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涟的手又忍不住戳到了她的脑门上。
“这还是爷第一次对兽那么好,你可不能背叛了爷呀。”有些温柔的语气。
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戳着,这次力度更轻了,半久身体有些摇晃,但还是勉强站稳了。
那离开的兽很快带着新鲜的肉和野果回来了。
那肉直接被雾涟拎着放到了她的面前。
肉很大,足足有三四个她那么大,也并非像现代那样煮熟了,而是鲜血淋漓的样子。
这真的很新鲜,还带着余温像是现割的。
雾涟看了看手里鲜血淋漓的肉,再看了看石块上异常弱小的幼鸟。
他将两者比较了一下啧啧几声。
“不是我说啊,你真的太弱了。”
这么一大块肉扔下去,可以将她彻底盖住吧?
想了想,雾涟伸出另一只手直接将肉撕扯了一小块下来。
他直接将这一小块肉放到了石块上面。
“吃吧,若是以你的实力,怕是这辈子都吃不到。”
看着这占了大半石块的肉,半久往后面退了退。
“不喜欢?”雾涟眉头拧起。
这些可是他最喜欢吃的呢。
想了想雾涟觉得应该是这只鸟以前没吃过。
因为不知道味道,所以才抗拒。
于是他直接捏起肉,放到了半久的喙边。
“试一下就试一小口,你肯定会喜欢上这个味道的。”
这鲜血淋漓的肉已经凑到眼前了,只要再稍稍往前一点,便会沾到她白色的绒毛上。
半久再次往后靠了一步。
雾涟有些失望。
“好吧,你这只鸟还真是蠢笨,连这么好吃的都不吃。”
不过,雾涟仔细看着石块上这只幼鸟。
实力那么弱,又没兽护着,她在森林里面应该是东躲西藏的,更是找不到半点食物。
如今应该是饿着肚子,饿的不行了吧。
目光一转,他看到了一旁被他遗弃的野果。
“试一下这个好了。”
他直接捏起一个果子放到了幼鸟面前。
并且为自己的行为做了解释。
“我才不是因为关心你呢,到底是第一次养鸟,万一没几天就死了,那也太没面子了。”
很棒的一个解释,对的,他就是这么想的。
半久看着眼前这鲜红的果子。
果子不大,但以她现在的爪子一只是抱不住的,需要两只爪子配合着捧着。
这具身体确实是已经饿了。
她沉默了一下,伸出爪子捧住了那果子。
白色的鸟捧着一枚和她脑袋差不多大的果子,一下又一下的啄着,这画面有点喜人。
雾涟看着将胳膊肘支到了膝盖上。
还怪可爱的。
现在的鸟都长得那么可爱了吗?
脑袋里忽然出现了其他鸟的模样。
雾涟摇了摇头,有什么好看的,也就面前这只还算可以了。
不过如果不是面前这次还算可以的话,他也不会将之带回来。
半久约莫着吃完了两颗之后便已经果腹了。
“啧,胃口真小。”
—
半久在这山洞里待了下来。
雾涟天刚亮的时候便出去,到了傍晚才回来,他在这洞里施了法术,里面的半久按照正常实力是出不去的。
外面的兽也无法轻易闯入。
不过半久走到洞口,还是可以轻易看到外面的景象,以及听到外面的声音。
这天她听见外面有些喧闹的声音。
有女的在争吵,似乎想要进来。
阵法出现了些许波动,但很快归于平静。
半久摇晃着身子走到了洞口。
她一眼便看到了正在和其他兽起争执的美艳女子。
那女子是极美的,也极具攻击性,同样是一双狐狸眼,可若是对比雾涟的话,便会逊色大半。
此刻,她正在跟另一只化形的灵狐争吵。
直到她看见了半久,那双狐狸眼顿时瞪了过来。
眼里满是嫉妒。
“明明族长说了,不允许任何兽进去,凭什么她可以。”
而阻拦她的兽回答很官方。
“她是族长带回来的,族长允许进入,那么便可以进入。”
“凭什么,她不过是只鸟,凭什么族长宁愿让一只鸟进入,都不愿意让我进去,明明我才是灵狐族的,明明我才是他的族人!”
“抱歉,这事要族长来决定。”
大概是先知这只兽不会放自己进来,而自己也没办法破了那阵法。
女子恶狠狠的呲牙,她走到了洞口,对着阵法里的半久,好一番呲牙威胁。
“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赶出来的!”
这山洞总有一天她会光明正大的进入,届时她定然不会放过这只鸟!
她可是灵狐族三族长的女儿,岂是这只弱鸟可以比的!
最后这女子气势汹汹的离开了。
—
雾涟是在傍晚的时候回来的,他的面色看起来有些不好看。
回来之后直接蹲在了半久面前。
伸出两指将人捏起。
“是不是被吓到了?”
半久自然没有吭声。
“真胆小。”他的指腹摩梭着半久头顶的绒毛。
“都说了有爷在,没兽欺负得了你。”
他将白色幼鸟直接放在了肩膀上。
“走,爷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半久站在他的肩膀上,两只嫩生生的爪子紧紧的抓着。
他走出了山洞。
山洞外,地上铺满了落日的余晖,化了形的兽正在忙碌着。
他们看见雾涟出来的时候,下意识的躲避。
雾涟没有丝毫理会。
却在走出灵狐族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女子的声音。
“族长,等一下。”
雾涟停下的脚步回头,那名长相艳丽的女子小跑着过来了。
她那满是嫉妒的目光从半久身上扫过,最后看着雾涟。
“族长,我想跟在您身边,我想跟您一起出去,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您的。”
她说完有些羞涩的笑了。
雾涟目光冷淡的扫了她一眼。
“跟着我?”
女子拼命点头。
“我从来不带累赘。”
也就是不想带她的意思了。
“那她呢?”女子不服了。
她一手指着雾涟肩膀上的幼鸟。
“明明她比我还弱,明明她更像是个累赘,为什么她可以我就是不可以。”
雾涟侧头看了肩膀上的幼鸟,再次看向她的时候眉眼满是不屑。
“你也配和她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