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你好这位家属,这里是医院,还希望你能够安静一点,不要吵到其他病人了。”护士有些不悦的叮嘱。
苏渐白下意识的点头,他目光紧紧的盯着病床上的少女。
此刻的她模样和手机的小人儿有点不同。
但那双清冷的眼睛让他一眼便确定了。
这就是他的乖乖儿。
他忽然就笑了,傻傻的笑了。
“乖乖儿,我,我找到你了。”他笑着说,像是终于找到糖的孩子。
“进来吧,我不会消失的。”半久唇角微微勾起。
这人很听话的走了进来,顺带转身将门关上了。
他走到病床前蹲了下来,目光紧紧的盯着他,不知想到什么眼眶忽然就红了。
“你你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我有多害怕吗?”他红着眼睛声音都哽咽了。
那一刻仿佛彻底失去了她,真的太绝望了,绝望到让他此刻想起心口便是窒息般的疼。
他不敢去想,如果她就这样彻底消失了,那他该怎么办?
他们曾朝夕相处了那么多日子。
可到了这一刻,他突然发现,他只知道她存在于他的手机里。
如果她突然出事了。那么他帮不了半点。
如果她突然消失了,他甚至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她的指尖轻轻抚摸上了他的眼角,为他拭去了眼角沁出的泪珠。
“我说过我不会消失的,那么我一定不会消失。”她声音轻缓却极为坚定。
“所以别怕了,不管怎么样我不会离开。”
这句承诺她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
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安全感,随时随地都在担心着她会离开会消失。
这样的情况半久不知道该如何改变。
她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承诺。
苍白消瘦的手被人握住,苏渐白眉头蹙起。
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将之包裹在手心里。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这具身体的原因?”
“不行,我另外找几个医生过来吧。”
“我的体温一直偏低。”
半久阻止了他的行动。
“这是正常现象。”
苏渐白点了点头,很快他又担心的问。
“你现在进入这个身体里面,会不会,会不会出现其他情况?”
他一时半会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就是就是出现排异现象。”
在商场上待了那么多年,与灵异有关的事情,他多多少少也有所听说。
也曾听到的一个词语叫做排异现象。
如今乖乖儿呆在了这个身体里。
他不知道乖乖是怎么做到的。
但他只害怕一点,这个身体会不会排斥乖乖儿,让乖乖儿受到伤害。
“这本来就是我的身体,不会出现任何排异现象,也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半久知道他的顾虑,于是一次性解释清楚了。
“你的身体?”苏渐白错愕。
“也就是说你本身就是正常人类,而并非数据有了智商。”
干久点头。
“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成为数据,而且出现在我的手机里?”
一瞬间苏渐白想了很多。
乖乖儿说,她本来就是这个身体的主人。
可这个身体此刻却如此虚弱的躺在这里,显然是发生了什么。
而乖乖儿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他的手机里,没有让任何人察觉。
这是意外,还是他人别有用心的实验?
就在他心里进行了一大堆阴谋论的时候。
半久大致解释了一下。
“我车祸成了植物人,然后到了你的手机里。”
苏渐白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了。
“现在怎么样了?身体可有其他问题?”
“随时可以出院,这点不用担心。”
“不行!”他的声音骤然严厉。
但是下一秒又立刻缓和了下来。
“乖乖儿,按照你的意思,你经历了一场车祸,刚刚醒来,这个时候就应该在医院里接受检查,万一有什么隐患呢?万一身体还没好呢……”
他话语喋喋不休的满是担忧。
最后仰着头,满眼哀求的看着她。
半久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即便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
左右不过是在医院呆上一段时间也没什么。
苏渐白这才松了一口气。
“别怕,我这几天都陪着你,所有的事情有我在,你只管好好养伤就行了。”他握着她的手,黝黑的眼眸亮晶晶的看着她,仿佛在看着自己唯一的珍宝。
—
继母在离开医院之后立刻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了有些抱怨的声音。
“妈,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我现在正在忙着呢。”这声音赫然是秦书筠的。
此刻她正在厨房里,打算给夏长司做爱心午餐。
但是继母的电话让她不得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拿起了手机。
面对亲生女儿抱怨的话语,继母丝毫不在意。
她看着四周压低了声音。
“筠筠,那贱人醒来了,他醒来了!”
“什什么!”秦书筠拔高了音量,满是不可思议。
还没等继母解释,她便听到了脚步的声音。
能在别墅里弄出那么大动静的只有夏长司了。
于是她匆匆对着继母说。
“有什么事情待会再说,他回来了,现在不方便说话。”
这句话说完之后,也不等那边人开口,她便立刻挂断了电话。
将手里的水擦干净,脱了围裙,她出了厨房。
“老公,你今天怎么回来的那么早呀?”看着这个心爱的男人,她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然而夏长司看着她,脸上却是很复杂。
“书筠,我,我们,我们离婚吧。”这句话有些结巴的说出来。
“什么!”秦书筠面上血色尽时,声音极为尖锐。
“我说了,我们离婚。”夏长司蹙眉,再次重复了一遍。
“书缈醒来了,对不起,我没有办法自我欺骗继续和你在一起,其实我心里从始至终喜欢的只有一个人。”
“那我呢?我算什么?我究竟算什么呀?”
看着秦书筠这张隐隐扭曲的面容,夏长司越发坚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