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发现，自己亲到了。
只是隔着一张纸。
钟素不知何时抽出桌上的A4纸，横到了两人之间。
莫楸跟她隔物接吻，还不放开，手伸出来在拽A4纸，准备把它拽走。
“老师来了！”突然有人大吼。
莫楸下意识地就退后几步，扭过了头。
杨女士正风风火火地走进教室里，踩着“哒哒”响的高跟鞋，到讲台上站定。
“同学们，安静一下。”她敲了敲黑板。
班里是安静了不少，但是窃窃私语声却消退不了，每个人脸上都有或多或少的兴奋和激动的神色，跟周围人压低声音进行交谈。
莫楸扯了扯那张掉在桌子上的A4纸，压低声音，很愉悦地道：“我们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
“不算。”
莫楸神色不变：“算。”
“不算。”
他笑的贼兮兮的：“算。”
钟素将A4纸拍在他脸上。
“别闹了！安静！安静！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杨女士眉间隐隐有了股怒火。
“安静！你们都是想翻天吧？纪律呢？”莫楸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回了座位上，代替了纪律委员的职业，站起身就开始大喊。
学委比什么都有用。
班里顿时安静下来，有些同学愤愤不平地看着他。
好你个学委，我们帮你瞒着帮你看着老师，你反倒翻脸不认人？居然又吼人！又恢复成原来的想呼他一巴掌那样的嚣张可恶了！
“好，安静了是吧？”杨女士微微呼出一口气，开始切入正题，“我们班的仄言同学，医院检查出脑神经系统衰弱……”
班里一嗡的就炸了锅。
“真的假的？”
“怎么回事儿？”
“不是之前还好好的吗？请假就是……就是这个原因？”
“我听说过这种的，很严重……”
……
班里太乱了，杨女士无能为力，直接出去，等他们稳下来后再回来继续。
钟素面无表情地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又从他的座位处蹿到她这里来的莫楸：“有病？”
莫楸紧紧地盯着她：“真的？”
钟素：“……真的。”假的。
“你跟我过来。”莫楸直接拽着她就走，指节处摩擦的微微泛白。力道尚可，钟素完全能够甩开他。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抗拒，就那么鬼使神差地跟着出去了。
“做什么？”到了操场，钟素不耐烦地问。
“疼不疼？”
“疼什么？”钟素感觉他莫名其妙。
“发作的时候……就是想东西，想多的时候……”
【姐姐，这是神经系统衰弱的症状。比如你学习，太过于用脑，头可能会非常疼，快炸裂了那种的感觉。】
【那疼还是不疼？】
【当然说疼啊！谎要圆啊！】
钟素：“……疼。”
莫楸突然往下扯她，钟素没有防备，被他拉下去，晃了几下躺了下去。
塑胶草坪，挺软的，也干净。
铃声响了，该去上课了。
莫楸没动，钟素也没动。
躺在这里看着一望无际的天，像海一般的蓝澈，似乎没有尽头。
谁都没主动开口说话。就这样，过了许久。
“不想事情，是不是会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