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百里千川道:“你要跟我说的恐怕不是这件事吧?”
沈浪道:“我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蓁蓁在龙谷的?”
百里千川笑道:“天下谁人不知帝江一族有了少夫人,我是问的帝江一族的少主沐云帆沐少主的。”
庆青子突然跳了过来,眼睛瞪大的问道:“沐云帆在天山?”
庆青子的突然出现把两人吓了一跳,沈浪无奈叫了一声:“庆兄……”
“什么帝江一族的少夫人,你给我讲清楚!”赵蓁蓁不知从何处也跑了出来,两眼瞪大的看着百里千川。
百里千川看着着急的庆青子和愤怒的赵蓁蓁,一脸茫然。沈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看着二人,劝解道:“蓁蓁,庆兄,你们冷静一点。”
“好!我冷静!你给我讲清楚!”赵蓁蓁一屁股坐在百里千川对面,一脸怒意。庆青子本想让百里千川先说沐云帆是不是真的在天山的,可是见赵蓁蓁这么生气,他也果断的闭上嘴巴。
百里千川奇怪的看了赵蓁蓁一眼,说道:“赵姑娘……可知你曾被官府通缉的事?”
“我知道!”
沈浪一惊,赵蓁蓁被官府通缉了?所为何事?
百里千川犹疑一下,再次说道:“那你可知现在你的通缉被取消了?”
赵蓁蓁抬头,疑惑问道:“我被取消通缉了?”
百里千川点头,正想说原因时,庆青子指着自己问道:“那我呢?”
百里千川一愣,顿时恍然大悟,他有些惊异问道:“你就是那和赵姑娘一起被通缉的庆青子?庆元村的幸存者?”
赵蓁蓁和沈浪看向庆青子,什么庆元村的幸存者?庆青子听百里千川这么一说,又看到赵蓁蓁和沈浪看向他的目光,脸色顿时一沉,手中的太阿剑又起,吓的百里千川赶紧站起来躲到赵蓁蓁身后。
“不关我事啊,你的通缉单贴的整个妖界都是,可不是我胡说的。”
“怎么回事?”赵蓁蓁问道。
百里千川先是看了庆青子一眼,见他一脸沉默,才解释道:“三百年前发生了一件震惊整个妖界的屠杀案,正是边缘小村庆元村一夜之间全村七十二户人家被人屠杀,并在一炬之间,化为灰烬。”
“按理说这样的事件在妖界并不会掀起这么大的风浪。而引起人注意这件事的是,正是每任到庆元村的官差都被人暗杀了,一共被暗杀了十二任的官员,无论朝廷的人派了多少侍卫保护到任的官员,官员皆无一人生还,一时之间,人心惶惶,谁也不愿再去这个边缘小村调查这件事。”
“当时因为这件事,皇帝爷大怒,直接委派了国师大人前去调查,这下整个妖界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个边缘小村,而让人再一次震惊的是,国师大人回来之后精神不振,连续好几年都打不起精神,而也是在那个时候,有一个人将一个男婴放在了国师府门前,这个男婴便是全天下人皆知的国师大人的大公子枫亦轩枫大公子。”
“但将大公子放在国师府的那个人,连皇帝爷都没有查出来是谁。至于那个边缘小村,国师查出来的暗杀官员的人,便是远走村子多年,恰好躲避了那场屠杀的庆元村的幸存者,名为庆青子……”
百里千川说到这里,再次看向庆青子见他仍旧一脸面无表情,于是继续道:“不过那时候皇帝爷并没有对这个庆元村的幸存者采取任何措施,传言是说国师回国都后连夜进宫恳求皇帝爷,留他一条性命,皇帝爷见国师一脸疲惫,于是答应了他。”
“这件事情在风尘很久后终于被世人忘记,直到那张通缉单的出现,才勾起了人们的回忆,想起了当年那个惨案……”
百里千川说完,大家一致的看向了庆青子,但他仍旧沉着脸,一言不发。赵蓁蓁这时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庆青子身旁轻轻抱住了他。
庆青子一怔,百里千川和沈浪也愣住了。
赵蓁蓁深吸一口气,对庆青子说道:“所以大哥的敌人其实是整个朝廷,还有那个屠杀了庆元村的肥遗一族,所以大哥才会什么都不告诉我们,所以大哥才会不想让我们帮忙,就是怕我们被连落,所以大哥其实独自一人藏着血海深仇多年,没有人可以倾诉,所以白俞才会收大哥为徒,因为他知道所有事情。是吗大哥?”
庆青子手指微动,脸上却掘强的什么表情都没有。赵蓁蓁再次道:“沐云帆曾经跟我说过,如果我非要选择跟大哥站在一边,就不能后悔自己的选择。其实沐云帆那时候就是在暗示我你的敌人很强,如果我选择了大哥,很可能就会万劫不复,但是沐云帆那时候还是希望我选择大哥,因为他知道你已经很久没有跟别人一起了。”
“沐云帆其实也什么都知道,但他还是选择跟你有了交情,这恐怕也是大哥无论如何也这么在意沐云帆的原因,是吗?”
庆青子突然推开赵蓁蓁,深吸一口气后问道:“所以你现在是怎么选呢?”
赵蓁蓁轻笑,说道:“我可是大哥妹子,自然站在大哥这一边。”
“你要想清楚。”
“我想好了呀,我早就想好了,我也没有亲人,大哥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我这么好的人,所以大哥就是我的亲人,这世上哪有亲人抛弃亲人的道理,是吧?”赵蓁蓁说着说着突然眼眶红了起来,她怎么都没想到一向豪爽,好似没有烦恼的大哥竟然有着这样的故事。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一脸坚毅,强的让很多人感到恐惧的大哥竟然有着这样的身世,这样的小心维护又天天被往事折磨的噩梦。
她没想到啊,她很难过啊。
见到赵蓁蓁越哭越难受,庆青子将赵蓁蓁拥入怀里,也红了眼眶,他轻声安慰赵蓁蓁道:“有大哥在,谁也伤不了你一根毫毛。”
这句话就像是承诺一般,重重砸在庆青子心中某个最深处的位置,再也无法挪动半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