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是我毛献友。”
枫无涯一愣,刚抬起头却看到已站在他五步远,一脸笑意的毛献友。
枫无涯松口气,从棺木后走出,对着毛献友一抱拳,说道:“阁下好灵力,无涯行了半个时辰的路程,阁下却只花了半刻钟。”
毛献友一笑,却没有接话,而是看向那巨大的红木棺木,眉头紧皱。
枫无涯也看向那棺木,蹙着眉说道:“阁下可看出蹊跷之处?”
毛献友说道:“这棺木是阵眼,依这方位来看,恐怕是那斫龙阵。”
枫无涯急忙问道:“阁下可知破解之法?”
毛献友摇摇头,说道:“我只听师傅讲过这种阵法,听闻斫龙阵本由人界所创,专门埋葬当代巫女,不过千年之前最后一位巫女不知所踪,这种阵法便已失传。在妖界却是从未见过斫龙阵的。”
枫无涯寻思,他爹在讲解这种阵法时明明是说斫龙阵是埋葬妖界最高贵血脉的阵法,为何他会说是埋葬人界巫女的呢?
枫无涯疑惑道:“最后一位巫女不知所踪?”
毛献友点点头,说道:“听闻她已被妖怪所害,最后被抛尸荒野。不过我认为这传闻可能有假。””
枫无涯不解道:“为何?”
毛献友继续道:“若是人界最高贵的巫女,又怎会离开人界来到妖界?更何况,巫女道法高深,又怎会被妖怪所害呢?”
枫无涯点点头,发现他所言在理。不过这时候并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他看向那巨大的棺木,眉头紧皱。
毛献友也看向那棺木,沉思片刻后沉重说道:“为今之计,也只能开棺了。”
枫无涯也是这个想法,不过他爹曾说,斫龙阵有九座法台,分别放置九种器物,若是不先拿开器物,而是直接动阵眼,恐会发生不妙之事,以他的实力,不敢冒这个险。
不过以他所知的这点信息,也找不出那九种器物,既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
与枫无涯对视一眼后,毛献友从空间法器中取出类似铲子的武器,握于手中。枫无涯也取出大刀横于胸前。
两人都深呼吸了几次以缓解紧张之感,但停顿了好一会儿,两人仍旧不敢动手。光束下,只剩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这时,枫无涯开口问道:“阁下与赵姑娘是什么关系?”
毛献友心中一柔,说道:“同乡吧。其实也没啥关系。”
枫无涯问道:“那为何还要拼了性命救出赵姑娘?”
毛献友道:“在妖界,师傅对我恩重如山,本应在我心中列为第一位。但我生在人界,长在人界,我的家人,我的朋友,都在人界。”
枫无涯道:“可您不是说与赵姑娘没有关系吗?”
毛献友凄凉一笑,继续道:“师傅知我心意,带我回过一次人界。可是我发现,那并不是我所在的人界,我找了整整二十年,方才找到一个同乡人,那便是那小姑娘。”
枫无涯一愣,不是他所在的人界?这是什么意思?
毛献友回头问道:“你呢?”
枫无涯笑道:“其实我跟赵姑娘也没啥关系,只是我爹曾说,人妖是朋友,若遇到有难的人类朋友,一定要伸出援手。”
毛献友笑道:“你爹是好人,你也是好人。”
枫无涯与毛献友相视一笑,齐齐看向那棺木。
棺木巨大,两人均不懂如何开棺,但棺角总是最易被破坏的。这么一想,毛献友铲子一紧,便飞身上前,对着最近的棺角便是狠狠一铲。
毛献友一动,枫无涯立即配合。当铲子落于棺角上,枫无涯便左手一抬,右手一动,运起全身灵力,对着裂开一条缝的棺角便是用力一砍。
嘣的一声巨响,棺角竟是被劈掉一个角,落于高台上。
枫无涯佩服道:“阁下实力惊人,竟是被您破开一条口子。”
毛献友哈哈一笑,说道:“你也不错!”
两人一招得胜,均士气大涨,于是两人继续配合,在砸劈砍铲数十记攻击后,棺木终于露出最里面的一层真容。
两人相视一点头,枫无涯于是向前,两手放于棺木前,用力一推!
哗的一声,棺板被推开,枫无涯一喜,将整个棺板翻开。
嘣的一声,棺板落在地上。毛献友急忙上前,与枫无涯一道看向棺中埋葬之人。
凤冠戴披之下,那女子一袭红衣绸缎,两手交织放于腹中,额前贴一黄符,覆盖住半张脸,但那底下白皙的皮肤仍清晰可见。
枫无涯心中咯哆一声,惊骇不已。毛献友也是十分震惊,他感叹道:“世上竟有如此保尸之术。”
枫无涯与毛献友看向那女子额前的黄符,枫无涯道:“这女子身上没有妖气,也没有人气,恐怕已死去多年。只是这黄符,又是为了震住什么呢?”
毛献友道:“在我们那里,贴黄符咒是以防尸体诈尸所用。这女子死去甚久仍尸体不腐,恐道法高深。”
枫无涯听着从下方传来的水滴声,对毛献友道:“不管了,我们先找到赵姑娘再说,先不要动这尸体。”
毛献友赞同的点点头,与枫无涯一道将女子抱起,放于一旁。两人回身,毛献友举起铲子,对着棺木下方用力一击。
嘣的一声巨响,棺木下方露出一个洞口。
毛献友与枫无涯均大喜。毛献友与枫无涯相视一点头后,率先跳进洞内,枫无涯随即跟上。
......
光束照在破开一个洞的棺木上,散发出一丝丝香味,飘香溢满整个地下广场。
这时,那贴着黄符咒的红衣女子落于地上的指尖突然动了一动,随即突然抬了起来,伸手将贴于额上的黄符兹啦撕了下来。
一时间,光束照在红衣女子脸上,将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衬托的更为白嫩。
红衣女子待适应了白光后,慢慢睁开双眼,然后缓缓坐了起来。看着眼前那凌乱不堪的棺木,红衣女子眼眸微冷,然后站起。
走到棺木前,红衣女子注视着那被破开一个洞的地方,嘴角轻勾,然后转身走下高台。
一瞬息后,红衣女子来到石门前,当她走出石门后,那石门叽呀一声重新关上,隐隐间还可看到那射向高台的光束在石门关上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