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行李箱轮子滚动在粗糙地面咔哒咔哒的声响。
万俟祁察觉到白宇天在走近，慢慢睁开眼睛，将对方脸上的所有情绪一览而尽。
但来来回回扫描好几遍后，结果都是莫得情绪。
“吵醒你了？”白宇天看见万俟祁的眼睛极亮，似乎想要把人看透似的。
“没，刚醒。”
白宇天，“精神多了，看来我的药还是挺有效的。”虽然过期。
万俟祁刚想说什么，白宇天立即打住，似乎是不想让“药”的话题继续。
“别，你别说话。”白宇天顿了一下，找了个委婉的理由，“难听。”
万俟祁：……我还能说什么呢？
收回我多余的关心吧！
两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地，交流全靠眼神，行动全凭心领神会。
一起出了门，一起去向公寓，完全是毫不相关的两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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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下午是有课的，万俟祁实在难受，便在教务处平台上请了病假。审批很快下来，只要再补个校医院证明就好了。
由于之前白宇天总是去看病，万俟祁经常性要跟着去校医院，慢慢跟校医也相熟，生病证明这种东西抽时间去开其实很容易。
相较于病恹恹的万俟祁，活蹦乱跳的白宇天则是在公寓午休完便回学校上课。
白宇天前脚刚走，万俟祁后脚就拿出手机，在微信上联系着姜阳。
旗飒：有空？
半路青阳：刚刚才结束学生会的会议，咋了？
旗飒：有点事想当面问你，我现在在公寓。
姜阳同学迅速调出万俟祁的课表，平时大家为了能凑在一起练习，之前互发过一份课表来确定彼此的空闲时间。
万俟祁和白宇天早就记住了三人的，而姜阳同学如今还是停留在需要依靠备忘录的程度。
噢，总算找到了！看一看噢，emmm，下午有英国文学，法律英语，晚上有面向对象与程序设计？
双专牛逼，满满当当的课。
半路青阳：你不是下午晚上有课吗？
旗飒：昨天送声升回去有点晚，就去宇天宿舍睡一晚，感冒。
万俟祁拿着床头柜上空了的水杯去添水，才走那么一小段从卧室到客厅往返的距离，居然回来时有点小喘，头沉沉得眼睛都要睁不开。
万俟祁勉强打开眼睛去看，发现快五分钟了，对方的备注名字旁，一会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一会这句话又消失了，显然在反反复复打字又删除。
万俟祁眼皮实在越来越沉了，也没精力去打字，按了个话筒，最终确认语音发出去的瞬间，精疲力竭地睡去。
姜阳手指噼里啪啦地在手机屏幕上打字，删删改改，总算把“为什么我跟你睡你就生气，我跟宇天睡他就翻脸，你们两个睡就相安无事”的问题义愤填膺地写成了两百多字的控诉。
最后归结为一句话，你们就是排挤我，嫉妒我的盛世俊颜，对吧？！
姜阳按下发送按钮的一刻，感觉真是舒心，总算把长久以来积压在心里的问题勇敢地表达了出来。
而与此同时，很少发语音的万俟祁回了一条语音。
那么快回复？
姜阳疑惑地点开，凑近去听。
声音出现的一瞬间，吓得姜阳一个激灵，差点手抖抖掉了手机。
声线低沉，透着撩拨的嘶哑，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扫过耳朵，带着毫不刻意的暧昧，尾音缭绕。
“困，睡了，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