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帆撇了杨子一眼，说道：“我难道很差吗？”
杨子一直看到赵蓁蓁和杨建的背影消失，才收回目光，她拿起柜前的被子用干净的白布擦拭着，一边擦一边说道：“她不是普通人。”
沐云帆坐好，将拿起桌上的一杯水喝了一口，说道：“一开始说她的前世是巫女，按理说应该跟现在的她没什么关系。”
“可是你发现，你身边所有人都把她当成了巫女，你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杨子接过沐云帆的话。
沐云帆点了点头，说道：“我查了帝江一族书房里所有有关巫女的记载，可是都没有连着两世都是巫女的记录，所以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坚持认为那女人是个巫女。”
杨子轻笑了声，说道：“你这脑袋啊，真是有时聪明有时又笨的无可救药。”
“你……”沐云帆眼角抽搐：“什么意思。”
杨子将手中擦好的杯子放下，又拿起另外一个杯子继续擦拭，她无奈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觉得她不是普通人？”
沐云帆一听，立刻皱眉道：“她的确很特殊，这点无须问。”
杨子说道：“这就是你笨的地方了。”
说着，杨子再次将杯子放下，然后转身走进里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很普通的壶尊，但即使未开盖，从壶里仍旧飘出了一股很淡的香味。
沐云帆皱了皱眉，不明白杨子此举何意。
杨子却在这时说道：“这是含香壶，是我从人界带回来的，听闻它曾是人界巫山之物，我带回来的时候它其貌不扬，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由于对人界巫山有些好奇，因此我一直将它放在屋内，至今已经五百年了。”
沐云帆看着杨子，探究道：“你这话的意思是？”
“笨！”杨子十分无奈，都说到这份上了，沐云帆竟然还是没有想明白，她继续说道：“这含香壶五百年来没有散发过香味，我一直以为它只是普通的壶，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可是当夫人进来的时候，我突然闻到了一股香味，一开始我还没有想到会是这含香壶，细细思考了很久才确定的确是它，这说明了人界巫山的东西都设计了阵法，只有在触发阵法的时候才会起作用，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沐云帆紧蹙眉头，说道：“你是说那女人的确是巫女？”
杨子说道：“夫人是不是巫女我不确定，但照这样的情况来看，夫人的确是巫山的人，而且还不是普通人。况且最近巫山太平静了，人界京城被围的事现在已经传的到处都是了，可是巫山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太不寻常了。”
沐云帆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只是赵蓁蓁还不知道而已，不过沐云帆可不打算告诉她，之所以让她来厸市，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让她知道。
看着沐云帆的样子，杨子轻皱了皱眉，问道：“你早就知道有人要围人界京城？”
沐云帆不语，算是默认了。杨子看此，立刻道：“那不应该啊。巫山这么平静，我一直以为是巫山动的手，但既然你早就知道了，说明围了人界京城的是妖界的妖怪，细数妖界厉害的妖怪，有这个胆量敢围人界京城的，莫非是你帝江一族？”
沐云帆笑了笑，仍旧不答，杨子这时终于明白过来沐云帆此举是想看看自己能猜多少，但既然他还让自己猜，说明也不会是帝江一族动的手，但和帝江一族有关，可是这样的人物，妖界有吗？
杨子仔细搜寻了一番脑中妖界的人物，但很快就逐个排除掉了。
当年风华一时的国师枫亦水有此能力和胆量，但已然仙逝。大将军为国为民，但因为篡夺帝位，也被软禁了起来，皇帝昊天活了千年，实力不可测，但对人界早就没有了仇恨之心，也不可能是他。
要说妖界还有这样的实力这样的胆量敢对人界京城动手的，排除掉因为帝江一族的存在而显得很低调的穷奇一族，难道是……
南宫问天？！
不可能不可能。
南宫问天早就隐世，千年来，没有任何有关他的消息传出，世人都不清楚他是否还活着，如果说他的突然现世是为了攻打人界，那更不可能，以他的实力又何须等到今天才出手。
既然也不可能是他，难道，是沐云帆之前说的死而复生的南宫璇？
这个倒是有可能。
南宫问天一直和人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南宫璇自幼就因为南宫问天经常往来于人妖二界而因此极少能和他见面，仇恨人界意图很明显，不过沐云帆之前拜托过自己跟踪南宫璇的去向，若她的情报没错，南宫璇现在应该在妖界的极北之地才是。
这么一一排除掉，杨子突然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少了，枉她还自认为天下事无所不知，看来她有些太高估自己了。
“你说吧，我暂时想不到。”杨子说道。
沐云帆却摇了摇头，将话题转回到原来的问题上，他说道：“现在关键不是谁在攻打人界，而是那女人两世了为什么还跟巫山有联系？而且帝江一族那几个老头的能力还是有的，那女人或许真的是巫女。可是为什么两世，相隔了千年的时间，那女人还是投胎成了巫女？”
杨子其实更想知道妖界还有谁实力这么强劲的，赵蓁蓁虽然已经成为了帝江一族的宗主夫人，可是帝江一族每一代的夫人都要被关在凌娅塔里，为帝江一族的结界付出生命，因此赵蓁蓁的命运已经显而易见。
虽然她或许真的是巫女，但妖界帝江一族对人界巫山，胜算已然明了，虽然巫婆实力不明，但帝江一族的十二位长老也是逆天的存在，杨子可不认为巫山能打赢帝江一族。
当然，若是赵蓁蓁真的是巫女，并且实力是千年前的水准，或许巫山还有胜的可能。
只可惜啊，她刚才已经探过赵蓁蓁的实力，实在是有些低啊，连她都打不过，又怎么对敌帝江一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