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墨在半路上就醒了,整个人蜷缩在狭小的麻布包里。
忽然,车停了,她预感到了什么开始挣扎,绳子把手腕磨得生疼,突然整个人被扛了起来。
四周静得很,看来他们已经离开市区了。
废弃工厂。
“没抓错人吧?”
“不会错,我看她平时就坐这俩车。”
“怎么还抓一送一呢?”地上麻布包着的明明是两坨。
“男的是自己送上门的。”
将司机支走后,按计划在梁清墨上车后可以马上开车的,但不知怎么的,有男人钻了进来。
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赶着投胎。
“会不会是梁清墨的新男宠?转手卖给其他有钱人?或许能高价出。”
“看身形不错,搬过来时手感也很好,应该是富婆喜欢的那款。”
“毕竟是梁清墨玩过的,她出了名的眼光高。”
众人一拍即合,开始计划起来。
……
“梁清墨!”
徐不言醒来便发现头痛,像被人打过似的。
“现在是换了花样吗?”徐不言挣扎了一会,未果。
这还真像她能做出来的事。
“吵什么!”
看守的人有些不耐烦地朝麻布包踢了一脚,“还换花样,看来平时没少玩。”
“哪个不要命的敢踢我!”
“要怪只能怪你上错车。”和梁清墨扯上关系,怎么可能放过他。
上错车?被梁清墨霸占久了他都忘了,那明明是他的车他的司机……
“什么呀,你们是冲着梁清墨来的?”所以她现在人在哪?他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被牵扯进来。
“之前是,但是现在不同了。”徐不言是额外的收获,到嘴边的肉怎么可能松口。
“你和梁清墨什么关系?”
“没关系。”徐不言脱口而出,随后想了想又改口,“不,我和她有仇。”他和梁清墨的恩怨一时半会说不完。
看守的男人朝他翻白眼,看来这梁清墨养的不是小白脸,是白眼狼。
不过,转念一想,整个上京城和梁清墨有过节的人不少,纯当他只是又一个被梁清墨强抢过来的。
“你们关系不好也不能走,不过你这么急着撇清关系,看来平时没少遭她罪。”
“你们放了他吧。”
另一个麻袋里的梁清墨淡淡出声,“既然是冲我来,牵扯进其他人到时候更麻烦吧。”
“废话,本来就与我无关。”徐不言不知道她逞的什么英雄。
“人呢?”门打开后又进来一个男人。
陈彪细细打量了一下,突然觉得不对劲,指着块头大的问:“他是谁?”
“不清楚,可能是梁清墨的男宠。”
“宠个屁……”男宠至少还带个宠,他什么也没有。
听到声音陈彪怔愣了一下,随即马上让人将他们放出来,他一眼就看出那是徐不言。
虽然身体被捆着,眼睛被蒙住,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很不好惹的气息。
“蠢货,抓错了。”
居然把徐不言给抓了过来,他比梁清墨还麻烦。
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两人怎么在一块。
“我打了他的白月光,他过来讨公道。”
可信度很高,毕竟那事他也知道。
“我记得梁大小姐喜欢的是周家少爷吧,之前传得沸沸扬扬。”
“周少爷出国后,她便封心锁爱,万花丛中过,片片不走心。”
梁清墨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察觉到他的顾虑,她继续道,“你们不怕梁家,但连徐家也不怕吗?”
陈彪沉默了会,他们的目标只是她,更何况徐家并不好惹。
就在这时,不知谁的手机响了。
“笙笙。”
电话一接通,那头传来温温的声音。
对方还没来得及继续说电话就被挂断。
“蠢货,接什么电话?”陈彪对着拿着梁清墨手机的人骂道。
“我……我看没有显示人名下意识就……”
“既然抓错了,还不快给我送回去?”徐不言将铁链弄得叮当响,似在发泄不满。
似乎是不放心,陈彪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对着徐不言道歉,“徐少!这其中有误会。我们定会完好无损地将您送回去。”
“你们既然怕徐家,那梁家又敢惹了?”
陈彪一顿,随后汕汕地笑着,“徐家梁家都不好惹,但您觉得我们为什么就敢惹梁家呢?”
徐不言想了想,随即笑了,“梁清墨,你在梁家这么不受待见?混得也太差了。”
他从小娇惯,又有徐家撑腰,他以为梁家出来的孩子,也大差不差,却没想到……
梁清墨知道徐不言现在怎么看她……不过,她并不在意,多的是人想看她被踩在脚底下。
见人过来带他走,徐不言朝那人踢了一脚,“我突然又不想走了。”
莫名其妙将他绑来,说送走就送走?
“这可能不太方便。”陈彪使了个眼色,“把徐少安全送回去。”
徐不言被弄晕后带走。
“接下来该你了,梁大小姐。”
……
梁清墨在一阵颠簸中醒来,看来是要转移阵地。
这回她整个人被捆绑着蜷缩在后备箱当中。
眼睛被蒙上,嘴巴也被封住所以只能发出无助地呜咽,空气稀薄,呼吸越发粗重。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搬下来,被扛着往前走。
“咔嚓”蒙眼睛的布被扯下来,突然的光线让她不适应地眯了眯眼,许久才看清那张她恨极了的脸。
“好久不见,梁清墨。”
站在她对面的,是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唐山海,他看着她的目光带着贪恋与愤恨。
这样的视线,她再熟悉不过,他的腿被打断前也是用这种眼神看她。
她努力控制着内心翻腾的情绪,语气淡漠,“你居然还能走路。”
当初就应该两条腿都给他废了。
“啪!”一巴掌过来,梁清墨整个人被扇倒。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恶毒。”当初对他就是下足了狠手。
“唐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我说过要好好珍惜另一条腿吧?”
梁清墨回梁家过的第一个生日,唐山海在梁家后院看到了她,一身清冷孤傲又美丽动人。
于是他动了歪心思。
借敬酒的由头让她喝下带药的酒水,企图生米煮熟饭,再订个婚就得了。
梁家重誉,成功与否,他们肯定会先保梁家的脸面。
当房间被人踢开,她从他手中挣脱出来时,她以为作为受害者,至少会得到支持或怜悯。
大伯母当众打了她一耳光,骂她不自爱。
“小小姑娘家就懂得上位了。”
“和她妈一个德行。”
少不更事的她,并不知其中的弯弯绕绕。
抄起板凳朝唐山海砸去,像疯狗,几人拼命才拦下来。
事后,唐家要交代,但梁老爷子要保她。
唐家自知理亏,不得已作罢,只是唐山海的脚落下旧疾,至今依然陂得很。
梁家和唐家的梁子也正式结下。
“之前不是很傲吗?我让你也体会一下腿断的滋味。”
唐山海腿一只手拄着拐杖,一只手抓着她的头发往后拽,恶狠狠道:“你猜这次为什么这么顺利就抓到了你?”
“你说梁家会不会再保你?”
梁清墨没接话,眼眸中带着浓烈愤怒和恨意。
……
“给梁家打过电话吗?对方怎么说?”
“弄死她。”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一个黑影扑过来,将围在梁清墨身边的人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