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或多或少都是看不起的。
像这样的人来私塾就是……来耽误他们的!
这些话他们只敢在心里说出来。
压根就不敢在故匪面前说。
没过多久,老夫子进来了。
原本安静的学堂更为安静了。
老夫子目光一扫,扫到了坐在最后的故匪时,眉头围不可查的蹙了一下。
那人坐在那坐姿懒散,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说实话,他个人偏爱那些听话懂事又极具天赋的学子。
而在他眼里,故匪与他喜欢的标准截然相反。
只是他的是否喜欢并不能改变这一切。
罢了,索性眼不见心为静……
老夫子不再看故匪,认真教学了。
—
等到了中午的时候,老夫子离开,学堂里这才多了其他声音。
大家伙要么讨论着,要么一起交流着刚刚的学习心得。
柳知仕在这个时候又凑了过来。
学子们的午餐基本是自己准备的。
柳知仕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个白面馒头。
他直接将一个放到了半久的桌面上。
“付兄,过些日子柳大人准备举办的赏春论诗会,你可要去参加?”
柳大人也就是温环儿的父亲。
在原剧情里这样的宴会柳知仕自然是参加的,也自然是博得了头筹,获得了柳大人些许的另眼相待。
只是这过程就有点不怎么光彩了。
赏春论诗大会的题目是柳大人出。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在当天公布,然后给出一点时间,让大家写诗。
可温环儿早早的就从柳大人那里打探到了诗名以及主题,并将之告诉了柳知仕。
柳知仕同样找了付玹交流。
当然这交流只是明面上的。
他将论诗会那天会出的题目拿出来和付玹说。
两人一起想了一首意境词句皆不错的诗。
然后柳知仕又想办法让付玹参加不了。
最后他凭借着那首诗成功博得头筹。
之后他又第一时间找到了付玹,一番偷换理念之后,让付玹只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并不觉得他错了。
—
“到时候再说。”
半久并没有具体告诉他自己会不会参加。
柳知仕也不在乎这一点。
反正他到时候使点小手段,就算她想参加也参加不了呀。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说出了自己此番来最重要的目的。
“要不这样好了,我们这段时间对对诗吧,我最近有一个特别好的题目,我们一起写吧。”
“不必了,你找别人吧。”半久说。
柳知仕的拳头渐渐捏紧。
他心里固执的认为这人屡次拒绝就是看不起他。
说到底就是一个嫌贫爱富的!
像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被人称赞呢?
柳知仕心里不甘心,只是一番软磨硬泡依旧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后,他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
故匪一直在发着呆,让他从发呆中清醒的是学堂里渐渐有点嘈杂的声音。
这声音有背诵的声音,有讨论的声音,吵得他耳朵疼。
他万分烦躁的抬头,只想立刻走人。
可是目光一撇,却是撇到了第三排最右边的那个人。
以他的视线只看到些许侧脸,漂亮极了,也无比的惊艳……
故匪愣住,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有点失控的心脏。
心里有点茫然的下……
原来他也是一个注重颜值的吗?
他那么肤浅了吗?
心里顿时有点不服气了。
想做什么就去做,于是他直接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往那边那人去了。
—
面前的光线被人遮挡。
半久抬头,清冷的眼眸看着面前的少年。
少年看着她,眼眸都有几分呆愣了。
其他人看到这个场景,早已经默默的闭了嘴,不动声色的看着。
他们心里在想,劣迹斑斑的故匪和沉默寡言的付玹之间会发生什么争执呢?
然而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故匪眨了眨黝黑的眼睛。
“这位公子,我觉得你长得挺好看的,要不我们做个朋友吧。”
故匪觉得自己大概是第一次夸人,第一次由衷的觉得一个人长得好看。
只是不知为何……
他的心脏一下子变得有点怪怪的了。
没有去细想,这一刻,他只想和眼前的这个人做朋友。
面对着这样一张脸,哪怕是最枯燥的生活,似乎也多了一点色彩。
“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故匪,故意的故,土匪的匪。”
他倒是想装个斯文呀,可是发现自己真的不会……
“付玹。”半久说。
“付玹……”故匪重复了一遍,然后自顾自的点头。
“这名字不错,我喜欢!”
半久没有说话,他接连着说。
“我觉得我们挺有缘的,不如一起吃个饭吧。”
“对了,你告诉我你的口味,以后我让他们注意点。”
他有些叽叽喳喳的说着。
这幅模样简直打破了其他人固有的认知。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是道听途说,也有几个人之前接触过故匪,对其实有些了解的。
只是如今这个故匪确定是真的吗?
他们心里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柳知仕看着这一幕,眉头紧紧蹙起。
和大部分书生一样,他也是不喜欢厌恶故匪的。
尽管故匪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他就是讨厌!
—
故匪的软膜硬泡之下,半久和他一起用了午餐。
这人的午餐和柳知仕手里的馒头截然相反,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
因为准备的足够多,两个人也绰绰有余。
吃完饭后不多时便到了下午教学的时间。
这人开始暗搓搓的想着换位子的事情了。
他突然觉得上私塾也不是一件特别无聊枯燥的事情。
当然是有一个前提,比如他身边坐着的人是谁……
在这一点上面他只接受半久。
然而位子不是他想换就能换的。
小厮一番努力过后还是失败了。
他叹了一口气,心里悔的不行。
要知道他现在这个位置距离半久可远了,虽然他视力不错,但这么远看着到底不比近处好。
接下来的时间,他正好没有什么事情做,于是就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半久。
也幸好他坐的是最后面,这个时候没有人敢在夫子的眼皮子底下回头。
这才让他的行为没有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