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冷君已经大步走向半久了。
“倾暇,你听我解释一下,这一切绝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我来这地方是打算处理一些事情,那名女子家境不好,之前一直是由纪家在资助,今日她见到我了,于是专门跑过来想要感谢我,刚刚,刚刚是她脚扭了……”
他说着极为蹩脚的理由。
赌的是半久只看见孟许薇挽着他的手。
然而……
“刚刚的事情我都看到了。”
半久话语清冷,仿佛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正好,我们取消婚约吧。”
她的话让纪冷君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解除婚约?
这怎么可以呢!
这么多年以来,白倾瑕是他未婚妻,他将要娶白倾瑕为妻,这句话已经植入了他的脑海里。
所以说他早已经忘记了当年他是怎么喜欢上白倾瑕的。
又是为何将白倾瑕奉为白月光?
只因脑海里有一个深深的念头在告诉他。
白倾瑕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
他的未婚妻,他未来的妻子只有白倾瑕才配的上……
可以说白倾瑕这三个字已经在他心里美化出了一个任何人都无法到达的高度。
“倾暇,刚刚的一切都是她在算计我,是她强迫我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他不愿意就此解除婚约,大脑拼命的运转,试图挽救这一切。
“倾暇,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等了你整整六年,整整六年呀,清霞,你不能这么对我,这样对我不公平,你不能仅凭刚刚的画面,就定了我的罪,而不听我好好解释……”
他说了一大堆话,可真正意义上可以用来当做证据的,并没有一句。
基本都是在扯着感情上的事情,说着他这些年来自以为是的付出,然后认为半久应该看在这些付出的份上相信他,并原谅他。
而他身后的孟许薇早已经瞪大了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
她是真的不愿意相信眼前的画面呀。
那个刚刚还对她无比宠溺,有求必应的人,此刻正在求着另一个人的原谅,甚至将一切的事情都推给了她。
刚刚的甜蜜成了她的逼迫……
就在她万分难以接受的时候。
纪冷君忽然回过头来,他跑过来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
目光凶神恶煞,说出来的话语暗含着浓浓的威胁。
“刚刚的事情到底如何?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和倾暇说清楚,若是有半个字的欺骗,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最后几个字他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却又压得极低极低,应该是害怕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会听到。
“冷……冷君……”
孟许薇的声音很低,颤抖着似乎在哀求。
听话……
纪冷君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无声的吐出这两个字。
说完他不给孟许薇半分犹豫的机会直接粗鲁扯着她的手腕到了半久面前。
“倾暇,让她来跟你解释。”
孟许薇眼眶红红的,像是受了莫大的欺负。
她咬住下唇,整个人像是在风雨中摇曳的小白花。
“刚刚,刚刚,刚刚确实是我故意的,是我鬼迷心窍,对他有了其他想法,是我强迫了他,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这一幕和原剧情里有点相似。
但除了孟许薇话语里的意思以外,地点换了,她说出来的话也换了。
“你们手腕上的情侣手链作何解释?”半久目光轻飘飘扫过孟许薇的手腕。
上面带着一条漂亮精致的手链,手链上还刻着冷君两个字。
目光微抬,她看向了纪冷君的手腕。
此刻纪冷君已经用另一只手将手腕捂住了。
可他这样做没有任何用处。
半久早就看到了。
在他的手腕上有一条和孟许薇同款的手链,上面刻着许薇两个字。
“倾暇,我……”
纪冷君的面色透着浓浓的心虚,可还是想着解释狡辩。
半久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
“多余的我不想再听了,这些事情我会查,等最后的结果。”
顿了一下她又说。
“在这之前你们要做什么都与我无关。”
“倾暇……”
看到她这模样,纪冷君慌得不行,若真的查下去的话,那么那些事情真的瞒不住……
然而他的话再次被打断了,这次打断他的是纪残白。
纪残白黝黑的眼眸瞥了他一眼,目光垂下,落到半久面上的时候,里面满满的依恋和细碎的欢喜。
“姐姐,我们走吧。”
纪冷君看着,整个人脸色极为不好。
他还没开口,便听孟许薇质问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孟许薇死死的瞪着一双眼睛,面部尽量压制,但还是显得有几分狰狞。
纪残白只轻飘飘扫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孟许薇目光看了看半久,在看了看他。
最后嗓门有点大的说。
“纪残白,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这个地方是你能来的吗?还不过来!”
“我不会回去了。”纪残白说。
“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
孟许薇眼睛瞪得更大了。
她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即便在此之前,她日日夜夜想着的都是如何以最好的方式将这个儿子抛弃。
可这个时候在自己的情敌面前,纪残白这么说就是在公然打她的脸!
她怎么能如他的愿?
就在她要说出反对的话语时。
纪残白忽然说出一句有点莫名其妙的话语。
“玫瑰花开了,这是你亲手种下的,要来看吗?”
一瞬间,孟许薇的身体震了震。
她死死的看着她的儿子。
这人黝黑的眼眸一派平静,里面什么都没有。
可她知道这人在威胁她!
这些话是她和威哥曾经说过的对话。
威哥是她这几年认识的一个朋友。
人还算不错,一直喜欢着她。
即便知道她有男朋友也没有放弃。
她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和真人断了联系,也没有……
将之告诉纪冷君。
一瞬间怒火直冲脑门。
但她还是生生压制住了。
“残白,那,那不是我们一起种下的玫瑰花吗?”她笑的有点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