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太医喊得大声,吓得羽凤差点将药水给洒出来,紧张的问道,“怎么了,元太医!?”
元太医皱紧眉头,接过药碗,将碗放在鼻边仔细的闻了又闻,“禀王妃,您可有感觉这汤药的气味里,多了一股酸臭味?”
经过这么一提醒,所有人都再认真的闻了闻这汤药的味道,月白糊里糊涂的说道,“好像确实有股酸味哦?”
“哎呀,这酸味都不明显,你能闻出来,就跟狗鼻子一样灵敏了!”安珊姑姑想也没想的这么说道,随后意识到,这句话听着好像是在说元太医的鼻子跟狗一样灵敏哦?
“元太医莫要见外,奴婢说的是月白呢。”安珊姑姑尴尬的解释道。
元太医并不介意,言归正传的说道,“微臣开的药方里,所有药材水煮过后都不会发出酸臭味,微臣觉得此事蹊跷,王妃,这碗药,暂时还喝不得!可否先带微臣先去厨房看一看药渣?”
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一言难尽了,安珊姑姑立即回应道,“好的,元太医!药渣还没有扔,老奴立刻就带您过去瞧瞧!”
元太医在安珊姑姑的带领下,来到厨房查看刚才最新的那罐药渣。
而正在负责厨房烧火的雁桃,瞧见元太医来了,而且是直奔那装药渣的罐子,她的表情变得略有不安。
雁桃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走了,没怎么注意到手边烧的正旺盛的大火,一不小心,就被火焰给烧到了。
“哎呀——!”雁桃赶紧拍熄了衣袖上的火焰,手背红了一大片,疼痛不已。
“怎么了!?元太医在这儿,你这丫鬟大吼大叫做什么!太没规矩了!”安珊姑姑一边询问,一边选择道。
雁桃顾不上手疼,赶紧跪下,小心翼翼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惊扰了元太医和姑姑,真是很对不起!”
安珊姑姑见她一直捂着左手,就细心的问道,“你一直捂着左手做什么?”
“奴婢没事!”雁桃一个劲儿的摇头,并不愿意让安珊姑姑发现她受伤了。
但这让安珊姑姑看着更加的奇怪,感觉她倒像是在隐藏些什么,命令道,“把手拿开!你是不是偷藏了什么东西?是不是手脚不干净!”
“没有没有!奴婢没有!”雁桃没办法,只能挪开手。
安珊姑姑见她手背红了一大块,经验丰富的她知道这是被烫伤的,皱起眉头说道,“刚才被火烫到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去去去,赶紧将手放进外面装水的缸子里!”
安珊姑姑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见丫鬟被烫伤,她心里也心疼啊。
雁桃点点头,赶紧跑去了外面。
这个时候元太医也检查完了药渣,表情并不轻松,也未与安珊姑姑多说什么,只客气的说了一句,“请姑姑带路,老夫有话对王妃说。”
房间里,元太医请羽凤支开了许多人,只留下了苍兰一人在身边,这才开口说道,“微臣请王妃彻查府内所有的奴婢与家丁,因为微臣在药渣中,发现了雄黄!”
“雄黄虽然能入酒,制成雄黄酒,但雄黄是有毒性的,长期服用可导致中毒,损伤神经、血管,并可引起体内五脏六腑的坏死!”
羽凤表情复杂,看了一眼还放在盘子里的那碗药水……
谁?谁会在这个时候害她?
若是下人对羽凤的报复,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她平常对下人没有太差,也没有刻意打骂过他们,谁会这么恨她?要置她于死地?
“苍兰,你立即去办这件事,悄悄在下人里打听,是否有下人对我有意见?先从厨房开始打听,也只有在那里,才最有机会接触到药材。”
苍兰应了一声,立即去办。
晌午,羽凤感觉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不愿意再被关在房间里,就让月白伺候自己穿戴整齐,准备去膳厅里用膳。
元太医也说了,除皮肤表面的千日疮还需慢慢治疗外,她的身体里的毒素正在慢慢被代谢掉,所以平常在王府里走动一下,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下人们见到王妃没事,并且已经能下床走动,都很高兴,见了羽凤还会说上一句祝王妃早日康复的话。
羽凤看着人人都希望她能早日康复,心中的疑惑更大……哪能相信,在这一张张的笑脸中,在他们中的某个人会想她死翘翘。
半途,还走未到膳厅,一个拿着扫帚,正在打扫长廊卫生的小丫鬟,见到羽凤走来,突然就扔了手中的扫帚,朝羽凤冲了过来!
“王妃小心!”苍兰第一反应就是挡在羽凤的身前,毕竟上午才知道这府里有人要害王妃,她必须冲出来保护王妃。
不过那小丫鬟还没近身到羽凤的五尺之内,就被突然出现的合璧给拦了下来,“大胆刺客!受死吧!”
合璧也知道王府内有人要害王妃,不敢掉以轻心,宁可错杀三千,不能放过一个!他拔了剑,直接将剑架在那小丫鬟的脖子上,吓得对方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不不不……奴婢不是刺客!奴婢只是,只是,有,有事想要向王妃报告!”小丫鬟结结巴巴的说道。
“谁会听你胡说八道!”合璧大声喝道,其实他也没有打算真的在王妃面前杀人,只是想吓吓她。
“啊——!”小丫鬟以为自己要死了,尖叫一声,被吓得花容失色,脸色惨白。
“等下!”羽凤出声阻止,看这小丫鬟毫无还击之力,一见到冷兵器又吓得完全不敢动,怎么看都不像是要行刺她的人,所以她拦下了合璧。
“有什么话,你跟我去膳厅再说。”
膳厅里,小丫鬟跪在那里,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肩头止不住的发抖。
羽凤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责怪合璧,“合璧,你瞧你把人家小姑娘吓成什么样了!还不赶快出声道个歉。”
合璧站在一旁,听羽凤这么说,脸上也出现了窘态,刚才或许真的做的有些过头了,挠了挠头,十分硬汉的说了一句,“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