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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归来路(26)

张道长小心的觑着皇上的面『色』, 见着实不好, 就连忙道:“天子口含天宪, 那警幻不管是何方神圣……”

“警幻?”正隆帝皱眉:“怎的从没听过这么一号神仙?”

不光是您没听过,我也没听过。这不为那位告诉我的吗?他身后那位老神仙怕是指点了什么吧。既然老神仙有吩咐,他哪里敢不从。

这会子皇上问了, 他就心虚的笑笑:“……也是从师父的只言片语里知道的,到底是何方仙道, 小道儿确实是不知,更不敢枉言……”

正隆帝冷笑:“世人所不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妖物,自以为糊弄一些愚人有些供奉, 便成仙得道了。不过是些邪魔歪道……”

这话一出, 张道长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恭喜陛下, 贺喜陛下……陛下金口玉言一出,别说是邪魔,便是正道的神仙, 此刻也依然是跌落神坛……”

啊?

正隆帝眼睛一亮,这才想起天子口含天宪的意思了。

他微微点头, 心思倒是越发的清明起来了。原本,也不用很为这些东西『操』心的。他们最多只能偷『摸』的从大户人家偷些气运, 皇家天威赫赫, 他们也是不敢轻易冒犯的。

想明白了这里面的道理,他就沉『吟』:“贾家哪怕是被人算计,但也不算是冤枉了他们。若是门第清明, 谁也便算计不到。”

张道长连道‘圣明’,“正是这个话。”

正隆帝心里多是以为张道长是说奉承话的。对这种封神贬魔这样的事,从来也都是半信半疑,最多也就是敬而远之。就是汉武册黑帝,这也只存在于史书之上,谁真的见过?

可此刻对话的两人却全然不知,宫外有些人家有些人,早已经因为这话,起了变故。

就说那正午睡的宝玉,猛然间心口一疼,张口就喷出一口黑血来。

这可把丫头们唬了一跳。这样的事有不敢瞒着,赶紧跟贾母和王夫人说了。偏又正好这几日王夫人帮着宝玉物『色』先生,宝玉老大的不自在,跟贾母嘀咕了好几回,只说去族学念书,不要给家里请先生。贾母跟王夫人为这个说了几回,王夫人却坚持的很。谁知道宝玉好好就又吐血了。贾母顿时就恼了,说王夫人:“人得知足,你的福气还不够?有了娘娘,你便已经是占足了运道。还想再得一状元儿子。珠儿便是前车之鉴,你这是不『逼』死宝玉不肯罢休!”

丧子之痛,提起来就疼的锥心刺骨。

再一看宝玉,一口血吐出来之后,就直挺挺的晕过去了。

床榻前围的都是人,不知道谁动了一下枕头,把枕头下的宝玉给带出来了。只见那原本五彩的宝玉,竟然像是失了光华一般,瞧着竟是跟顽石没有不同。

贾母的第一反应就是:“你们怎么看顾的,叫人把东西换了也不知道。”

还真是不像那块宝玉,上面的字迹也都模糊不清,那是不是字迹都好似辨别不出来了。

一边瞧着的宝钗心里一动,从里面慢慢的退出来回了梨香苑。将小心收起来的金锁片拿出来看了,竟发现上面的字迹也像是已经模糊了一般。她不敢声张,连莺儿都不敢告诉。将这锁片小心的锁进匣子里,钥匙贴身藏了。心里才稍微安稳些。

而另一边,黛玉只觉得也有些不妥当,胸口闷的狠,吐出一口血丝之后,就赶紧给遮掩了。她没喊人,一是因为贾家那边来了消息,说是宝玉不好了,外祖母也不好了。二是因为刚才丫头们急急地出去了,怕是父亲今儿身体又不适了。姐姐弟弟顾着她的身体没言语,但是她不想添『乱』。簌了口,又觉得身上不仅没有不好,反倒是喘气也舒服了,头脑了清明了。走出屋子,竟是觉得脚步都是轻盈的。便想着,许是不是坏事,再等两日瞧瞧再说,现在就不添『乱』了。

