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何雨柱很忙。
白天,忙着教小徒弟,以及摸鱼。
晚上,忙着跑鸽子市,尽快把身上东西出掉。
小年过几天,雨水的对象就要来家里认门儿了,总得给人留个好印象。
到是隔壁秦淮茹家里,是一片愁云惨雾笼罩着,一点儿过年的喜气都没有。
成日两吃玉米面儿的窝窝头,连两合面儿,也得留着过年吃。
那天被何雨柱点破了心思,秦淮茹的内心说不动摇,是不可能的。
她有事儿没事儿就爱往食堂跑,不就是为了顺手牵羊,提前截胡何雨柱那俩饭盒儿吗?
现如今,何雨柱把话说开了,自己主动不带饭盒,那秦淮茹,更没的吃了。
可几个孩子连着婆婆,已经吃刁了嘴,连着几天杂粮窝窝头下肚,看秦淮茹那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儿,怎么都不对付。
别说是过年了,连个正常家里的温馨气味儿也无。
一家五口人,眼巴巴地看着对门儿的何雨柱家,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儿,红红火火。
看何雨柱吃白面儿馒头,比他自个儿饿肚子都难受啊!
这天,何雨柱起得格外早。
往年就兄妹两个,爹娘不在,也没什么亲戚需要走动,何雨柱又是做大厨的,年货都不用自个儿置办,自然有徒弟们上赶着孝敬。
但即将新添两家亲戚,那东西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何雨柱家是恰好两个年轻劳动力,吃的不多赚得多。
何雨水试着想管家,管来管去,却不止往哪儿花钱好。
“哥,真要我一个月把这二百块钱花光啊?”
“啊,让你花你就花,别给哥省钱啊,咱爹娘攒了一辈子的钱,不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嘛。”
这个时候,人们都节俭惯了,大手大脚的花钱,是会有负罪感的。
何雨水拿着20张大团结,差不多是兄妹俩四个月的收入,怎么看怎么为难。
是哥哥看出我这几天手头紧,特地给的添头?
还是给我结婚的压妆钱?
雨水呆愣愣的,何雨柱还趁机教育她:“叫你读大学,非要这么早结婚,这么早出来工作!大学三四年读下来,出来就是干部编制,一个月46块五,跟你哥一个水平了,不比这强?”
说归说,但让雨水读大学,暂时还不用急在这个当会儿。
何雨柱的意思,是让雨水在单位好好儿表现,争取有机会了,能被推荐上大学。
看着一沓厚厚的“大团结”,雨水心里是那个愁啊。
若是哥哥前些天没逛百货商场,她自然可以想买啥买啥,随着自个儿的心思来。
可家里,什么都不缺啊!
何雨柱继续洗脑妹妹:“你将来嫁过去,是要当管家媳妇的人了,钱该怎么花,差不多也是你说了算。之前总觉得你小,没让你管过钱,现在再不学着花钱,嫁了人就晚了!”
雨水:“可秦姐,还有于莉她们结婚的时候,也就拿了一床被褥。”
何雨柱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她们什么人,你什么人?你跟于莉,跟秦淮茹比,哦,都是一个院儿的,你怎么不跟人娄晓娥比啊?读书的时候,一天天回家书哪个女同学考得比你好了,得了老师表扬了,那叫一个比学赶帮超。怎么到了结婚的时候,你非得向下兼容啊?”
何雨水不懂什么叫“向下兼容”,但是差不多琢磨出了那个意思:“娄晓娥到是东西装了一卡车,可人家家里那什么水平?人大资本家出身,我怎么能跟人家比啊?”
“那你嫂子还是华侨家庭,生在国外呢!咱家那点儿比人家差了?是你先结婚,我再娶媳妇,要是你排场还没我大,你说你哥,丢不丢得起这人!”
“哝,管家的,米面粮油,这些得添置吧?反正天天要吃,只要放不坏,那屯多少都不嫌多。”
“还有那点心,糖,哦,人娄晓娥结婚发进口奶糖,咱兄妹俩结婚发高粱糖麻杆儿糖?土不土啊你!”
“还有衣裳,春夏四级呢,不得备个几身儿?你现在是还没过门儿,等结婚生孩子,身体发福了,现在这些衣服,哪儿能穿得下?”
“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儿,都是大件儿,新人结婚就得新气象,别让人用老家具刷新漆忽悠你啊,看着不舒服了,自个儿去潘家园儿挑家具去。这姑娘手里有钱啊,那就是硬气!”
何雨柱摆着指头算了算:“你看啊,你俩谈恋爱对吧,要看电影儿,要逛街,这能总花人男同志的钱?人秦京茹相亲花男人钱,那是因为她农村户口,工分儿换不了钱花。那于莉就更别提了,结婚前赚的那点儿,都攒着给她弟弟结婚去了。”
“咱家,跟她们情况一样吗?”
“好像,还真是不一样。”何雨水咂摸出了点儿味儿来。
“你是个高中生,还是个光荣的劳动妇女,自己赚钱自己花,说话就得硬气。那做片儿警的,要是跟你闹了矛盾,听哥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别跟人硬来。”
“你在婆家要是受了气,那包袱一背,回家住去。心情好呢,就拿着这钱,去常聚德,去川湘楼,去丰泽园儿,想吃啥吃啥,想玩啥玩啥,想买啥买啥,不用跟任何人报备!记着,这钱,是咱爹咱妈留下来的,爹妈不在了,没人管得了你。”
何雨水撇了撇嘴,理解了何雨柱的苦心和担心。
成年人的成熟,叫看破不说破。
何雨柱口口声声说“咱爹妈留下的钱,爱咋花咋花。”
可何雨水是明白的,这哪儿是爹妈留下来的,这是哥哥给自己辛辛苦苦攒的。
当年何大清走前,就安排了个工作,除了兄妹俩住的院子,好像还真没留下什么钱来。
自家看着条件儿好,没挨过饿,没受过冻。
可这全是哥哥在厨房里颠大锅,烟熏火燎煎熬出的血汗钱。
小时候她还不理解,为什么别人家兄弟姐妹天天搁一块儿玩,可自家哥哥连放假都不带停的,一家一家的宴席,排着队等着他炒菜。
可何雨柱的手艺和名声,就是在他那么多年的血汗中磨练出来的。
“哎呦,这么一算,好像二百块钱还不够啊。”
何雨柱拿着21世纪姑娘们花钱的法子大致算了算。
票证都是随人定的,要买一些不要票的东西,只得去鸽子市,或者去百货商场买高价商品。
就他上回买布那消费,二百块钱,也花不了几天。
“这样,你要是花完了,就找哥要,不经过你嫂子,你哥在外头帮人做流水席,那钱也不少的。”
何雨水摇了摇头,眼中带着点儿晶莹的笑:“够的,怎么花都够的。我就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隔壁亲寡妇家,比着九分之一都不到呢,供的可是五口人嚼用,我这二百块钱,都够生十几个大胖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