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凰,如果真的是你,你就可怜可怜我,直接告诉我真相吧,这样装作不认识我,还当着我的面和另一个女人手牵手,我的心,真的很痛……”
羽凤揪住了胸口的衣裳,光是嘴上这么说一说,心口都疼的不得了。
就算夜凌凰真的变心了,他真的喜欢上那个叫卢妙之的女孩子,只要他能面对自己说清楚,那羽凤就是能够接受的,就算这会让她失去活下去的全部希望,她会成全他们啊!
但就是接受不了,他明明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却不承认自己是夜凌凰!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羽凤因为对方一直没有回应而询问了一声。
沉默着,整个房间也变得无比的寂静,这个时候羽凤才感觉到不对劲了,就算这个阿宇不愿意理会她,也不可能什么反应都没有吧?
大着胆子,羽凤上前了两步,伸出手往床上试探的摸去时,恰好挺好楼下有些杂乱的马蹄声……
手伸过去一摸,发现床上根本一个人没有,只是薄毯盖着枕头,让她隐隐约约看见被子隆起,以为还有人躺在床上而已!
瞬间,羽凤知道刚才楼下响起的马蹄声是怎么回事了!
卢建元那个狡猾人,竟然让整个杂技班子大半夜逃走!
不得不说,他们是真的很厉害了,这么大一队人马,大半夜的收拾行李要连夜逃跑,竟然一点让她怀疑的异响都没发出!
要不是她半夜过来找阿宇,听见楼下的马蹄声,恐怕她睡到明天一大早,客栈里的人早就人去楼空了,只留下她戳手不及。
羽凤冲出房间,下楼前,狠狠的敲响了高卓、雪风的房间,“雪风!杂技班子的人要逃跑,快起床!”
说完这些话,羽凤是不能再耽误下去了,转身就奔跑下了楼,因为脚步太过慌张,还差点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还好及时扶住了扶手,只是将右脚的脚踝给崴了一下。
忍住疼,她仍然快步追出了客栈外,心中重重复复的只想着,不能让他们走了,这一走,恐怕再也见不到阿宇了!
拔出门栓,打开客栈的大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车队尾部最后一辆马车在疯狂往前奔跑,他们去的方向是边境啊。
羽凤顾不上其他,提起衣摆就拔腿追了上去,她没去想自己能不能追上马儿,只是不愿意看见他们带走自己心中最爱的人,她必须追,就算累得不行了也不能停下,除非她死掉。
马车离她越来越远,空旷的大街上只有她一人狂奔的身影,既可怜又显得凄凉。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羽凤喘着粗气说道,眼泪不争气的又掉落了下来,然后随着她奔跑的速度,眼泪被风吹的流向耳后,最后滴落在空中,好似水珠一样在空中凝固了……
“夜凌凰!你不要走——!”
坐在马车里的阿宇,耳朵敏锐的听到了什么,他握紧了拳头追问卢建元和卢妙之父女,“你们听到了吗?有人在说话。”
说着,阿宇就要将头伸出马车的窗外查看情况。
“不是,没有,你听错了!”卢妙之立即拽住阿宇的胳膊,强行阻止他往窗外看去,“这大半夜的,都没人在街上,怎么可能会有说话声呢!”
卢建元也镇定的回答道,“妙之说的是啊。而且,就算有人说话那又怎样呢?与我们无关的。”
阿宇紧皱眉头,摇了摇头说,“不……那声音像是在叫我,我下马车去瞧瞧。”
“不行!”卢妙之紧紧拽住阿宇的胳膊,不愿意放他出去。
阿宇的眼神变得更加疑惑,环视他们父女二人,眼中仿佛在说,为什么不行?你们是不是对我隐藏了什么事情?
卢妙之紧张的回答,“我的意思是……现在车队跑的挺快的,你下去,车队也要跟着停下,马上就要到边关了,到时候过关还要盘插一段时间,我们如果不抓紧时间过关,到了天亮都还没赶到大越的昆城。”
“不去管了,好吗?大夫你现在情况有些反复,一定要好好的休息,不要去想那些不重要的事了。”卢妙之对阿宇露出了镇定的微笑,阿宇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应了她的提议,没有坚持要下马车。
羽凤大概从西街跑到了东街,心脏快的要跳出嗓子眼。
她从未这么长时间的奔跑过,她感觉自己快死了,她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可还是觉得不够,还是觉得累的要窒息了。
“夜凌凰,你……你好狠的心呐!”
用尽最后一口气喊出对他的怨念,她想自己大概真的要死了,没想到元书容没有杀了她,长孙芷云没有杀了她,萧炎也没有杀了她,最后竟然是死在了夜凌凰的手中,多么的讽刺啊。
不管他真实身份到底是谁,在羽凤的心里,他就是夜凌凰,他明明还活着,可好几个月过去,他都没有想回来找她,而是藏在一个杂技班子里,和另一个女人厮混好几个月!
夜凌凰,你对我就能那么狠心吗!你在我面前表现出的痴情,全都是装出来的吗!
长孙芷云脚踏两条船,背叛了你,你可以一直念着她好几年,但我却比不上一个杂技班主的女儿,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的不堪吗?之前你说爱我,只是欺骗吗?
羽凤摔倒在了空荡荡的大街上,磕伤了下巴,手掌也摩擦出了无数条小伤口,可皮肉的痛苦怎么比得上她现在的心痛,他竟然连面对自己的勇气都没有,就这么离开了,呵呵……
“夜凌凰!你这个混蛋!”羽凤趴在地上愤怒的大喊着,但前方的车队早已跑的没有了影儿,然后她翻过身,平躺在地面上,额头密布着汗珠,胸口起起伏伏,眼睛一直盯着天上的月亮。
去他娘的爱情。
车队里的一匹马忽然失控了,它不再紧跟前面的车队,而是忽然抬起了身子,对着天空嘶鸣了一声,然后那匹马轻而易举的摆脱了马靳,很明显是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