贾家的宝贝疙瘩猛的这一病,都能惊动半拉子京城。偏又有好事者,把贾家宝玉变顽石这事说的玄之又玄。可巧宝玉‘病发’的时间又这么巧合,这事传到宫里,正隆帝就越发认为,那就是个邪魔歪道。如今被打回原形了,这不,『露』出原形了吧。什么宝玉,不过是一块顽石幻化出来的骗一骗凡胎肉眼的普通人罢了。

在正隆帝看来,这就是破了幻术,『露』出了本相了。

偏贾家的人不信,只说着是有人把宝玉偷了,换了个顽石回来。宝玉的病根子在这上面呢。

这就成了天大的事情了,四爷忙他的去了,但是林雨桐是跑不了的。被贾母叫去,“你也帮着瞧瞧,你是个有运道的,邪祟是不敢近身的?”

说的我好像是有辟邪的功效一样。

王夫人急的什么似的:“太医给开了『药』了,只要喂进去,便是没什么大事了。”

贾母直‘啐’:“喂进去?也得喂的进去!我的宝玉啊!”

林雨桐被这么拉着,也着实不是这么一码事:“我来喂吧。”她见晴雯端着『药』进来,就接了过来,又状似无意的夸了一句:“别人都围着哭,就你只一心做事。难得这『药』火候和温度,都是刚好合适的。”一个要不停的给喂『药』的人,每次端来的『药』都这么合适,可不容易。

比起围在贾宝玉身边,扶着王夫人哭的袭人,默默做事的却更容易被忽视。

林雨桐这么一说,贾母和王夫人才看过来,王夫人朝晴雯瞧了瞧:“是个好丫头。”

晴雯本就机灵,见林雨桐的一句话,便叫太太对她改观了。于是越发的不说话,只去了一边,吩咐人去拿热水热帕子换洗的衣服,又赶紧倒了温水跟过去,是为了漱口的。

林雨桐想灌『药』,哪里有灌不进去的,压着『穴』位,直接就给灌下去了。喂完了,也确实是撒了一些,热帕子擦了,丫头们急着要给换脏了的衣服。林雨桐摆手:“先不要动。省的再吐了『药』。”

袭人过去:“我替换『奶』『奶』吧。”

林雨桐看了袭人一眼,没言语就松了手。袭人才摁住,宝玉嘴角就往出流『药』。

王夫人就怒了:“往日里看你是个有眼力见的,这个时候你逞的什么能?”

林雨桐搭手接了给摁住了,就又不吐了。

闹的不愉快的婆媳二人组——贾母和王夫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想到了,这孩子果真跟老神仙说的一样,是旺贾家的。别人都喂不进去,就只她能。别人一沾手就吐,只她摁着不吐。

林雨桐摁了一会子,知道不会再吐了,却不急着撒手,而是朝一边的袭人看了一眼,状似无意的摇头,等看到在外间的晴雯一闪而过,她才道:“那个丫头……是叫晴雯的吗?来!你进来!”

晴雯低着头进去,林雨桐就叫到跟前:“你来,摁着!”

晴雯应了一声是,伸手替换了林雨桐,小心的看着宝玉,见他果然没有再吐。

贾母和王夫人就把林雨桐这一番作态,理解成挑人,挑一个利宝玉的人。袭人再是面相老实,竟是八字不合不成?

袭人见不吐了要伸手,王夫人就先拦了:“你去外头伺候着。”

林雨桐没想着给袭人下蛆,王夫人再不喜欢袭人,也不会要了袭人的命。但是晴雯不一样,她只是想抬手保住这丫头的命罢了。

大概得有半个时辰,宝玉那边悠悠转醒了。只是看起来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但只要人醒来,剩下的也不过是小心调养罢了。

贾母和王夫人松了一口气,林雨桐借口家里有孩子,直接就告辞了。

王熙凤和尤氏送林雨桐出来,王熙凤就打量她:“你真真是有福运的。”

林雨桐斜眼看她:“这有是发的什么癔症?”她岔开话题,问尤氏:“蓉哥儿的婚事准备的如何了?”

