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不等人。”李慕语气平静，继续跑步。
“比赛是不等人，可我是你女朋友啊！”李珊珊恶狠狠出声，一口气差点没上的来。
“比赛和你是我女朋友，好像没什么关系，你跟我也不是一个组的。”李慕再次重复了一遍，似乎觉得自己也没说错。
“李慕，你这个木头疙瘩！”李珊珊气的直跺脚，没跑了。
李慕速度没有慢下来，只是十几秒就跟李珊珊拉开了大半个操场的距离。
李慕心里比谁都清楚，男子组一千米，这笔钱如果能拿到，就会缓解很大的压力，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坐吃等死。
李慕继续跑，突然不远处一个女孩子从教学楼的方向跑了过来，一脸羞涩的递了一张纸在他面前。
“不好意思，能不能不要在操场发传单，影响别人跑步，会容易摔倒。”李慕平静出声，绕过那个女生又继续跑。
那女生一脸不可置信，她是发传单的？
顾九：“……”
李珊珊：“……”
她真的盼着这个木头疙瘩能开窍，又害怕这个木头疙瘩开窍。
“李慕！”李珊珊忍不住又喊了他一声，由于看那个女生太入神，又着急去追他，一下子崴到了脚，脸色疼的瞬间煞白，眼泪珠子在眼底打转。
李慕顿了顿，直接用快好几倍的速度跑了回来，站在李珊珊面前。
“都说了跑步不看路容易摔倒，我送你回去。”李慕声音平静。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跟我讲大道理，我不是你弟弟，我是你女朋友，你应该呵护我，这个时候你应该哄哄我！”李珊珊委屈的不行，冲他嚷嚷。
“还有力气嚷嚷，估计也没什么大事，我抱你去校医室。”李慕声音淡淡，一把把人扛在肩上往校医室走，跟扛麻袋一样。
“李慕你这哪里是抱我，谁是这样抱女孩子的！”李珊珊捂着脸，真的没脸见人了！
李慕充耳不闻，直接把人扛到了校医室就走开了。
李珊珊一个人是真的委屈的不行，想着想着突然特别想哭。
她明明是李慕的女朋友了，为什么感觉李慕还是不够关心她，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谈作业就是老想打瞌睡，那……
那他要是不喜欢她的话，当初干嘛要答应她，她一个女孩子一直倒追在一个男孩子后面，不要面子的吗……
直到包好脚，出了校医室，看见顾九，李珊珊情绪这才有些崩溃了。
“小九，我觉得李慕不喜欢我。”李珊珊有些沉默。
顾九递给她一罐啤酒，语气慢悠悠：“你为什么觉得他不喜欢你？”
李珊珊仰头喝了一大口，目光看向远处：“他要是真喜欢我，为什么我总感觉他每天都在赶时间呢？除了上课，下课和放学除了陪我的那一丁点时间，我根本找不到他人，他没有手机，我也联系不上。”
顾九也喝了一口酒：“珊珊，有些人活着就已经是尽全力了。”
她以前听过一句话：你站在山顶要求我不能沉沦泥沼，却看不到我挣扎已经是拼尽全力。
不是所有人生来就站在终点。
就好像修士跟修士动手没有任何关系，可如果修士随意插手了凡人的命运因果，那就会被绑在一起，因果会报在本人身上。
至于李慕是真的很不好过啊……
“可是他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吗？我拿钱给他！”李珊珊下意识蹦出这么一句话，突然又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出来的歧异，也闭上了嘴。
李慕不会要的。
而且，她也骗了他。
“珊珊，你不如想想，你喜欢这个人，是喜欢他什么呢？如果真的喜欢他，非他不可，有些事就要你自己去接近，去发现。”顾九声音飘渺。
“如果你对他没有那么真心，就不要去招惹了，有些人退一步就是地狱。”顾九目光落在李珊珊脸上，拍拍她的肩膀，又喝了一大口啤酒，回去睡午觉去了。
原地李珊珊怔怔的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爱情啊，总要害尽世间万物都不会善罢甘休。
——
二中教室。
李慕桌子上已经堆了好多本作业。
少年面无表情，漠然的写着一份又一份作业，每本作业字迹都不一样，那是长时间练出来的。
写一本作业十块钱。
他已经写完十本了，一百块。
又是五本作业甩在他面前，来人是个胖子：“喂，李慕，把我的作业都写了，我给你五十块！晚上之前给我放到抽屉里。”
胖子把钱甩在桌子上跟几个朋友就走了。
李慕接过作业本，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起，收好钱，低头又认真开始做作业。
直到晚上六点，李慕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朝学校外面走去，熟门熟路的来到一家理发店，在员工通道里换上了黑色的工作服，这才走了出来。
“李慕，你今天迟到了十分钟，老板要扣你五十块。”另外一个烫染师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下次注意。”李慕点点头，眼底有些红血丝，不是很明显，但一眼也能看见，分明就是没有休息好。
“李慕去帮那个客人把头洗了，要做头发。”老板在柜台嚷了一句。
李慕没有说话，只是往洗头池那边走了过去。
一个很胖又穿着超短裙的女人躺在那里，浓妆艳抹，粉底敷墙一样，不止一层。
李慕带上手套就要给她先洗头。
“小帅哥，洗头带什么手套，按摩头皮没感觉的，直接用手吧。”胖女人一脸油腻的笑。
李慕眼底闪过一丝暗意，没有多说，摘下手套，试了水温这才淋到女人的头上。
“嗯，这下舒服了，水温再烫一点，给我左边挠挠，有点痒。”胖女人惬意出声。
李慕习以为常，按照胖女人说的位置给她仔细挠了挠，又洗了一遍。
胖女人这才起身走到镜子面前坐下，又拿了两颗陈皮糖吃进嘴里：“小帅哥，你多大啊？怎么看着好小的样子，可别把姐姐头发做差了，不然你不请姐姐吃饭赔罪可不行。”
“放心。”李慕若无其事出声：“姐想要哪种风格。”
“当然是越显年轻越好了。”胖女人冲他抛了个媚眼，笑起来一身肥肉乱颤，连椅子都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承受不住这个吨位。
“嗯。”李慕点头开始调配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