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两王的较量
“有没有胜算现在那且两说，不过你若是再敢对本王无礼，本王可以肯定你必死无疑！”
“你敢杀我？”多尔衮闻言一愣，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我多尔衮此番可是代表大后金与你明国言和一事而来，你现在敢杀我？”
“你可以试试吗！”
“我不信！”
“不行的话，你试试嘛！”
二人僵持了良久。
在车厢内后金丞相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笑着说道：“看得出来他们对多尔衮王爷还是心存敬畏的。”
多尔衮闻言轻哼了一声，他自然明白后金丞相口中的他们，指的便是那些平定军』的士卒。
“那又如何？他们既然已经归降于明，只要不是犯傻就不会再回到某的麾下……”
“唔。”后金丞相点了点头。
确实归降过敌军的降兵，即便日后回归本国也得不到信任，这是司空见惯之事。
因此只要那些原后金军士卒不是那么愚蠢，就断然不可能再回到后金军当中，更别说朱慈烺对他们的待遇还相当不错。
好在后金国资源丰富，因此后金丞相也不是很在意那些归降了明国的后金兵，没过片刻就将这件小事给忘却了。
现在他最在意的，便是见见那位打败了多尔衮的明国宋王，那位论本事胆气都不像是一个十七岁稚童的明国王爷。
而与此同时，朱慈烺正在自己下榻的宅子里百无聊赖地翻看书房里的藏书，而从旁小丫头金氏丽在旁伺候着，干一些端茶倒水之类的。
不可否认，现在的这位年幼的小萝莉的确是乖巧温顺，乖巧到朱慈烺真有些不忍心将她逐回后金去。
“你真的不回后金么？……你放心本王不会杀你家人的。”
一提到这桩事朱慈烺就对那个老头恨得咬牙切齿，也不晓得那老头究竟对他家孙女说了什么，以至于他孙女金氏丽对朱慈烺畏惧，就算不慎敲碎一个碗都会惊恐地大哭，苦苦哀求朱慈烺不要杀她的家人，恨得朱慈烺有时候真有心将那老家伙给宰了。
我朱慈烺像是那种一旦不合心意就要杀人的家伙么？
瞥了一眼战战兢兢的金氏丽，朱慈烺很识趣地没有将心中想问的问出口，因为他这样这俨然会吓到那个涉世不深的小丫头。
现在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感觉上有点古怪，但是朱慈烺还是慢慢适应了这种身边有个小跟班的感觉。
不可否认有个全心全意的女人在旁伺候，总比牛头将军那帮五大三粗的护卫要好得多，那帮粗人泡的茶水，实在是别提了，朱慈烺真难以想象自己以往都是怎么喝下去的。
唯一的遗憾就是这个全心全意伺候着他的女人，就是人家年纪实在太小了，弄得朱慈烺每回差使她的时候，心中隐隐有种负罪感。
“笃笃笃。”
就在朱慈烺考虑着日后如何安置金氏丽这个小跟班时，护卫牛头将军敲门进来了。
只见他鬼鬼祟祟地先探头往屋内瞧了一眼，瞧见朱慈烺正坐在书房里看书，这才贼笑着走了进来，不过这恨得朱慈烺牙痒痒。
“来这里什么事？”朱慈烺没好气地问道。
出乎他意料的是今日牛头将军并没有打趣他，而是迅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低声说道：“宋王殿下，后金王爷多尔衮来了……”
“外面谁来了？”朱慈烺闻言一愣，不敢置信地问道。
“王爷多尔衮。”牛头将军重复肯定道。
他好大的胆子……
朱慈烺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书籍。
“快快有请！”
片刻工夫，王爷多尔衮以及士大夫后金丞相，便在朱慈烺府上明兵的指引下来到了府里的书房。
见了书房后多尔衮并不客气，径直找了一把漆木椅子坐下了，毕竟在他看来，他是这一带的邑君，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他的，朱慈烺好比是一个抢了他东西的强盗罢了。
而士大夫后金丞相则相对要拘谨地多，他惊讶于王爷多尔衮那无礼的举动，更惊讶于朱慈烺竟然在这书房接见他们。
要知道在他原先的预想中，这里应该会有一口铜釜，底下塞满薪火，煮沸釜内的滚油。而朱慈烺为了给他们来个下马威，理当动不动就威胁要将他们投入釜内的滚油内烹死。
或者说在书房内外埋伏下许多刀斧手，只等着朱慈烺摔杯为号，一股脑地冲进来将他后金丞相与多尔衮堪称肉泥。
不夸张地说，在求见这位明国的宋王之前，后金丞相曾预想了许多极有可能发生的事，并且他也相应地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朱慈烺接待他们的地方，竟然会是如此平淡无极的书房。
