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牧雪咬了咬嘴唇问道：“雷加他……他还好吗？”
白素娥笑了笑,柔和的抚摸了一下千牧雪的秀发,“他很好,只是很记挂你。他虽然从来没有说出来过,但我知道,他很关心你,很关心在你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千牧雪苦笑一声,“我还能怎样？我当上了圣光姊妹会的御座,我毁掉了评议会,我为咱们的师傅报了仇。我本以为这样就是结束,可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我真正苦恼的日子才刚刚开始。素娥师姐,你应该替我劝劝雷加,让他不要与圣光姊妹会作对,否则……”
千牧雪突然一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白素娥微微皱起了眉头,追问道：“否则什么？”
“没什么。”
千牧雪幽幽的叹了口气,借机从白素娥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转过身去,双臂抱在胸前,脸上充满了苦楚。
自从她接任圣光姊妹会御座的这段日子以来,就一直在以一个领导者的身份出现,而千牧雪的到来,无疑激发了她久违的少女感情,但这种感情终究是短暂的。她知道,自从自己得到了龙脉力量,自从自己跟圣光姊妹会纠缠不清开始,她就再也不是那个从边境小村庄里走出来的女孩了。
她是御座,整个四王大陆的主宰者,不管是为了圣光姊妹会也好,为了四王大陆的平衡和长治久安也好,她都必须扛起自己应尽的责任——哪怕这个责任是跟雷加的黑翼公会相对抗。
白素娥感受到了千牧雪态度的转变,于是淡笑着说道：“雪儿,我知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而我正是来帮你缓解压力的。”
千牧雪嘴角微微一牵,“哦？是吗？师姐,你是雷加的人了,你都不愿意回圣光姊妹会,这次究竟是为了缓解我的压力,还是为了缓解雷加的压力呢？
白素娥微微一蹙眉,正色回答道：“若要说实话的话,自然是;两者都有。你的压力减轻了,同时雷加那边的压力也会减轻,而雷加的压力减轻,你的压力自然也就减轻了。”
千牧雪勉强的一笑,“恐怕还是为了雷加更多一些吧。”
白素娥面色凝重的说道：“雪儿,如果你一直这样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我和雷加都不是你的敌人,我们只是站在了不同的立场之上而已,谁也不希望真的走到要兵戎相见的那一步。但是,你了解雷加的脾气,若事情真的无可挽回,那雷加绝对不会手软,他的黑翼公会如今人才济济,未必就会输给圣光姊妹会和黎明之翼。”
千牧雪当即冷笑道：“是啊,我当然了解雷加的脾气,但是恐怕你们不了解现在的我。御座师傅临死前曾经说过,她犯下的最大错误,就是纵容了雷加势力的增长,我继承了她的衣钵,现在又是圣光姊妹会的御座,自然要对四王大陆负全责黑翼公会固然人才济济,难道我圣光姊妹会就不是了吗？”
白素娥懊恼的叹了口气,“雪儿师妹,我来这里不是跟你争吵的,是想解决问题的。”
千牧雪抿了抿嘴,随即蔚然一笑,“是啊师姐,你看我们刚才还亲热的搂搂抱抱,一谈到雷加,就突然像是反目成仇了一样,好啦好啦,这是我的错,我们不要再谈他了,就权当是老朋友叙叙旧吧。我还是那句话,圣光姊妹会随时都欢迎你,即使你已经委身于雷加,不再是处女之身了,那也不要紧,御座有法外开恩的权利。”
这已经是莫大的恩宠了,若是普通的女魔法师,在失去了处女之身后还想回到圣光姊妹会,是万万不可能的,而御座也只有一次法外开恩的机会,千牧雪却愿意用在白素娥的身上。
白素娥笑了笑,婉然拒绝道：“多谢你了,雪儿师妹。但不光是我的身子属于雷加,我的心也同样属于雷加。当然,圣光姊妹会在我心中的分量,仍像以前一样重,我希望圣光姊妹会能在你的领导下越来越强大,但绝对不想看到我所喜爱的两个人刀兵相见。”
千牧雪微微点了点头,“夹在两者中间,师姐你心里一定是不好过的。不过,我刚刚派了森岩国王马凯洛去跟你们谈判,而马凯洛也带来了你们无意和谈的消息,你现在再来替雷加做说客,是不是有些晚了？”
白素娥微微一怔,随即恼怒的说道：“我就知道马凯洛那个家伙会在背后使坏”
千牧雪眨了眨眼,“难道他是故意欺骗我的？可他明明很害怕我,为什么还敢这样做呢？”
白素娥重重的点了点头,“师妹,你想想看,如果你跟雷加和好,那么最先遭殃的是谁？”
千牧雪皱了皱眉,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白素娥继续说道：“师妹,在你面前,我就不说什么假话了。雷加早就预料到马凯洛会在背后捣乱,所以根本没打算跟马凯洛好好商讨条件,只是派莫内德去拖延时间,好让黑翼公会有更多的准备。”
听到这里,千牧雪不禁冷冷一笑,“看来,雷加果然还是要跟我对抗啊。
白素娥说道：“师妹,你应该知道,作为一个领导者,未雨绸缪是最需要做的事情。雷加只是做必要的准备,却不会先行对圣光姊妹会动手的——这也是他告诉我的承诺,你应该知道雷加的承诺具有什么样的效力。”
千牧雪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白素娥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本来雷加是想让莫内德去拖延一个月的时间,不过莫内德前脚刚走,我们便发现了一件对于整个四王大陆的人族来说,极其危险的一个信号,于是便急急把莫内德召唤了回来,接着派出了我,来跟你秘密会晤。”
千牧雪不禁疑惑的问道：“对于整个人族来说？这样的说话,会不会有些夸张啊？在我看来,雷加才是整个四王大陆最大的威胁,只要雷加放弃战争,千万民众都能从中受益。”
白素娥摇了摇头,“我要说的事情,可比这严重的多。与之相比,圣光姊妹会和黑翼公会的恩恩怨怨,都根本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