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了书桌前,打开抽屉。
他这个礼物很早便准备好了,用好看的礼物盒包装着,上面还系着蝴蝶结。
“予暖,你打开看一下,看喜不喜欢。”纪寻舟将礼物盒放到了半久面前。
半久解开蝴蝶结,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纯白微透明的玉佩,图案是鱼戏莲叶。
她指尖抚摸上去,入手微凉,在这阳光之下,玉佩似乎折射着浅浅的光芒,透出一分清冷感来。
“看到这玉佩时,我便想到了你,我觉得它和你很般配。”纪寻舟的声音响起,带着丝丝柔和。
“喜欢吗?”
声音似乎夹带着其他,但细听之下似乎什么都没有。
半久手指拿起的玉佩,她那平静的眼眸浮现浅浅涟漪。
最后只声音淡淡,“谢谢,我很喜欢。”
纪寻舟心下放心了,“喜欢就好,谢谢就不必说了,毕竟你已经叫我一声哥哥了。”
“嗯。”
“那这玉佩我帮你带上吧。”
半久没有拒绝,纪寻舟拿起玉佩,走到半久面前。
微微弯腰,双手虚虚的拢在了半久肩膀两旁,呈一个拥抱的姿势。
他将头低垂下来,有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上。
很快纪寻舟便带好了玉佩。
他拿来了镜子,放到了半久面前。
“喜欢吗?”
半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颈上的肌肤莹白细嫩,仿佛轻轻一掐,便能出一个印子。
纯白微透明的玉佩静静的坠入胸前。
很是般配。
“嗯。”她声音清冷,目光收了回来。
—
晚饭过后半久要走了,带着姜嵘一起,纪寻舟开车相送。
行李并不多就一个行李箱。
姜嵘手里拎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里面是他的东西。
“我们两家倒是隔的挺近的,以后要是有空的话可以来这玩玩。”路上纪寻舟突然说。
他声音很平静,平静到什么都没有。
“好。”半久答应了。
半个小时的车程很快过去。
纪寻舟将车开到了姜家别墅附近的停车场。
他打开车门首先拎起了半久的行李箱。
然后朝她笑了,“走吧,这些我来拿。”
对此半久没有阻拦。
她的东西并不多,毕竟大部分时间都是住校的。
这所学校不允许走读,她也便没有走读了。
纪寻舟目送着半久进去,月光倾泻,清冷的光将他笼罩,冷白的肤色异常晃眼。
他那黝黑的眼眸藏在金丝框眼镜之下,无人会窥见里面半分情绪。
男人就在这里站了许久许久,最后才转身离开。
…
接下来几天,半久正常上学,陆堂出现在她面前的次数变少了。
倒是卫梨经常用一种得意的目光看着她。
这些并没有打扰她的生活,所以她也就没有去在意一分。
纪寻舟的短信频繁发来,大致让他好好学习,好好照顾自己,以及注意安全。
半久一一回复过去了,他们对话隐隐有些陷入了无限循环中。
一切的一切都很平静。
平静终究是会被打破的。
—
半夜十二点,半久突然接到了纪寻舟的电话。
她接通后,那边却迟迟没有说话,就这样沉默着。
“发生什么事了吗?”半久问。
那边依旧保持沉默,似乎是没有人。
就在半久打算直接去找人的时候。
那边纪寻舟的声音响起了。
低低的,莫名很可怜。
“予暖……”
“嗯,我在。”半久说。
“开门好不好,我,我进不来……”那人这句话还拖着些许鼻音。
“你在我家门口?”半久问,她放出神识,探查了一番。
果然在墅区外,探查到了纪寻舟的灵魂波动。
“站那别动,我来给你开门。”半久说。
他没有挂断电话。
“嗯,我等你……”声音听着有些温软的样子。
半久拿着手机下楼了。
姜家别墅外,一颗常青树下,男人一身笔直的日常装,纯白的衬衫搭配着黑色长裤,就这样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
他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已经不翼而飞了。
黝黑的眼眸完完全全展露,竟比这深沉的液还要浓稠。
宛如那无底的漩涡,迫切的想要吞噬着什么。
半久很快下了楼,纪寻舟在说完最后那句等你之后,便没有再说话了。
她夜视能力极好,远远便看着那人站在常青树下,树枝挡住了上方倾泻的月光,他整个人仿佛彻底隐于了黑暗中。
微垂着头,半久没有看清他的神色。
但能隐隐感受到,他周身那不正常的气场。
诡谲而浓稠。
“哥哥?”半久一步步走近。
那人微微抬头,黝黑的眼目看向了她。
他伸出手,肤色冷白,手指骨节分明,线条极其的流畅,可以称得上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半久再次走近了。
她就这样走到了纪寻舟面前。
“予暖……”
纪寻舟一声轻唤。
下一秒——
猝不及防之下,那双手扣住了她的肩膀,半久背靠着常青树树杆。
那人弯下腰,黝黑的眼眸直直的盯着他,仿佛要将她带进那无底的漩涡。
“你喝酒了,还醉了。”
半久却是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语气十分的理智。
却也任由着他将自己按在这树杆上。
男人歪着脑袋,眼眸依旧黝黑无比,语气却是透出了几分乖软来。
他声音极为温吞,“对,我喝醉了。”
很理智的一句话,根本不像喝醉的人会说的。
还未等半久开口。
半久能清楚感受到他手臂上紧绷着的肌肉,并不是那种特别夸张的,那双手禁锢在他的腰侧,仿佛最坚固的铁链。
半久眼眸眯起,她看见男人眼里的凶狠,
他喝醉了。
这点半久万分确定。
吻还在持续着,纪寻舟仿佛疯了一般,不顾一切。
有微凉的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紧接着怀里的人突然反客为主了。
纪寻舟眼睛微微瞪大,透着几分呆然。
他,他被压制了!
纪寻舟不高兴了。
但他发现他反压不过。
最后他被按到了树杆上,大脑一片空白了,仿佛有无数细细密密的小烟花在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