没有装满滚油的铜釜，也没有众多的刀斧手，整个屋内就只有两名护卫以及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小丫环。
这倒是出乎意料。
后金丞相皱皱眉站在书房门口，他现在有些不知所措。
要知道自打他们走入书房已有小一会，那位此行要见的对象，明国的宋王慈烺就只顾自己看书喝茶彻底无视了他与多尔衮。
多尔衮还好说，他毫不见外地自己在书房里找了把椅子坐下了，可这就苦了他后金丞相，因为他从未经历过这等尴尬的局面：接见他们的主人对他们不闻不问彻底无视。
多尔衮、后金丞相以及两名护卫。
现在朱慈烺牛头将军金氏丽，虽然屋内有足足好几个人，可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这份沉闷。让后金丞相有些难以适从。
必须想办法挑起话题……
后金丞相定了定神，微笑着开口道：“王爷的器量某佩服不已。”
“什么……”正在翻阅书籍的朱慈烺拿眼淡淡扫了他一眼，依旧自顾自地看书。
就在后金丞相倍感尴尬，险些被这份尴尬所压垮之际。
忽听朱慈烺淡淡问道：“何以见得？”
谢天谢地……
后金丞相暗暗庆幸于朱慈烺最终还是开口接了话茬，遂抓住机会将方才心中所顾虑的事说了出来。
“哈哈哈，这装满滚油的铜釜？”朱慈烺闻言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后金丞相，那仿佛看待傻子般的眼神，让后金丞相感觉自己没话找话的话题实在有些愚蠢。
还别说多尔衮还真不敢再向前了，虽说他可以肯定朱慈烺不敢杀他。
可当他想起朱慈烺曾二话不说射死了那些被后金军所俘虏的明国官员时，多尔衮就不敢托大了。
他当时就知道这个年轻气盛的明国小子，容不得别人半点的威胁。
不过就此退缩也不符合他多尔衮的性子，于是他冷笑一声替自己打着圆场说道：“就你靠身后两个护卫罢了……”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本王就不敢亲自动手？”
“你杀过人？宋王殿下亲手杀过人？”
“我……”说到这里朱慈烺还真有些气短。
毕竟虽然间接死在他手中的人已不计其数，可论亲手杀人他还从未有过。
“嘿！”多尔衮显然是看出了什么轻蔑地笑了笑。
你这手下败将还敢如此放肆！
朱慈烺气地面红耳赤，随手将手中的书卷丢在一旁，反手握住了护卫牛头将军腰间的佩刀将其抽出了半截：“看来你是现在想做本王刀下之鬼了！”
“你有这个胆子？”说着说着多尔衮似乎也忘却了初衷摊开双手冷笑着说道：“本王就站在这里你来啊？”
“你以为本王不敢？”朱慈烺又将牛头将军的佩刀抽出了一小截，冷冷说道：“你过来让本王砍了你！”
“凭什么是我过去？我多尔衮就站在这里，你有本事你来。”
“你过来！”
“你过来！”
屋内众人瞅着这一幕谁也没有插手，因为看得出来无论是多尔衮还是朱慈烺都心有顾忌，这时候并不敢真像他们所说的那样行动。
见此后金丞相眼角不由地抽搐了两下。
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谚语：这麻杆打狼两头怕。
虽然这话很好笑，但说实话他此刻却笑不出来，毕竟大明后金两国若是无法尽早达成言和的协议，蒙古那边就很有可能会出兵攻打后金国。
“两位两位？”
后金丞相终于开口打破了多尔衮与朱慈烺的对峙，并同时频频向多尔衮使眼色，让他莫要忘记此行的目的。
注意到后金丞相的眼神示意，多尔衮这才率先收手，冷哼一声表明心迹：“朱慈烺你别以为你打赢了本王，本王才决定与你罢兵言和，本王现在还没有输给你！……是你的兄弟明白？”
四弟？
朱慈烺闻言一愣，疑惑问道：“这里与他何干？”
“哼哼唧，这与他何干？”多尔衮反问了一句旋即冷笑道：“若不是他说动了蒙古可汗使得蒙古可汗有意出兵攻打我大后金，你以为我大后金会与你大明国言和？”说到这里他见朱慈烺满脸困惑之色，这时候不解问道：“此事你……你不知？”
朱慈烺张了张嘴无言以对，在默默思忖了片刻后，遂将手中抽出了半截的刀刃又插回了挂在牛头将军腰间的刀鞘内，这时候站在那里皱眉不语。
“你说的当真？”
“哼！不然你以为本王我肯轻易与你言和？”
多尔衮哼了一声坐回椅子上，指着金氏丽说道：“喂，那丫头你过来替本王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