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京中一夜之间出现了不少发热吐泻的百姓。陈家的济仁堂出了告示,最近不接待其他病患,专门负责那些发热吐泻的病人了。有人说这是时疫的征兆!”秦风听到下属的禀报不由皱起了眉头。
“时疫?现在既不是春夏之交,又不是夏秋之际,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人生病?”他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在捣鬼。
“我去一趟陈氏的医馆济仁堂!”既然陈家出了告示,那说明陈家人肯定对这个疾病有所了解,所以才会表现的这样重视。
这件事关系到京城的安定,刻不容缓。所以,秦风一边让人去跟秦昭汇报,让他第一时间反馈给皇帝,一边骑上马就往济仁堂赶去。
秦风赶到的时候,济仁堂外面乱成了一锅粥。
“大家听我解释!不是我们不愿意给大家治病,实在是现在出现了突发情况,我们馆主才决定先把那些染病的人看好!希望大家最近能不出门都不要随意出门,以免染上疾病!”医馆的守门人对着挤在医馆门口不满的病人说的口干舌燥。
虽然医馆门口已经挂上了告示,可是那些病人却都只当没有看见,非要进医馆让陈老爷子给他们诊病不可。
“什么染病的人?那些人不过就是头疼脑热腹泻的小病,一剂药的事情!能够跟我们老爷比吗?要是耽误了我们老爷的病,你们济仁堂担待的起吗?”有人仗着家中威势,却是不依不饶。
更多人也是跟着在后面起哄:“陈老爷子乃是妙手回春的神医,怎么却去看这些小病?那不是杀鸡用牛刀么?”
“我看是你们济仁堂遇到了看不好的疑难杂症,所以推诿吧?”
一堆人仗着人多势众,推来挤去,眼看着都快要把济仁堂门前的那两扇门给挤破了。
秦风对着手下一个眼风示意,他就领会了秦风的意思。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呢?不知道现在燕国的奸细在京都作乱呢!你们是不是故意在扰乱京都治安,让燕国奸细可以乘机行事啊?”
那人领着一群护卫在人群中一番挤兑,很快挤在一起的人群就散开了不少。
济仁堂门口之所以围了这么多人,抗议的确实有,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抱了看热闹的心态。而且大多数人的胆子也都不大。一听说看看热闹会被按上燕国奸细的名头,许多人就立马散开了。
真正闹事的和真心请人看病的,也就留下来了。
看到秦风出手,守门的伙计长长松了口气。
“到底怎么了?”秦风一脸寒霜地问道。
他举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对着秦风做了个揖,道:“多谢世子爷解围!事情是这样的!从昨日起,我们医馆里就突然出现了不下三十余个发热腹泻的病人,多以老弱妇孺为主。引起了我家主人的重视。然后我们查了,发现京郊各处都有类似病患。所以,我们主人觉得这件事不简单,打算投入全部的人手处理这件事。这些病人因为不是急症,我们医馆就暂时不招待了。”
秦风听到这伙计的介绍,心底对陈老爷子油然起敬。
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敏锐的洞察力的。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这样果断地做出抉择的。
陈老爷子现在果断采取的措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却也是得罪人的事。
现在围在医馆门口不走的,几乎都是仗着家中有几分权势,打算借势压人的。
陈老爷子却一概将人拒之门外。可以算是半点情面都没有给他们留。算是狠狠地得罪了他们了。
这样的做法,换一个人,肯定不会这么做。最起码也会让人好言安抚,然后再抽出人手哪怕去看一眼再说。
但是陈老爷子觉得现在事情紧急,医馆里人手严重紧缺,所以对这些人就一视同仁地直接拒绝了。
“不是我们不懂事,实在是我们老爷有交代,他的病,非要陈老大夫去看不可!要是不能请他回去,小人是要挨板子的!”这时候,留下来的人里,也有人过来解释。
这人看见秦风,就收起了之前那副嚣张跋扈的嘴脸,开始卖起了惨。
秦风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家老爷是谁?现在既然陈家医馆没有人手,不如我给你写个条子,让你家主人直接去找太医院的李太医吧!他的医术,也是太后娘娘认可的!”
那人听到秦风居然肯帮这个忙,顿时欢喜不已。这老爷要是跟这位瑞亲王世子爷攀上了关系,好处他肯定少不了!
当下连忙笑道:“这感情好!小的主人是户部左拾遗张又年张大人!”
秦风点头,随即下马,在济仁堂里随手写了一张条子,给了那人:“拿这个条子去太医院请李太医,他一准到!”
那人欢天喜地接过条子,却见上面只有寥寥数语:“户部张又年病危求医!秦风”
登时一张脸变了神色。他家主人不过是个老毛病复发,而且这老毛病其实说起来也并不是什么大病,也就是每年冬季都会发的喘症而已。这位秦世子却直接写了病危。那位李太医看到这个条子是肯定会去看的,但是主人要是看到这个条子,却只怕真的要气到喘不过气来,真的病危了。
于是他讪讪道:“世子爷,其实我家主人的病也不算是什么急症……”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秦风发作了:“哦,不是急症,你在这里闹的哪般?一看你这个样子,就可以知道你家主人定然是个骄横跋扈之辈!我看他既然病危了,那差事也可以不必领了!我自会去替你家主人向皇上告假!”
一番话,说的那人面如土色,却是抖着手,连条子也拿不稳了,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世子爷高抬贵手!都是奴才自作主张,想讨主人欢喜,才在这里作威作福!并不干我家主人的事!”
这会儿他哪里还有什么替主人跟秦风攀交情的心思,只想着一力承担下这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