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前,梁清墨被梁正风叫了过去。
“他人呢?”
梁正风问的是徐不言,但是梁清墨没办法回答。
看着梁正风不悦的神色,梁清墨心里有些苦涩,她也想知道徐不言人去哪了。
梁清墨挤出淡淡的笑,应付老人,“爷爷,阿言他身体不舒服。”
“他哪不舒服?”
对于老一辈的人来说,身体是大事,一旦涉及这些方面,都会免不了多问几遍。
“肾虚。”梁清墨实在想不出什么病,就随口扯了句。
一来这种事情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但是也需要引起重视。
二来老人的思想还没有那么开放,对于年轻人的事情不便问太多。
挺万能的借口,就是有点对不住徐不言,但是一想到他总放她鸽子,梁清墨心里的愧疚顿时烟消云散。
梁正风轻咳一声,“身子骨差就多补补,该调理调理,该休息休息。”
年轻人的事他也不好多插手,这方面的问题又没办法细问。
梁清墨淡淡地应了声。
还未等她放松下来,梁正风又换了个问题。
“所以,为什么是他?”
在梁正风眼里,徐不言真就一无是处,要口碑没口碑,要品质没品质,空有一副皮囊,蒙住了梁清墨的双眼。
现在还多了个身体不好的隐患,徐不言给梁正风的印象本就差,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梁清墨知道他在想什么,徐不言的风评在上京城也不怎么样,仅次于梁清墨。
但是她不知道,梁正风是带了多大的滤镜才会觉得徐不言配不上自己的孙女。
梁正风一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悲痛样子,连梁清墨看了都要觉得自己太过不孝。
“你现在还希望我们离婚?”
“墨墨,爷爷总觉得你值得更好的。”
“爷爷,阿言他其他方面都挺好的。”梁清墨尽量给他找补,毕竟她也不想承认自己眼光不行。
“都重要!”有些方面好算什么,除了外表上的,更要看重一些内在的东西。
“和他生活的人是我,不是您,爷爷!”梁清墨终于看着他认真道。
梁清墨的执拗梁正风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的,但是长辈总是有这样的想法,那就是可以让年轻人知难而退,迷途知返。
“墨墨,其实……”
“爷爷,我不会和他离婚的。”
她还是这么倔强!
梁正风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墨墨,爷爷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但是我也会为了我好。”梁清墨坚持己见,“而且,只有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累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懂。”
说完,梁正风转身上楼,回了房间。
“你还真是厉害,一回来就把你爷爷气成这样,也不知道到底是像谁,尽会祸害梁家人。”
说话的人是陈静娴,梁家二夫人,也是梁清墨的二伯母。
“小婶婶,您说笑了。”梁清墨微笑,“和您比起来真算不了什么。”
陈静娴好赌,又管不住自己,并且之前偷偷挪用梁氏公款来填赌债。
听出梁清墨在内涵她什么,陈静娴脸有点发绿,“你就不能让梁家省点心吗?”
“听说你找了个野男人,这下你爷爷更气了。”
“听说?你从哪听说的,不会是文粒姐说的吧?”
梁清墨不屑一笑,“也对,文粒姐总是管不住她那张嘴,漏风的墙一样。”
“你……”陈静娴气不过,但是碍于面子不好撕破,于是只能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
“清墨呀,你爸妈走得早,我们可是你唯一的亲人。”
亲人?梁清墨觉得这是她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小婶婶,您但凡把我当亲人了,我也不至于在外头吃苦那么多年。”
“你看你,还笑,我跟你爷爷都被你气死了!你爷爷千辛万苦回国来,就是为了受你气吗?”
“爷爷回国是因为疼我。”她淡淡一笑,“小婶婶还是多担心文粒姐吧,她之前闹出来的事就把爷爷气了很久。”
“哦!忘了和您说,多亏了文粒姐,我现在在梁氏工作。”
“什么?”
陈静娴的声音不小,周围的佣人都听得见。
“你怎么能进梁氏工作?”
当年他们同意梁清墨回来的一个条件就是梁清墨只能当混子,不能插手梁氏的工作。
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她。
梁清墨离开后,陈静娴拿出手机给梁文粒打电话,对方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很吵。
“你在哪?怎么不回梁家?”
“为梁清墨准备的聚会,我回什么回!我在派对上玩得正开心呢,回去也是看人脸色,不回!”
“你个不争气的玩意,听说梁清墨进梁氏工作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那我有什么办法,爷爷就是偏心。”
“你怎么就是学不乖?你得学着讨好你爷爷。”
“你们一个个就知道逼我,我能有什么办法,梁清墨她没人爱,爷爷当然偏爱她。”
“你……”
“你自己有本事倒是去说服爷爷啊,至少让她把你和赵秀兰同等看待……”
梁文粒话未说完陈静娴便把电话挂了,就知道气她。
明明知道她最不愿意和赵秀兰做比较。
晚饭时,梁家人围坐在桌子旁边。
大伯母赵秀兰突然开腔,“清墨呀,听说你结婚了,那他……”
“很忙!没来。”
梁清墨淡淡地回答。
“最近在梁氏的工作怎么样?”
“还行。”
她不想再谈论关于他的任何事。
“不会是不重视吧?”赵文文挑眉,阴阳怪气地说道。
“抱歉!我来晚了。”
门口传来一声熟悉的嗓音。
众人皆望了过去,只见穿着穿着咖啡色风衣的男人从门口进来。
他低着头,鼻梁很高,额发自然下垂,半遮住漆黑狭长的眼,睫毛不算很长,却十分浓密,尾睫上扬,眼尾微挑。
模样长得很是周正,看起来就像长辈喜欢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