秦可卿也死了一年多了。贾蓉守了一年的妻丧,家里也给说了续弦。

是一个姓胡人家的姑娘,这胡家本也是贾家的亲随旧部,如今家业已经是不行了。这边一说,那边就答应了。这婚事就在眼前了,可看着样子,还不如宝玉一场大病惊动的人多。端是低调。

也是!秦可卿的身份毕竟有些不同,如今贾蓉再娶,怎么低调都不为过。

尤氏就道:“娘娘的事是大事,别的事都靠后。”意思是不想张扬的大办。

说着话,就到了二门,林雨桐上了轿,跟两人告辞,这才回了家。

到家里却发现有黛玉送来的信,是给林雨桐要这边做的茶的。林雨桐打发人给送去了,就不去管了。

结果没几天,贾母又打发人叫呢。把林雨桐给烦的,幼娘都嘀咕:“别人家的日子不过了,竟是围着他们转了。”

这回还真不是小事,宝玉醒了是醒了,但却有点不一样了。人看起来混混沌沌,不是之前那种心『性』里带着的‘纯’和‘真’,更像是失魂症一般的,见了人也认识,只是也仅仅是认识,再没有之前的嬉笑之态。就是对待丫头,仿佛伺候的丫头也都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袭人先前见自己不在跟前,宝玉竟是没问。后来见晴雯不在,进去了两次,才发现屋里是谁,好似对他也没有什么差别。

便是对贾母,也不复之前的亲近之态。再是想跟以前那样,躲在贾母身后,仿佛是不能了。

贾政觉得这未尝不好:“谁知道那是宝玉还是顽石?宝玉未必是宝玉,顽石未必就比不过那所谓的宝玉……”

这话可把贾母给惹着了,啐了贾政好几口:“你又是听了哪个小老婆的荤话,她就是不咒死我的宝玉不罢休的……”

是说赵姨娘给进的谗言。言下之意,便是说赵姨娘在其中使坏,再往深了想,只怕也是怀疑那不见了的宝玉,是有人给做了手脚了。

王夫人原本还觉得人只要醒过来,便好。改了『性』子,这也是意外之喜。纵使有些瞧着不及以前有灵气,可这往后踏踏实实的,进学做学问,难道不是好事?

可如今听贾母这么一说,心里也不由的怀疑起来了。难道真是赵姨娘做的妖。

把探春难堪的几乎无地自容。

贾母叫林雨桐过来,是觉得林雨桐有福气,想接林雨桐到府里住些日子,说不定就把宝玉找回来了。可这事林雨桐能答应吗?

她就说:“祖母往**上想,原也没错。只是这祸事只怕不在家里。”

探春浑身都放松了,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起来。

宝钗就不由的多看了林雨桐一眼,她到底是福气深厚,还是有别的缘故?如今且说不好呢。

林雨桐却不管谁怎么看,只说:“那马道婆的事,闹的沸沸扬扬。我怎么听说,她是宝兄弟的干娘。如今这妖婆不知道逃窜到哪里了。宝兄弟的宝玉,跟这个婆子有没有干系?怎么会那么巧,她那边出事了,宝兄弟这边也就出事了?”

