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万炼少帝如遭雷击，身形踉跄后退数步，满脸骇然。
他看着父亲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绝望。
莫红药更是捂住嘴，她颤抖着后退几步，低声道：“怎么会这样……大帝他……”
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觉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李苟依旧不理会二人的反应，看向万炼大帝，淡淡道：“既然已是我的奴仆，便该为主人效力。去，将不灭熔炉中的不灭金锭取来，双手奉上。”
万炼大帝闻言，身形一僵，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那不灭金锭乃是他河洛族上古传承之物，更是他冲击鲲鹏封印的最后希望，如今却要亲手交出？
他心底涌起无尽悲愤，可邪魂印的威压如山，让他无法反抗，只能机械地点了点头，低声道：“是……主人。”
他缓缓转身，步履沉重地走向不灭熔炉。
那熔炉依旧散发着炽热气息，灵纹闪烁，却因方才的激战而显得有些黯淡。
万炼大帝伸出双手，手掌灵光一闪，探入熔炉深处。
刹那间，一股磅礴的灵力波动自熔炉中涌出，整个地底空间微微一颤。
“轰隆——！”
随着一声低沉的轰鸣，一块小山般巨大的金色金属块被万炼大帝缓缓托出。
那金锭通体流光溢彩，表面铭刻着繁复的灵纹，散发出一股厚重如山的气势，正是不灭金锭！
他转过身，步履蹒跚地走向李苟，每一步都似踩在自己的心口上。他低着头，双目无神，却掩不住眼底那深深的悲痛。
他停下脚步，双手高举，将不灭金锭奉上，低声道：“主人……不灭金锭在此，请收下。”
李苟目光一亮，抬手释放出一缕神念，探入不灭金锭之中。
片刻后，他眼底闪过一丝满意之色，这不灭金锭内蕴含着碎虚巨人甲的灵能核心，正是李苟此行的目标！
他手指轻挥，一道灵光闪过，那小山般的不灭金锭瞬间缩小，化作一道金光，没入他手中的储物戒中。
与此同时，不灭熔炉因失去不灭金锭，灵光迅速黯淡，炉身发出“咔咔”的碎裂声，炽热气息渐渐消散，最终彻底熄灭。
万炼大帝望着这一幕，心如刀绞。
他耗费千年心血炼制的熔炉，就此毁于一旦，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他嘴唇颤抖着，似要说什么，却终究化作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李苟却不理会万炼大帝的悲痛，转而问道：“万炼，你既已臣服于我，那便如实回答。你带领河洛族，多次尝试突破鲲鹏腹内封印，可有何心得？将那几次失败的经历与感悟，尽数告知于我。”
万炼大帝闻言，身形一震，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可邪魂印的控制让他无法违抗。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是，主人。我曾五次率领河洛族强者，冲击鲲鹏腹内封印，皆以失败告终。”
他顿了顿，声音沙哑地继续道：“第一次冲击，我召集族中十大化神修士，以万炼巨人甲为核心，以十大化神修士的巨人甲辅助，试图以蛮力破开封印。然那封印坚韧无比，十一具巨人甲全力一击，仅让封印灵纹震颤，却无法撼动分毫，反倒有三名化神修士被封印反噬陨落。我这才知晓，蛮力无用。”
“第二次，我改用阵法之道，耗费百年炼制‘破虚九天阵’，以九十九名元婴修士为阵基，引动天地灵气轰击封印。那一次，阵法威势惊天，封印表面甚至裂开一丝缝隙，可缝隙转瞬即逝，反震之力将阵基修士尽数震死，我亦受了不轻的伤势。”
“第三次，我尝试以不灭熔炉炼化封印，熔炉炽热无比，连虚空都能焚烧，可封印却似无形之物，熔炉之力根本无法触及，反而耗尽了熔炉五成灵能。”
“第四次，我寻得一枚上古残符，疑似真灵界遗物，以此符催动神念，试图渗透封印内部。那一次，我神念深入封印，竟感知到一股浩瀚如海的真灵气息，可未等我细察，便被一股恐怖意志碾碎神念，险些神魂崩溃。”
“第五次，也就是百年前，我以不灭金锭为核心，结合不灭巨人甲与九阳神阵，倾尽全族之力一搏。那一战，封印终于松动，我甚至看到了一抹金光自封印深处透出，可就在此时，封印内爆发出一道真灵咆哮，震散了所有攻势，我族死伤惨重，连不灭金锭都险些受损。”
万炼大帝说到此处，声音愈发低沉：“这五次尝试，我悟出一个道理——此封印非人力可破，唯有参透封印中蕴含的真灵之意，方有一线希望。”
李苟听罢，目光微眯，心中暗自思量。
他已然通过强欲真魔之口，得知此封印是真灵九变印，不过其中细节，却是未曾得知。
万炼大帝虽未成功，却也积累了不少经验，也让李苟有了一些思路。
李苟抬头看向万炼大帝，淡淡道：“很好，你的经历对我颇有启发。从今往后，你便随我左右，助我破解此封印。”
“是……主人。”
万炼大帝低头应道，语气中满是屈辱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