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那几天,羽凤根本没去理会雁桃,就当她不存在一样,任由安珊姑姑去负责调教和训练。
但安珊姑姑每日都会向羽凤汇报雁桃的最新情况,比如第一日,让雁桃练了三个时辰的站姿,晚上又让她端着茶盘站了一个时辰,这叫在主子面前站有站相。
第二日训练她铺床叠被,有任何不如意的地方,就重新叠被子,之后再训练她端茶递水的动作,这叫一个奴婢应尽的职责。
第三日考她在见到主子时,该怎么说话,怎么站,怎么行礼,这叫一个奴婢对主子应有的尊重。
每天都训练整整一日,几乎是没有休息的时间,虽然不是真的折磨,但也胜是折磨了。
雁桃的身子,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中瘦了下来,羽凤知道这件事后,叫安珊姑姑给她吃饱点,饭菜这方面就别亏待她了,要是送回去时瘦成了皮包骨头,那元书容可得来找她麻烦。
等到五、六天后,雁桃的精神状态已经到达快要崩溃的临界点,金玉河恰好在这时,向羽凤传来了好消息,羽凤便叫安珊姑姑,将雁桃便带进了潮生阁。
在潮生阁的院子里,羽凤坐在太师椅上,手中还抱着手暖炉。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雁桃,她先是好心的关怀道,“雁桃姑娘,瞧你穿着挺单薄,安珊姑姑,给她披一件斗篷吧。对了,这几日规矩学的怎么样了啊?”
雁桃低着头,颤颤巍巍的回答,“奴婢学的很好。”
披上了厚实的斗篷,雁桃也没那么冷了。
在一旁的安珊姑姑,却很不满意她这个回答,大喝一声,“我是这么教你和主子说话的吗?!”
雁桃如惊弓之鸟一样,浑身一颤,看向安珊姑姑,忙着摇头,结巴的说道,“回……回王妃的话,奴婢学的很好!安珊姑姑……”
雁桃话音突然一顿,因为安珊姑姑已经走到她的面前,手里也多出了一根藤条。光是一个眼神,雁桃就知道该伸出手挨打了。
掌心被藤条打了三下,雁桃的双眼里,立刻氤氲着满满的泪光,哭着说道,“安珊姑姑教的很认真,奴婢学到了很多……”
“那就好。”羽凤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若是安珊姑姑觉得她已经调教的差不多了,今日就可以安排雁桃回去卫国公府了。”
听到这句话,雁桃的眼里这才瞬间充满了希望。
接着,安珊姑姑点点头,“雁桃姑娘如今已经彻底的脱胎换骨,奴婢认为可以送回卫国公府了。”
得到安珊姑姑的肯定,雁桃终于露出了微笑,连忙磕了好几个响头,激动的说道,“奴婢多谢王妃开恩!奴婢多谢安珊姑姑的调教!”
“在送你回国公府之前,本宫要先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了,本宫才会放你走……”紧接着羽凤的这句话,仿佛是给雁桃从头泼了一盆冷水。
“王妃……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奴婢一定如实回答……”雁桃颤抖着,硬着头皮回答。
“是你伤了苍兰吗?”羽凤掀起了苍兰右手的衣袖,露出了那道伤口。
雁桃全身一僵,仍是强行解释道,“那日奴婢与苍兰在市集里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口角争执,纠缠中就不小心误伤了苍兰!奴婢现在给苍兰道歉,实在是很对不起。”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故意想伤害我的!”苍兰心里气不过,出声说道。
“安珊姑姑。”羽凤冷冷的唤了一声,安珊姑姑立即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叫人压住了雁桃,拉出她的手,继续用藤条打的手掌心。
这次安珊姑姑用了全力,疼得雁桃大声喊叫。
“雁桃,你若不说实话,就打到你的手变得血肉模糊为止!”羽凤下了命令,安珊姑姑打的也更狠了。
打了十几下手板子,雁桃也终于是有些撑不下去,“奴婢说实话!那日确实是奴婢伤了苍兰,但那也确实是一个意外,这就是实话啊,王妃!请您相信奴婢!”
“瞧你那狗仗人势的模样,之前在苍兰面前,你不是很得意吗?我会相信,你说的这些就是实话?若你还不老实,那就继续给我打!”羽凤毫不留情的说道,苍兰之前受的委屈,今日全部都要她还回来!
“王妃饶命!”雁桃还能再坚持,当她看见手掌心被打出血痕时,她哭着喊着,“奴婢说的真是实话,王妃饶命啊!饶命……”
羽凤见她被打成这样,还就是死咬着不说,那她就顺水推舟,叫停了安珊姑姑,让她别再打了,说道,“算了,直接将她送回去吧。”
安珊姑姑点点头称是,压着雁桃的几个下人,也都逐渐松开了她。
雁桃深吸了几口气,看着被打出血的掌心,手指颤抖不已,但还不忘口头谢恩,大声说道,“奴婢谢王妃,宽宏大量,谢王妃能相信奴婢!”
雁桃颤颤巍巍的起身,然后跟着安珊姑姑走出了潮生阁。
苍兰见雁桃走后,不解的看向羽凤,小声的询问,“王妃……为何这么轻易的就放走了雁桃?不是要让她说出实情吗?”
羽凤喝下一口茶,不急不慢的说道,“屈打成招可不行,我要她们自己……窝里反。”
金玉河这几天在国公府里监视元书容,确实发现了她的一个小秘密。
元书容总是爱站在国公府的百花亭内,向景博所住的院子眺望,五日内,有三日她都会去百花亭里,这一望就会望上一刻多钟,期间愁眉不展,万千思绪萦绕在她的眸子里,何其伤感。
她这个样子,犹如怀春的少女,眼巴巴的等着、盼着远方的郎君,何时归来……
羽凤可不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便叫金玉河去打听一下有关元书容的过去,或许能找到有关这件事的蛛丝马迹。
到了夜晚,她与林煜独处时,也总爱询问他一些奇奇怪怪的话题。
“夫君可是喜欢活泼一点、不拘小节,眼睛又大大的女孩子?夫君是不是嫌弃妾身太闷了?夫君对妾身有什么不满的,尽管说出来,妾身一定会改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