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余悠悠呼吸都变得轻了一些，卫湛的脸色复杂至极，各种情绪，暴戾，隐忍，怒火，还有绝望。
她拳头用力收紧，看着他的眸子一片血红，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好像整个人快要碎裂开来，胸口起起伏伏，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终于他开口，声音沙哑带着无尽恨，“原这就是你一直瞒着我的事情？我说你怎么会让黑山寨的遮遮掩掩，原来是这样。”
余悠悠见他这般，心软了几分，头垂了下去。
卫湛固执的盯着她的脸，胸口闷痛难受，空气是如此的令人窒息，仿佛下一刻他就要死掉了，他拳头慢慢收紧，“余悠悠，你怎么能这般对我！”
“那你想让我怎样？”余悠悠声音带了哑，他是在气他偷偷生下孩子吗，想来也是，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去，她就把孩子生下了，他一直看不起她的身份，接受不了也属实正常。
卫湛感觉自己几乎要站不稳，视线怨恨无比夹杂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还想着你们只是师兄妹，没想到你连孩子都给他生了。
“啥？”余悠悠瞬间懵逼。
卫湛的声音带着克制的怒火，几乎要燃烬一切，“还在跟我装，余悠悠，知道欺骗我的下场会是什么吗？”
余悠悠越听越不对劲，惊愕的看着他，只见他眼里溢满水雾，看着她的眼神疯狂而暴戾，声音沙哑，“你不是最怕我伤害他们吗，好，那我就如你所愿。”
他居然误会了？他向来不是最聪明吗？余悠悠不敢置信。
反应过来，“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别伤害我孩子。”
卫湛的声音咬牙切齿，“余悠悠，你知道我向来就不是个好人，我会让你后悔的，后悔抛弃我，后悔欺骗我！”
“卫湛你别冲动，清念她是……”
话还没说完，裴邵率先出声了，“没错清念就是我的孩子，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们已经结束了，不可能了。”
唐宛如抱着清念，在一旁瑟瑟发抖，她觉得表哥一定是疯了，没看见那位皇上的眼神有多可怕吗？想到他的各种残暴行径，只觉腿软的厉害。
卫湛胸口急剧喘息，额头上青筋暴起，他一脚踹开卫湛，把余悠悠拉到近前，死死的盯着她。
只见他眸子渐渐溢满水雾，有什么晶莹顺着他的脸颊滑落，瞬间她浑身僵硬在原地。
“余悠悠，怎么会有你这般狠心的人，如今想来我曾经所做的一切都不及此刻你给的痛。”
卫湛哭了，在场的人个个心里震惊无比，他们不敢说一个字，都急忙低下了头。
“你才是闷不吭声，往心口扎刀，扎的最深最痛的人。”
余悠悠的心猛然被攥紧，眼眶顷刻间就红了，还想说什么，裴邵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想必皇上也早有子子嗣，你都能有子嗣，为何她不能有。”
余悠悠清醒了不少，见他突然身形有些晃，拉开裴邵，想去扶他。
谁知卫湛一把推开了她，声音发颤一字一顿，“别碰我，我嫌脏！”
他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疏离与愤怒，他后退几步，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卫湛！”
余悠悠想再上前，暗影手里的剑挡在她面前，让她不得上前几分。
余悠悠红着脸开口，看着他那满是恨意的眼神，心里委屈又难过。
“爹爹。”小清念哇的哭了出来，朝着卫湛伸手。
唐宛如随之红了眼，紧紧抱着小清念。
卫湛没有看她，声音冷冽没有一丝感情，声音颤抖的厉害，“我们走吧。”
“皇上，你怎么了。”这时赵千羽等人赶来了，对眼前的事情不明所以。
卫湛跌跌撞撞被带走了，走前看了最后一眼余悠悠和清念，“等着我的怒火吧，余悠悠。”
看着他们走远，只剩下几人余悠悠看向裴邵，心里难受的厉害，“师兄，你为何要这么做”
“他都有别的子女了，你觉得你抢的过他吗，再者他会对你的孩子好吗？帝王无情，如今他误会岂不是了更好。”
“不要心软，师妹。”
余悠悠没有说话，抱过抽噎不停的女儿，声音哽咽，“不哭，念念。”
清念抱住她的脖子，泪水止不住的流，爹爹吐血了，彪子叔叔说了，吐血就会死掉了，再也不会醒来了，清念觉得好伤心好伤心。
入夜，余悠悠刚把女儿哄睡，唐宛如便走了进来，“悠悠。”
余悠悠正出神思绪被拉回，唐宛如看了看床上的清念，“悠悠，我看的出来，皇上真的很爱你，要不然你就告诉他实情吧。”
余悠悠眼睑颤动，“我会告诉他的。”
“我一直以为像他那样的人会是高高在上，一直威胁你，强迫你，可今晚我都看见了，你们在画舫之上放灯，温柔的牵着你的手，还有他看你的眼神。”
“你们之间有什么话是不能说开的，把一切都说开了然后表达自己的心意。”
余悠悠点点头，卫汐月终究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不过也确实该和他说清楚，想到他那个神情，心里跟着抽了一下。
“明天我就去找他。”
唐宛如点点头，“这样也好，不然我真怕他会对表哥和清念做什么。”
余悠悠一愣，原来她是被吓得，有些无语。
“我也能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在意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不过我看他如今对你是真的好。”
余悠悠点点头，屋子里只剩她一个人，上了床，发现清念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看着她。
她上了床，将她抱进怀里，“你今天是怎么遇到他的？”
清念想了想，“是爹爹救了我，有人想带走我，是爹爹把他打跑了。”
“娘亲，爹爹是不是要死了。”说着清念大眼睛溢满水雾。
——最后一刀了，宝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