这么一想,可不都联系起来了。

王熙凤就附和:“可不就是这个话嘛。只顾着忙碌,全把这件事给忘了。”她不想满世界想办法找那宝玉去,那玩意人要是存心藏了,上哪里找去?再说了,那石头她也看了。不管是从形状,还是从那似有若无的字迹看,都跟之前的宝玉一般无二。这到底是丢了,还是有了别的变故,这且说不好呢。只是老太太太太认准的事,她们就得『操』办。可这一点头绪都没有,上哪找去?偏这话又不好说。

再说了,她们说的老太太太太也不信啊。

可这位就不一样了,老太太太太对她,那真是『迷』之相信。

这事一竿子推到马道婆身上,总不能叫自己再想办法找马道婆吧?就是叫自己找,也无所谓,外面想找这婆子拼命的人多了。

再有,这马道婆这干娘,可是老太太一手『操』办的。如今出了事,也怨怪不到别人的身上。

贾母许是也知道这一点,面『色』有些不好看起来。又说不放心宝玉,坚持要把宝玉挪到她的屋里住,说是要就近看顾。等好些了再给挪出去。

王夫人张了张嘴,看了看坐在一边,一直没言语,偶尔『露』出『迷』茫又不耐表情的宝玉,脸上说不出的复杂。心里也想着,是不是真是因为要给请先生的缘故,才成了这般模样的。

林雨桐今儿说了不讨贾母喜欢的话,心里估『摸』这,得有好长一段时间,贾母是不会再愿意叫自己了。

这可真是阿弥陀佛了。

中间又有贾蓉非常低调的婚事,去了吃了一顿喜酒,也就开了三十来桌的席面,都是非常亲近的家眷。在一块说话,又免不了说起宝玉的病。

其实林雨桐听了半天,并不觉得这贾宝玉有什么病。也才十几岁的孩子,就是忘了什么从头教起,也就是了。他们非说是病,又是离魂症,又是癔症的,哪里有那么些的病症。反正是一家托一家的,给找大夫。

贾母的话,只要能治病,倾其所有都使得。

因此上,家里天天有骗吃骗喝的所谓高人来来去去的。而另一边,贾母又发出巨额悬赏,要找马道婆。

这些事,都成了京里的一景了。

等天冷了,京城还多了一件奇事。那便是据说跟着一僧一道走的甄士隐,又出现了。他是自己找回来的。

先是回了姑苏,后来听说封氏去了京城,闺女也在京城,就又一路来了京城,靠着自己走了三个月,才到了地方。

夫妻俩已经不见多年了,彼此也都差点认不出对方来。

不过因为这里面牵扯到了一僧一道,这甄士隐还被正隆帝召见了。根据甄士隐的说法,本来觉得尘缘已了,可猛的一天突然间,一口血喷出来,脑子倒是清明了。妻子后半辈子无所依靠,女儿没有着落,竟是还有尘缘牵绊,这便随着自己的心意下了山。问他说,那一僧一道呢?甄士隐只摇头:“好些年都不曾见了。”

又问他说:“这些年在哪里修行?”

他便言说:“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

正隆帝翻遍了堪舆地图,也没找到所谓的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便又问他:“具体在哪里?哪一州?哪一府?哪一县?”

这些甄士皆是不能答,再问,便『露』出一副『迷』茫之『色』。

问他若是再叫他回去,他可能找到地方?他便摇头:“竟像是不曾记住过去路。”

正隆帝看着那地名,什么大荒,那便是大慌。又好一个无稽崖,可不是无稽之谈嘛。青梗便是情种情根,想来那所谓的大能背后也不过是一个只知道情场欢爱的女人。

这么一想,就越是觉得被愚弄了一番。

他也不迁怒这个甄士隐,见他确实是有道根,又修炼了这么多年,准其入道录司,随张道长修行。

这种入了道录司的道士,每年其实是有不少银子拿的。

这些银子,足够养活封氏。

封氏也在距离清虚观不远的地方,买了一个小院子,清清静静的,过起了日子。

张道士还跟四爷说:“看来那一僧一道,确实不是正道。否则,哪里有明知道人家丢失的孩子的去向,偏不去说,反倒是点了孩子的父亲出家,留下那孩子在世上受尽苦楚。夫妻分散,骨肉分离,家破人亡,哪里有半点慈悲人的心肠?”

