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赖子听出来了,这声音是他大伯家的大堂哥说的。
“柱子,你那堂弟二赖子真够蠢的,为了陆春花竟然休了自己的媳妇洪氏,害得洪氏流产,八个月的儿子竟然没了,据我媳妇的娘家人说,流产的那个男孩长得还挺好看的,长得像没有毁容前的二赖子,可惜了那个男孩,要是活着也得二十好几了吧!”
“是啊,那个男孩比我家金鹏大一岁,要是现在还活着也该娶妻生子了,我家金鹏都娶妻生子,还生了一个儿子,我都当爷爷了。”
“二赖子休的那个媳妇洪氏嫁到了邻村,给那个男的生了三个儿子,都当奶奶了,儿孙满堂的,听说日子过得还不错,洪氏现在的男人还挺能挣钱的,昨天我去邻村看到了洪氏,发现洪氏一点也没老,脸上都没有皱纹,还挺好看的了,就像四十出头的人。”
“你跟洪氏说话没有?”
“有啊,我还问她还恨二赖子吗?你们猜她怎么说的?她竟然说一点也不恨了,她还说感激二赖子休了她,她才能又找到现在这么好得男人,她现在的男人很有本事,很能挣钱,她都没怎么干活,她说她三个儿子和儿媳妇更懂事,还有她可爱的小孙子们很是可爱。”
“要我看洪云长得很好看,比陆春花好看,还挺温柔的,当初要不是二赖子娶了洪云,我也就不会娶我现在的媳妇,我一定会娶洪云的,可惜二赖子娶到洪云不知道珍惜。”
“二赖子那个傻子,把石头当珍珠,把珍珠当石头,活该他被毁容,活该他孤独了二十多年。”
“你们别说了,一会儿二赖子该敬酒来了,别被他听到。”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就祝福他和陆春花这个丑女白头到老吧!丑男配丑女,挺般配的。”
屋子里不再议论二赖子的事,二赖子努力平复了心情,走进屋子,对着这一桌的人说道:“我敬各位一杯。”
二赖子说完一饮而尽,然后转身离开,背影无尽的落寞。
看到二赖子走了,屋里的人开始议论。
“你们看出来没有,二赖子一点也不高兴呀!”
“看出来了,他本来喜欢的陆春花变丑了,他心里能不堵得慌吗?”
“哈哈,这就是二赖子的命啊!”
二赖子把宾客送走后就回东屋休息了,他想躺会,他感觉自己很累。东屋也是洞房,陆春花正在洞房里坐着,陆春花嫌热,也没有把和二赖子成亲当回事,早就把盖头扯下来放到了一边。
二赖子有点喝醉了,一进屋就看到了满脸涂着金疮药的陆春花,吓了一跳,对着陆春花说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
陆春花听到二赖子的声音,愤怒的站起身,“二赖子,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还假装不认识。”
二赖子晃晃悠悠的坐在床边,仔细的看了看陆春花,“你脸上都是什么?感觉好丑。”
二赖子说完还打了一个酒嗝,正好喷向坐着的陆春花。
本来陆春花就快气死了,再闻到酒味夹杂着臭味,熏得差点背过气去,对着二赖子大骂,“二赖子,你这个杀千刀的玩意,可把姑奶奶熏死了,人长得丑,还会喷臭气。”
二赖子眯着眼睛,“你是谁,你什么叫我二赖子,可我不叫二赖子呀!你们都管我叫二赖子,我媳妇就不管我叫二赖子,我媳妇洪云叫我有路,洪云管我叫有路,对了,你看到我媳妇洪云没有?”
陆春花听到二赖子的话更生气了,二赖子跟她成亲了竟然还想着那个别的女人,于是大声说道:“你媳妇洪云已经被你休了,嫁给了别的男人,她已经嫁给了别的男人了,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她了。”
听到陆春花的话,二赖子坐在地上大哭,“呜呜,我把洪云休了,洪云被我休了,我把洪云弄丢了,她被别的男人捡去了,成了别人的媳妇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陆春花被二赖子哭的心烦,“你要是舍不得她,你去找她,她就在邻村呢!”
“呜呜,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去找她,她嫁人了,她还给那个男的生了三个儿子,她现在都当奶奶了,儿孙满堂的,我不能打扰他们的生活。”二赖子哭着说道。
“哼,你爱去不去。”陆春花看到二赖子这个样子,厌恶极了,不去看二赖子。
二赖子哭着哭着就倒在地上睡着了。
陆春花也不管二赖子,感觉肚子有点饿,就坐到桌边开始吃饭。
由于怕新娘子饿,都会在洞房放一些饭菜。
村长让孙氏给陆春花准备了六个菜和两碗米饭。
现在陆春花饿了,开始大吃起来。
陆春花吃饱了,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睡觉的二赖子,直接踹了一脚,对着二赖子低声说道:“丑八怪,迟早有一天我弄死你。”
陆春花说完躺在床上开始睡觉。
二赖子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酒也醒了,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赶紧起来,看到床上睡着的陆春花,眼眸暗了暗,他这是没有娶到美娇娘,到是娶了一个丑八怪,这是不是他的命?算了就认命吧!过一天算一天吧!
二赖子出了屋子,开始自己打扫卫生,此时从各家借的桌子凳子盘子,碗等已经被他的侄子等人送走了。
从此二赖子和陆春花过上了相互怨恨的生活。
一天上午,村长家来了几个衙役,说征收夏税和免兵役的钱。
村长拿着锣,敲了起来,每年征收各种税,村长都会敲锣,通知村民收税的衙役来了。
村民们听到敲锣声,都吓得直哆嗦,可是没有办法,只好拿着提前准备好的钱去村长家交税。
楚清月正在自己的房间想着事情,忽然听到敲锣声,不知道为什么敲锣,于是去问谢巧娘。
此时的谢巧娘和楚希泰正在找银子,打算去交税。
楚清月进屋就问,“爹,娘,咱们村为什么敲锣呀!是有什么喜庆得事吗?”
“清月,你忘了,这敲锣是县衙来人收税了,不是喜庆的事。”楚希泰无奈的对楚清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