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喝了一点张原鹏给的酒,只是一点点,剩下的洒了。”
徐不言心里暗骂一声,微微俯身将女人抱起,大步走向床边。
“你洗的冷水澡?”
梁清墨没有再回应她,整个人迷迷糊糊。
大掌覆上她的脸庞,又红又烫,才这么一会儿时间就烧成这样。
不知道是几点,梁清墨缓缓睁开迷蒙双眼,睡一觉后身体轻松了许多,但浑身仍旧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她吃力的从床上坐起,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到腰处,而她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被人换上了干净的睡裙。
四周望了望,这不是她的卧室,也不是松柏园,昨天徐不言带她去了其他地方。
墙头边上造型精致的壁灯发出柔和的黄光,照耀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夜风从窗外吹进来,白色纱帘微微飘起。
梁清墨掀开被子,下了地,光着脚走到窗前拉开飞舞的窗帘。
外面,一轮弯月高挂夜空,明亮皎洁,繁星闪烁。
楼下是个小花园,种植着不少花草树木,微风徐来,花香扑鼻。
她这是在哪里?
赤脚离开卧室,来到客厅。
徐不言坐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工作。
他似乎刚忙完,手里拿着杯咖啡,正在慢悠悠的喝着。
工作的样子意外地很认真帅气,长长的睫毛投射出两片浓密的阴影,嘴唇紧抿着,一脸严肃认真。
她莫名心中一动。
“看够了没有?”
低沉磁性的嗓音忽然传入耳朵。
她回过神来,撞进他的眸里。
然而,她丝毫没有收敛目光,依旧盯着对方的脸,一副不放过任何细节的表情。
“看不够!”她大方承认。
反倒是徐不言见她笑得坦诚又狡黠,别过头去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一声:“又不是不给你看。”
徐不言回过头来看她,朝她勾勾手指,随后指指旁边的空位说:“过来这里。”
视线落在她的赤脚上,他的眉头皱起,很快站起身,“就站那别动!”
到底是动还是不动?
梁清墨只怔愣了一会儿,徐不言便大步走过去将她抱起来。
“梁清墨,你真是嫌命长是吧?身体才刚好一点就光脚到处跑。”
他语气凶巴巴的,脸色更是难看。
“我太想你了,一着急就忘了穿。”她的语气带着点撒娇,她很明显地感受到托她的手臂僵硬了一会。
动听的话梁清墨真的是张口就来,但徐不言依然不习惯似的,每次都被她弄得不知所措,不知是太傻还是太过单纯。
她靠在他的肩头,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他的嘴角。
徐不言的身子蓦地一僵,低头看她,见她的小脸红扑扑的,眸中带水,嘴角含笑。
徐不言冷哼一声,“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不生气。”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还没找她算账呢。
徐不言把她塞回被子里,整个人被裹得严严实实,就露出一个圆圆的脑袋。
“这里是哪儿?你还偷偷藏了个地方?”
“什么藏不藏的,这是老子光明正大买的。”
这是他结婚之前住的地方,只是搬去松柏园后很少来这里了,当然这里每天都有人过来打扫。
他给她盖好被子,还一下一下地拍着,像照顾小孩子。
“再睡一会儿?”
他见她小脸还有些苍白,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便耐下性子哄她。
“睡不着。”她直直地盯着他,像试图刚才的那句看不够。
“别走!”她以为他要走便伸手拉住他。
徐不言觉得有些好笑,“干嘛这么害怕,我只是去关个电脑。”
见她眼睛亮亮的又补充一句,“不要抱太大期望,我可不是那种坐在床边照顾你一晚上的人。”
“那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梁清墨松开他的手,自己往里滚了一圈。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有那么没良心吗?”
他好纯情好傻,让她总是忍不住想捉弄他。
她久违地笑了,心里觉得暖洋洋的。
徐不言关完电脑回来依然守着她。
梁清墨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我没事,只是……”
“你还说没事,你昨晚那个样子居然还说没关系。”
徐不言难得激动了些,见她这样又改口,语气也轻柔了些。
“你睡不着是不是因为有择床习惯?这里东西不像松柏园,我看到时候有哪些缺的,一起补上。”
他的语气轻柔,但她知道他在生气。
徐不言真的是一个很细节的人,知道这里有哪些东西缺的,知道她不适应什么。
要不是他三天两头地闹着离家出走,她真的怀疑在松柏园他一直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他虽然有点臭屁,有点吵,但是真的很温柔,能被他喜欢上的女孩子,一辈子都会被他呵护吧。
而她也只是得了先下手为强的便宜,要是那晚勾他的人不是她……他也会因为责任答应吗?
她还真是狡猾,利用这一点先栓住了他。
“你还真想离家出走,不回松柏园了?”她坐起身,说话闷闷的,他以为她在生气。
“你要回去?”他皱眉问她,看起来有些失落,像落寞狗狗。
身体之间的相交还是比不上心与心的连接,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徐不言,低下头。”梁清墨伸手拉他。
他有些不明所以,微微弯下腰听她说,“什么?”
“我够不到!”
“你不低下头的话,我亲不到!”
梁清墨稍稍一用力,拽住他的衣服往下拉,随后单手撑在床上,仰头吻他。
这个姿势接吻有些吃力,梁清墨脖子酸,手也使不上劲。
徐不言见她脸憋的有些红,一手枕在她的颈下,一手横过她的腰间将人放回床上。
箍住她的手按在床上,大掌抚摩她的纤手许久,然后十指交叉,缠绵包裹。
“今天只睡觉。”徐不言事先提醒她,免得她又动手动脚勾他,到时候受伤的还是她。
“真的吗?我不信。”梁清墨佯装似的朝他伸手过去,还没碰到就先被捉住。
他将人团了团抱在怀里,“真的只睡觉。”
徐不言傲娇嘴硬但心比谁都软,至少在梁清墨面前,这两者体现得更为极端。
他娇生惯养却能为她做饭做汤,时时想着折了她的高傲,但关键时刻比谁都在乎维护她的自尊。
并且他在哄她的时候,是能够丢下在外人面前倨傲的姿态。
仿佛,如果是她,就从不行变成了那也不是不可以的妥协。
平时又娇又野又桀骜不驯的人,可她现在只觉得好安心。
徐不言拥着她,他的体温让她忘记了一切,恐惧感和辛酸的往事都消失了。
翌日。
梁清墨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没想到第二天他还是找她算账了。
“梁清墨,你不会真觉得我很好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