所以,他越发的信奉四爷是高人,四爷的师傅,是位老神仙了。

他来也不空手,给蕴哥儿一个小锦囊。里面是供奉过的符箓,林雨桐就谢了,给孩子换上。

蕴哥儿半岁了,『性』子有些活泼,伸手就想抓张道士的胡子,被四爷接过去都兜远了。

这次张道长收获不小,立了功了,还多了皇家的供奉,如今算是京城里一等一的的红人。好些人家求符箓呢,这好歹是朝廷皇上钦点的道家正统不是。尤其是那些遭了算计的人家,捧上金银来求。这不,他根本拿不出那么多品质高的符箓来,又求四爷来了。

四爷银子没少收,入了冬了,这又是赚了一大笔了。

给太上皇园子已经是竣工了。今年冬天搬过去不合适,明年开春就能搬了。之前还叫太上皇和正隆帝都去看了。所有的都是按照他们的喜好来的,哪里有不满意的道理?

如今不过是给里面添些摆件或是别的东西,这跟贾家这边基本是同步的。

这些事办起来容易。

因为差事办的好,太上皇高兴,正隆帝也高兴。

四爷便又有了新差事。朝廷新组建以衙门,叫司农署。

五品的衙门,四爷做了头一任主事,也便是正五品的官员。

说起来也是尴尬,贾政如今也不过是从五品的员外郎,还不是实职。

自打四爷的官升起来之后,林雨桐就发现,贾政再没找过四爷。以前不管有个什么事,都爱找四爷商量,不管四爷有空没空,反正一准打发人来。他是不用去衙门的,但是四爷得去啊。谁也不是闲人。饶是他请上十次二十次,只撞上一回四爷有空的,人家也乐此不疲的叫。但现在不了,给皇上上书请娘娘省亲的这么大的事,也不支会四爷了。人家跟清客们一合计,就上折子了。

四爷也懒的搭理他,只当是不知道。回头又给林雨桐请封了诰命。

第二天旨意就下来了,林雨桐如今也是五品的宜人了。

不算是多大的官太太吧,但走出去真真谁也不能小看。回头去宫里给皇后谢恩,却见皇后眉间带喜,喜气盈腮,脸上有脂粉,也看不出面相,不过瞧伺候的人小心谨慎的样子,她心里有些猜测,皇后怕真是有了。

她忙恭贺,皇后也笑:“都是借了你的吉言。”

回来把这事跟四爷一说,四爷却道:“所以,太上皇出宫这事,得赶紧办。”

顺带的把甄太妃就带出去了。宫里剩下正隆帝一家子,就是出了事也好说。别因为后宫的事,再又叫这父子之间起了嫌隙。

但这再是着急,也得到了来年的正月吧。

他催着皇家园子那边抓紧了办,又忙着去看之前京郊的两处皇庄。这两处皇庄合并在一处,是要做实验基地的。这地方距离皇家园子特别近,从山上下来便是了。站在园子里的高处,能把这地方尽收眼底。

余梁也被任命了七品的郎官,主要负责这一处农庄。因此上,邵华也是七品的孺人了。

一时之间,喜之不尽。

余家办了宴席,王熙凤吃了酒回去心里就怪不是滋味的,也说贾琏:“大老爷不似东府里的敬老爷,人家早早的修道去了,也不理府里的事,爵位早早的叫珍大哥哥承了,你瞧瞧人家的日子,那才是真的当家做主呢。”

贾琏斥她:“说话越发没个轻重了。这话是能胡沁的?”

“怎么不能?”王熙凤斜眼看她:“大太太还总抱怨家事她『插』不上手呢。要是想『插』上手也容易,爵位让出来……老爷太太能当哥哥的家,我就不信,叔叔婶子好意思当侄儿的家。”

“你这又是说的什么疯魔话?”贾琏朝外面看了两眼:“闭嘴吧。娘娘省亲的事就在眼跟前了,这个时候闹腾……有个什么好?”

