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宋王被诬陷
良久,大明天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放下毛笔干笑道:“呵,哈哈哈,这可有意思了!……那劣子犯了事?不知道为何朕甚至心里总感觉这么高兴。”
“不曾……据老奴探到的消息这两日宋王只是到了凌烟阁,跟一个姓李的姑娘接触,宋王殿下的所作所为并不犯事。”
“凌烟阁,那是……”大明天子嘀咕了几声,神色淡然地问道:“既然如此这大理寺为何要拿他?不可能不知道他是殿下……”
“据老奴所知宋王是得罪了人。”
“这有意思了,这是何人啊?”
“回禀陛下是吏部郎中李可钦之子李江……老奴的人看到此子调了大理寺一干公差,这家伙趁宋王在黄昏时分从凌烟阁出来,他在回宫途中将宋王抓走。”
“哈哈,看来朕令那劣子黄昏前返回宫内的禁令还是管用的。”大明天子哈哈大笑道。
问题不在这里啊……
曹化淳苦笑了几声,还是试探着问道:“陛下,咱们是不是要干涉一下?”
大明天子闻言好笑地望了一眼曹化淳,淡淡说道:“那劣子不是向来聪慧机智吗?他一定会……想必这件事他搞的定,你现在就不需要画蛇添足了……你现在派人盯着就行。”
“啊?我这……这如何使得?”
“现在你就按朕说的办!”大明天子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是……陛下……”
曹化淳躬了躬身子,准备退下去做安排。
可没走几步他这时候的心中又有些迟疑起来,回身正准备再劝劝大明天子,却骇然听到天子口中传来一句漫不经心的嘀咕。
顿时间曹化淳面色大变,哪还顾得上劝说,这时候连忙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躬身退出了大殿。
而与此同时,在大理寺内李可钦李江父子以及狱丞李林,正设法对当前的祸事进行补救。
因为他面对的是宋王殿下……
只见在监房里,一干狱卒正手忙脚乱地给牛头与张文斌这两名护卫的嘴里灌酒,这些人捏着鼻子,不顾一切地往牛头与张文斌的嘴里灌最凶最烈的酒,这些东西呛地两人连咳嗽带喘,他们两个人被迫饮下了一坛又一坛的烈酒
在监房外头狱丞李林担忧地问道:“咱们这样成么?”
在他身旁李可钦镇定地说道:“放心吧!这些人喝至烂醉的酒鬼,这供词是不足以采信的……咱们将这二人灌至酩酊大醉,就随便找个地方将他们一丢吧,这样是最好的。”
“唔,这样……还是……”李林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这时这监牢外急匆匆走来一名公差,远远便喊道:“大人这……不好了,我们有一干禁军不知为何闯入我大理寺,他们要求强行搜查。”
来了!
这些人还是来了……
看来这些人来者不善啊!
李可钦与李林对视一眼。
定了定神李林对李可钦说道,“李兄,你且从府后小门离开,我去上面招架一会。”说着,他喊过那个姓李的班头来:“老李你来。”
“卑职我在。”那名孙班头走了过来在他身后,这有两名公差架着也不知是昏迷还是被灌醉的朱慈烺。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卑职明白。”孙班头点点头,示意李氏父子跟着自己一同从大理寺的后门离开。
临走时他将已被灌至酩酊大醉的牛头、张文斌二人也命令公差拖走了。
望着他们走入那条通往大理寺后门的隐秘地道,李林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迅速走离监牢,走向大理寺的前殿。
只见此时的大理寺前殿俨然已乱作一团,这时候那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府上公史主事令史们,骇然看着一群禁卫军冲入殿内,大肆搜查。
“本官乃大理寺断丞敢问你等究竟是何人主事,你们禁军为何搜查我大理寺?!”
一名器宇轩昂的大理寺官员站了出来厉声呵斥道。
话音刚落就见朱慈烺的贴身护卫孙传庭走了进来,一脸铁青地呵斥道:“你们这些人闭嘴!……现在给我搜!这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是!”众禁军高喝一声,目无旁人地闯入各个房间。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望着这一幕李林心惊胆颤。
片刻之后,这众禁卫军便纷纷过来汇报。
“没有!”
