起来,笑呵呵的看着杨青易。
“你醒啦。”杨青易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扰到你睡觉了?你睡吧,我先回去。”
“无碍,少爷有什么事?”老梁满脸期待的等着杨青易说下文。
“我练了三天刀法,你看看我练的怎么样?”杨青易说着,把刀拿在手中。
老梁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又臭又长。
【小色批,刚刚还说要带我去兰心院,这么一会又变卦,滚滚滚!谁爱看这破玩意。】
“少爷,我是个花匠,我哪懂这些,我再睡一会啊。”
老梁一边说,一边躺了回去。
杨青易忍住没笑。
“闲着也是闲着,你就随便看看,反正我们家里也没人懂,我练给谁看都一样。等我舞完了,带你去兰心院逛逛。”
老梁眼睛一亮,猛的坐直了身子:“也好,也好。”
呵。
臭老头子。
演技真好,最佳男演员奖应该给你。
杨青易提刀,唰唰唰唰,地上掀起阵阵尘土。
不多时,便将“初开”刀法练了一遍。
【挥刀速度慢了一些,力度不太够,还需多多练习。不过短短三天能练到这个水平,也不容易了。】
听到老梁心声,杨青易了解了改进方向。
“怎么样?少爷我是不是很英武?”杨青易满脸得意道。
他也发挥了演员的自我修养。
飙戏嘛。
虽然我是小鲜肉,可我演技成熟得很。
“英武英武,少爷再多练一段时间,是不是更英武?到时候媒婆不得把家里门槛踢烂了。”
“那是自然。”杨青易满面春风道。
【还要不要脸了?在这吹什么?还不赶紧去兰心院。】
嘿嘿嘿。
他急了。
“我再练一遍,刚刚那遍没发挥好。”
【……】
……
兰心院是潜舟有名的曲馆。
杨青易是这里常客。
兰心院二楼是雅间,一楼有舞台,
舞台上常有或弹琴或跳舞表演。
喜欢热闹的,一般常结伴到一楼舞台下。
舞台下有数张桌子。
杨青易和老梁在舞台下坐好。
要了几碟糕点,又给老梁要了一壶酒。
此时,舞台上表演的是长袖舞。
几个舞姬身姿曼妙,十分养眼。
杨青易一边欣赏舞蹈,一边听着旁边那桌人闲聊。
“听说了吗?衙门里的程主薄惨死那事?”
“这事谁不知道啊,死的那叫一个惨啊,哎呦。”
卧嘈。
程主薄怎么死了?
死的还挺惨?
杨青易一愣。
这几天他天天在家窝着,除了看书就是练功。
家里人都高兴坏了。
怕影响他读书,没有人和他说外面的事。
“因为什么啊?”
“这事谁知道呢?他做了那么多亏心事,缺德事,谁知道哪个仇家找上门了。”
“是啊,全尸都没给留,可见有多遭人恨。”
“我听说啊,程主薄那婆娘见到程主薄的惨状,一下子吓抽了,那婆娘后来一哭二闹三上吊到县衙告官,让县衙找到凶手为程主薄报仇。后来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衙门里的人在程主薄家一番搜查,凶手的线索,一根毛都没发现,反倒是无意中发现了程主薄这些年来贪赃枉法的证据。”
“哎呦,这下可好了。”
“可不是嘛,程主薄的家财现在全被罚没了。”
杨青易听了一阵,终于把这件事听明白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人没什么好同情的。
这人跟我打的赌还没履行呢,就死了。
好吧,既然人都死了,就算了吧。
这时杨青易听到了老梁的心声。
【呦,这两个人居然在骂小色批,还骂的这样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