王熙凤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那你不若找珩兄弟去,人家能提携他大舅子,怎么就不能提携提携你了。别说什么花了两千两银子买回来的官位了,我如今也是看明白了,那就是个屁。”说着就‘呸’了一声:“那是连屁都不如的。屁放出来还带个响呢,那玩意有什么用啊?”

“横竖将来有爵位,钻营那个做什么?”贾琏用牙签挑着牙缝:“你当那差事是好当的?刚入官场,没有八成的本事十分的辛苦是做不下来的。”说着又看王熙凤:“你也别一径的只盯着我上进不上进,我便是上进了,挣下偌大的家业,给谁去?你叫我学学人家,你怎么不学学人家的媳『妇』。人家哪家的家里是没有儿子的……”

“人家有儿子,那是人家该着了有儿子。”一说没儿子的事,就戳在王熙凤的肺管子上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自己做错的事,横竖没儿子只怪自己么?放屁!“人家屋里干干净净的,一个糟心的也没有。你瞧见了没有,人家余家大妹妹,在娘家吃了酒回去,珩大兄弟还不放心,站在马车边上,亲自扶上去,见了面先『摸』手冷了没有,塞了一个碳炉子过去。我呢?你管过我是冷是热没?只一味的吃酒高乐,还瞧着我有没有把你伺候舒服了。稍微管束你严了一些,你便这也不对那也不对的到处编排我的不是。我这厉害的名声,有一半都是你传出去的。我是不能生呀,还是不会生呀,你要是一心只在家里,天天晚上歇在家里,我又不是那不下蛋的母鸡,怎么就生不下个哥儿了?”

吵吵嚷嚷的,把贾琏反倒是吓坏了。又怕吵嚷的事传过去叫老爷太太听见了,就赶紧道:“我不出去了,我一准回来。”说着又喊平儿:“你是死人啊!没瞧见你主子哭花了脸,还不进来伺候?”

平儿本就不自在,说着说着竟是嫌弃起屋里人了。她甩着帘子进去,耷拉着个脸,递了帕子过去,王熙凤接了帕子,说了平儿一句,“你也是没用的。但凡你能养下个哥儿,我也不必受他这么些个话。”

平儿也恼了:“那赶明我就给『奶』『奶』养个哥儿,别到时候『奶』『奶』又容不下我们。”

把王熙凤顶的一口子憋在嗓子眼,拿着手里的帕子就扔向平儿:“你个浪蹄子,真真作的好死。”平儿冷哼一声转身就出去了。王熙凤只骂贾琏:“你去!你去给我拿了她来,都是你纵的。你去叫她,她今年要是给我养不下个哥儿,我提脚将她给卖了,买个会生养的来。”

越说越不像样了。

贾琏赶紧打岔:“我明儿就去珩兄弟那里去。这不是今年的节礼还没送嘛。刚好,找个借口,这事不能叫老爷知道了。家里正忙着呢,来回都遛的是我。你思量思量,打从说要省亲开始,我可有一日是清闲的?老爷一天能找我十回。才说趁着过年了,园子那边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好松散几日。你偏跟个催命鬼似的,在后头一个劲的催着。你说咱们辛苦了一场,眼看这就成了。偏这个时候你叫我出去谋出路……你说你是怎么想的你?”

王熙凤一想这话也对:“那倒是不急了。先等娘娘省亲完了再看。”她的声音软了下来:“也不是我急。但这差事跟差事是不一样的。就说余家的表弟,人家那差事,是一月能见一回老圣人、圣人的。那要紧的地方,老圣人、圣人都看中。干的好了,全都瞧在眼里。这朝上走的路,能不顺畅?按说,要真想出去做官,要是能谋到好官,我早求了叔父给安排了。这不是叔父如今在外,之前因着老爷非要拉拔那贾雨村,偏写信给了叔父叫叔父安排,这贾雨村又是个不争气的,没当两年,又给罢黜了。反倒是连累的叔父,后来举荐了几次人,都被打回去了。”

还有这样的事?

