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随后不可置信道:“还有人能欺负你梁清墨?不是只有被你欺负的份吗?”
梁清墨心里有些苦涩,她在他心中就这么强吗?
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她叹了口气,“挺晚了,今天晚上就这样吧。”
想说的她都说了,更何况一通电话也改变不了什么,两人隔着几千公里的距离。
“等等!”她正准备挂断电话时徐不言又改口,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谁欺负你了?”
说完又补充一句,“我不是想帮你,我是……”
“言哥。”
他话还没说完,梁清墨的手机便被抢走。
宋宇泽带着淡淡的笑,“言哥你想干嘛来着?”
听到声音,徐不言怔愣了一会,随后有些不悦:“把电话还回去。”
“你是不是在担心清墨?”宋宇泽给他搭台阶,“其实你要是想来明天也可以过来的。”
反正他们还会在这边玩几天,秦亦风、江淮南都在这边,把他自己留在那像空巢老人似的。
宋宇泽有些于心不忍,尤其是在知道松柏园里的人都房间之后更甚。
“怎么可能。”徐不言依然不松口。
“既然这样,那我们自己好好玩咯,到时候不会忘记给你带礼物的,就这样,挂了!”
挂断电话,宋宇泽把手机还给梁清墨。
“言哥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别扭。”宋宇泽看着梁清墨,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是吧?嫂子!”
“所以呢?你让我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梁清墨还是那么地直接,宋宇泽突然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晚,本来是想过去搭讪的。
刚准备开口,梁清墨抬眸看他,不轻不重地一句,“我是徐不言老婆。”
话到嘴边,他愣是将话咽了回去。
宋宇泽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嘴角勾起淡笑,“咱俩的目的是一样的。”
……
随着越来越多人跑来阳台这边,梁清墨下楼去了后院。
从盒子里倒出来一支烟,“啪嗒!”一声点燃了,不明不暗的晚上,一个红点点一闪一闪。
梁清墨坐在秋千上抽烟,嘴里缓缓吐出烟雾。
透过林间缝隙吹来的微风,有些燥,也有些凉,她不由得拢紧衣服。
突然眼前出现一双男士皮鞋,梁清墨抬起头。
男人穿着黑色西装,身姿挺拔修长,他站在那里看着她,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
“好久不见!”
看到来人,梁清墨微怔,随即勾唇轻笑道:“这世界还真是小。”
“是啊,在哪里都能遇到你。”
凌嘉烨说着坐在了旁边的长椅上,“可以借根烟吗?”
“我这是……”
“我和你抽一样的。”凌嘉烨打断了她。
看着他,梁清墨想起了什么,随即拿出烟盒,只是一看就笑了。
“真不好意思,空了!”
听闻,凌嘉烨笑道:“没关系,我不急。”
梁清墨将烟盒丢进旁边的垃圾桶,吸了两口吐出烟圈儿,问他:“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说我是过来出差你信吗?”
梁清墨嗤笑出声,“信,怎么不信。”
凌嘉烨笑而不语。
“对了,你最近有时间吗,明天我们……”
“出差就好好出差,别整这么多幺蛾子。”
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梁清墨循声望去,只见徐不言站在不远处,脸色不大好地盯着她和坐在长椅上的男人。
他穿着白色衬衫,领带松垮,露出结实的胸膛和性感的锁骨,袖子挽到手肘处,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臂上。
看着他的脸,似乎是刚赶回来的,有着一丝倦意。
梁清墨心口蓦然跳动。
“你怎么来了?”
徐不言的视线从凌嘉烨脸上掠过,随后看向梁清墨,“我来是不是打扰你们的好事了?”
话这么酸,想不明白都难,梁清墨没有回他。
徐不言走到她身边,看向凌嘉烨,语气不善,“凌总也是来这玩的?”
“出差,不过劳逸结合。”
“那你也太过安逸了。”
“那徐总呢?大晚上还赶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我和你一样,劳逸结合。”
梁清墨不想在这听他们互相阴阳怪气,起身告别就离开了。
回到房间正准备关门,男人挤了进来,随后将门反锁住。
徐不言一把拽住梁清墨的胳膊,将人抵在墙角边,语气里浓浓的讥讽意味,“你身边还真是多狂蜂浪蝶啊!”
又是宋宇泽又是凌嘉烨的……
“你用这种方式自我安慰心情会好一点吗?”
“梁清墨你……”
他话还没说完,腰上突然多出一双柔若无骨的手。
梁清墨抱紧他,整个人埋进他的胸口,“徐不言,你还是来了。”
距离她打电话应该没多久,按理来说,从不可能这么快到,除非他……
之前说好的求他也不会来呢?嘴硬的男人。
“干嘛?别想这样就能蒙混过关……”
徐不言扒拉着想把人推开,但梁清墨抱得紧,他愣是没把人扒拉开。
看着她圆圆的脑袋,他心里一软。
“是谁欺负你了?宋宇泽、凌嘉烨还是江淮南。”
“是你!”梁清墨丝毫没有要松开他的意思,语气闷闷的,“是你在欺负我。”
没理由地像在撒娇!
她似乎也不是那么游刃有余……徐不言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他突然想起纪禾瑾那天和她说的话。
“有一种人啊就是到哪儿都不合群,梁清墨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她很羡慕你。”
徐不言总能感染身边的人,所以她尝试各种方法接近他。
“我有时候以为她很快乐,但其实她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徐不言有些纳闷,“你不是吗?”
“我和她……”纪禾瑾不知道怎么开口。
“纪家不让我和她玩,她为了不给我添麻烦,所以几乎不主动找我,而且我也回国没多久。”
经常受到伤害的人最擅长的就是筑起铜墙铁壁,而有的人心里防线很低,一旦被击溃,只要对她好点就沦陷了。
“你是不是就是那时候对她出手了?”纪禾瑾突然指着他问。
莫名被倒打一耙,徐不言一脸懵,“你在说什么?出手的人是她。”而且那么快。
从他喝她的酒到两人一夜情再到领证不到24小时,至今他都没有反应过来,那天他怎么就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现在想来,或许都是因为太想要拥有了,所以在她主动勾他时,他咬饵了。
他早该察觉到的,内心的钟总是出问题,该响的时候不响,该静悄悄时却会意想不到地振聋发聩。
“徐不言,哄我!”她突然抬起头看他,像小猫,乖乖的。
徐不言一脸认真:“随便你买?”
还真是豪横!但是只说不做算什么哄!
徐不言见她脸色未动,突然轻咳一声,“那去隔壁?”
“隔壁?”
梁清墨这才意识到徐不言口中的隔壁还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两个房间一墙之隔。
门一打开,满屋的鲜花、口红和衣服……
“徐不言,你来这搞批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