“没有!”
“没有!”
“不可能……”孙传庭满脸惊疑,皱眉问道:“可曾细细搜寻?”
这时,一名禁卫统领走了过来,低声说道:“我们现在都查过了,这除了……监牢!”
孙传庭二话不说:“你们搜!”
在一干大理寺官员不明所以的注视下,一群如狼似虎的禁卫军冲入府内监牢,他们一个监牢一个监牢地搜查,这架势别说大理寺的官员、狱卒们目瞪口呆,就连监牢内的囚犯都被唬得窃窃私语起来。
见此大理寺狱丞李林暗暗擦了擦冷汗,心说幸亏提早将宋王朱慈烺与其两名护卫从后门带走,否则这要是被搜出来这那还得了?
“大人没有。”
禁卫统领走到孙传庭身边摇了摇头。
不可能啊!
怎么会……
孙传庭心下嘀咕起来,毕竟他是亲眼看到他家殿下被大理寺的公差抓走的,这怎么就找不到人呢?
“这,你们将府上所有的公差叫出来,我要逐个辨认!”
“唔!”禁卫统领点点头回头问道:“大理寺卿正少卿几位大人可在?”
众大理寺官员面面相觑,或有人小声说道:“现在这几位大人已归府了。”
“那此刻何人能主事?”
“是断丞大人,还有狱丞李林大人。”
随着众大理寺官员的回话,方才那位器宇轩昂的断丞走了出来,而狱丞李林也只好硬着头皮迎了过去。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们竟惊动宫内禁卫?”断丞沈归不解地问道。
在事情未明了之前,孙传庭自然不会道出实情,只是推说道:“此事现在你等不必知晓许多,你们只要将府内留职的公差全部叫出来,叫我军一一辨别即可,否则的话,我十三万大军绝不会放手。”
什么……
这和十三万大军有什么关系……
沈归诧异地望着一副寻常百姓打扮的孙传庭,再看看对他言听计从的禁卫军统领,一边心下猜疑,一边吩咐下属将府内的公差全部叫到了堂上,让孙传庭逐一辨认。
瞧见这一幕,李林又是暗呼了一口气,暗暗庆幸李可钦早有预料,叫涉及此事的那一干公差遣散,叫他们回各自的家。
反正只要挨过了这一晚,等到明日,这件事还说不好究竟谁是谁非呢。
而这个时候,李可钦与李江父子,以及那名孙班头,正领着一干公差、狱卒,趁着夜色将朱慈烺带回凌烟阁。
期间孙班头按照李可钦的吩咐,将已喝至酩酊大醉的护卫牛头与张文斌二人随便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一丢。
“班头这里一切就拜托你了。这件事你办成了,到时候本官自有厚报。”
在凌烟阁的巷子外,李可钦好言笼络着班头。
“李大人放心,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卑职吧。”
孙班头媚笑了两声,迅速与两名心腹公差换下了身上的差服,换了一身寻常的便服,随即那两名架着朱慈烺在孙班头的示意下走向凌烟阁。
此时的凌烟阁,依旧是灯火通明,毕竟是寻花问柳之地,楼里有的是无心睡眠特意来寻欢的公子哥。
“几位里面请。”一名小厮注意到孙班头这行人,连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班头似乎是这类场所的常客,就算没来过这凌烟阁,显然是懂得其中的门道的,眼见那名小厮迎了上来便说道:“我家公子有相熟的姑娘。”
“哦?不知是哪位姑娘?”
班头早就从李江口中提过,闻言便说道:“是二楼的李姑娘。”
“咦?”那小厮顿时惊讶起来,细细一瞅身后被两名寻常打扮的公差所架着的朱慈烺,顿时恍然:“原来是公子你!”
也难怪毕竟李姑娘长久不见客人,却偏偏连续两日将朱慈烺迎入香阁内,这等奇事凌烟阁内的小厮又岂会不知。
“公子怎么了?”