贾琏皱眉:“你怎生没告诉我呢?”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王熙凤不以为意,就朝后靠了靠。

“你真是傻的……”贾琏摇头:“这事你跟我细细的说……”总觉得那里不对呢。

觉得不对,贾琏就找四爷问。

四爷能跟他说,朝廷防着王子腾吗?

他就说:“朝廷用人,顾虑的多了。便是皇上,那也不是开口说用谁就用谁的。里面要权衡的利弊多了去了。再者了,这新势力旧势力的,来回的交锋,今儿你胜了一场,明儿他胜了一场,有输有赢,本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所以,你猛地听了一两件,觉得这是大事。可问问王大人,他坦然不动,那便是没有大碍。”

贾琏觉得这玩意好深奥。很有道理,他也觉得他听明白了,可出了门却又觉得什么也没听明白。

但大概的意思是说:要是王子腾不觉得有问题,那就没有问题。想的多了,也不过是杞人忧天。

进入了腊月,林雨桐这边是真忙了。

贾瑕的婚事定在初六。

新媳『妇』也不到林雨桐这边来,只去给贾瑕准备的宅子。这里如今粉刷一新,到处都张灯结彩的。林雨桐忙忙叨叨的,好容易是帮着贾瑕把新媳『妇』娶进门了。

这齐家的姑娘有些娇憨,年纪也才十五。若是人口简单的人家,这『性』子也就觉得挺好的。成亲这天,贾数回来了,但是钱氏没回来。拜了高堂之后,家属就打断说:“也去拜拜你哥哥嫂子。没有你哥哥嫂子,你就没有今日。”

在大面子上,很是给四爷和林雨桐扬了名声。

成亲第二天,贾数也还没走。四爷就请了族里的人,贾赦、贾政、贾珍、贾琏、包括贾代修等旁支十数个人做见证。

把贾瑕给分了出去。除了之前告诉贾瑕的那些产业,又额外给了贾瑕一万两的分家银子。要知道给贾瑕娶亲下聘可都是四爷出的银子,前后花了两万两。而齐家给女儿也花了两万多两做陪嫁,这陪嫁随着新媳『妇』进门,这以后也是贾瑕的家业了。

相当不少的一份。

借着人在,又把给幼娘的嫁妆单子,叫都过目了一遍。做个见证的意思。

竟是发现,给幼娘的竟然也不比给贾瑕的少。

贾政就说:“这就有些过了。”

贾数张了嘴又合上,四爷就说:“男儿家,家业该自己挣的。”

所以,宁肯亏了弟弟,也不亏了妹妹。

贾瑕也点头,将家里的老宅还有一个山头都单拿出来,“给妹妹添上吧。”

这导致的结果就是贾琏回去跟王熙凤犯愁,人家要是嫁妹妹给陪嫁那么多,这来年迎春的婚事,家里怎么给陪嫁?

难不成国公府的姑娘还比不上一个旁支的姑娘?

这事在过年的时候,王熙凤把林雨桐好一顿埋怨:“你也不是不知道如今家里的银钱不凑手。”

“赖家抄回来的可不少。”林雨桐就说:“可别哭穷。”

反倒是把王熙凤堵的没话说了。

避着人的时候,尤氏才道:“老太太和太太心俊,凡是别人家有的,咱家是必得有的。像是周贵妃家,人家修的园子还不如咱家的一半大,但人家那园子里有个什么好物什,咱家的园子不光得有,还得比人家的好。年前,光是太湖石,就花了好几万两。我也没瞅见那太湖石跟别的石头有多大的差别。”说着,就低声道:“娘娘这省亲,谁知道是个什么境况。若是能在家住上些日子,这么抛费也就罢了。就怕回来上三两日的……凤丫头说银钱不凑手,那便是真的不凑手。别说抄了一个赖家,就是有十个赖家,也不够的。这园子的事,哪里有的准头?奢华这事,只有更奢华的,没有最奢华的,哪里是个头?”

所以,提前收拾了赖家,并没有解决贾家的财政危机。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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