“嘘。”孙班头做了一声禁声的动作,不动声色地将十几两银子塞到那小厮手中,眨眨眼小声说道:“我家公子他喝醉了,现在这不是吵着要见李姑娘,你看这能不能……”
这家伙小小年纪倒是风流……
那小厮心下好笑将银子藏好,还是低声说道:“李姑娘昨日就发话了,倘若是公子的话,就不必通报了……直接就……请。”
“多谢。”孙班头暗送了口气,与两名公差不动声色地朱慈烺扶上楼梯,他们径直来到了三楼的翠筱轩。
此时在翠筱轩内李姑娘正准备上榻安歇,忽听房门外传来了笃笃笃的叩门声心下纳闷。
“咱们去瞧瞧。”
丫鬟疑惑地打开房门,瞧见了根本不认识的班头,没好气问道:“你……你谁啊?”
“可是李姑娘的香阁?”
“对啊,是啊……”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见此班头抬手一记手刀,他将这个小丫环打晕在地。
“这,是何人?”
李姑娘似乎是听到了动静,起床来瞧了一眼,正巧看到那两名公差将朱慈烺扶进来。
“公子?”
李姑娘满脸惊讶之色,毕竟按理来说这位公子应该已经回家了才对呀。
他现在怎么会回来这里?而且他现在还满身酒味?
她并不知道李可钦等人在朱慈烺身上泼酒,只是为了掩饰他被打晕的事实,还以为朱慈烺是真的得罪了,他现在连忙几步走了过来。
忽然她停下了脚步,因为她发现此时朱慈烺身边的人,根本就不是这两日一直陪伴着他的牛头孙传庭张文斌三人。
“你们是谁……”
就在这个时候班头几步上前,这个人也是用一记手刀砍晕了她,随即在她与朱慈烺的嘴里分别塞入了一颗拇指大的药丸。
“你们将他们丢到榻上去。”
两名公差点点头以后,他们一人一个抱起李姑娘与朱慈烺,还是将他俩抱到了内室的床榻,随后他们两个人又找了根绳索来,将已昏迷的小丫环捆了起来,还在她嘴里塞了团布将她塞在角落的一个柜子里。
安排好这一切后班头这才带着两名公差退出了房间。
屋内就只剩下朱慈烺与李姑娘两人。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现在他俩的面色越来越潮红,这房间里面的气息也也逐渐浑浊混乱起来……
“这样就好了。”
在凌烟阁的外头李可钦望着从凌烟阁里走出来的班头等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咱们无论如何都得搭上那位李姑娘么?”李江对于李姑娘的美貌依旧有些念念不舍。
“愚子!现在祸在旦夕还贪恋美色……”李可钦冷哼了一声,这才转头望向那凌烟阁,喃喃说道:“皇子朱慈烺据说素来顽劣,虽然受陛下宠爱,但是做出了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呵!待明日宗人府的人得到消息,赶到此地此事就与你无关了,而我李家也算是逃过一劫。”
李江撇了撇嘴,怏怏地不敢再说什么。
“唔……知道了。”
随着屋里的一声嘤唔轻语,李姑娘逐渐苏醒过来。
等她还未来得及睁开眼睛,她就诧异地发现今日的自己现在已经全身酸乏,只想懒洋洋地躺着啥事也不想干。
奇怪了,为什么今日似乎特别……乏……
李姑娘脑袋中刚刚转过这个念头,才睁开眼睛的李姑娘便愣住了,因为她愕然地瞧见现在有个人正埋在她怀中,这个人酣酣地睡着。
那一瞬间她仿佛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凉了,她感觉自己的手脚更是冰凉,这时候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与惊慌袭上她的心头。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认出了怀中的异性。
他……咦?这不是公子?
说来也奇怪见是此人,李姑娘隐隐竟有种如释重负般的感触,自己那那袭上心头的恐惧与惊慌也逐渐消退,自己被不明所以的困惑所取代。
面红耳赤的她拉起被子悄悄瞧了一眼,不出意外地发现无论她还是她怀中的这位公子都是赤身裸体的。
现在的她再轻轻移动了一下身子,从下体传来的丝丝胀痛更是让她感觉羞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