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澡,搓了背,理了头。
何雨柱全身都是焕然一新,等何雨柱一进家门,第一眼,还以为家里来了客人。
“哥?”何雨柱惴惴不安地问。
也无怪雨水认不出来。
何雨柱洗了澡,剃了头,又翻出了一件儿系统抽奖出货的中山装,还有聋老太太送的“内联升”布鞋也穿上。
这从头到脚,焕然一新,不像是那个苦哈哈的厨子,倒像是哪儿来的领导。
雨水认出哥哥,欣喜地围着他转了好几圈儿,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哥,这你结婚的打扮?怎么这会儿就穿上了?这中山装,是咱爹的旧衣裳改的?”
也无怪何雨水有这种猜想。
这年头,布票是个珍贵玩意儿,无论大人小孩儿,高矮胖瘦,都是每人每年一定的量,加上布票又有使用期限,也很难攒着一起去兑张整布。个子矮在这会儿可是个重要优势,因为“省布票”。
各家媳妇算计着家里那点子布票,可是耗费了不少聪明才智。什么“接袖口儿”,“接裤腿儿”,“打补丁”,“缝膝盖”,只能算得上是常规操作。
在巧手的裁缝们手里,男士长衫可以改成中山装,或是长大衣、西裤等,最心灵手巧的姑娘,一件儿大衣,起码能翻出十几二十种改法来。
这会儿,不少人家里的衣裳,都是穿了再穿,改了又改。由大改小,再从小,改成裤子、裙子。若是磨旧到褪了色的衣裳,翻个面儿再缝上几针,又是新的。衣服的袖口、领子是最容易磨烂磨皱的,那就把旧的部分裁下来做补丁,另用布票扯些差不多颜色的料子再改上去……
总之,60年代的裁缝手艺,称得上是一句“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各家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即便是过年穿的新衣,也大多是用旧衣裳改的。
像电视剧里,贾张氏那样过年买几块儿布,给孩子们做新衣裳,那可真是下了血本的。
何雨柱也不反驳,就让妹妹这么认为好了。
反正啊,只要能穿上新衣服,管他是全新还是翻新呢?
何雨柱看出了妹妹眼中的艳羡之色,心神一动,想起了系统之前抽奖送的一块儿同色系料子。
“能比着我妹妹的身段,做成‘列宁装’吗?”
何雨柱在心底默默问系统。
【若由系统加工,布头线尾也将由系统回收,是否确认。】
料子是好料子,雨水身材瘦削,做完了衣裳,还能剩下将近三分之一的碎布。
若是只是把料子给雨水,让她自个儿找裁缝设计新衣裳,也不是不行。
但是,何雨柱等不了那么久了。
过两天就是小年,年底雨水就摆酒了,这时候先把新衣服给她上身,雨水能一直开心到结婚那天。
想着妹妹的笑容,何雨柱咬了咬牙,轻微地点了下头。
“雨水,这件儿你拿去,试试合不合身,要是衣裳不合适,我请人再改改。”
“呀,还有我的?”何雨水稍稍讶异了一下。
“可不是,咱俩前后脚结婚,没道理我做新郎官儿,还让妹妹穿旧衣裳啊。”
何雨柱把手往床边儿一拍,不动声色地显出刚才系统变出来的一套深棕色的“列宁装”。
“真是给我的!”何雨水都是大姑娘了,可看到新衣服时,眼中的喜悦和笑意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因为实行干部“供给制”,机关,学校,国营企业等等单位,都是统一定制的制服,而制服的款式,大多就是“中山装”和“列宁装”。
“列宁装”原本是男上衣,在我国却演变成了女装,其样式颇似后世的女式双排扣风衣,只是没有女风衣那么长,腰间腰带的位置也略高了些,腰带系紧了,显得格外英姿飒爽。
“夏穿‘布拉吉’,冬是‘列宁装’。”至今许多人儿时的记忆里,还有当年穿“列宁装”的父母辈英姿飒爽的身影。
在“妇女的能顶半边天”的口号声中,不少走出家庭,迈入社会的妇女干部,都是“列宁装”的形象代言人。
雨水把衣裳抖开,嘴里还嗔怪道:“你把衣裳给我啊,纺织厂里好些女工的手,比外头的裁缝都巧,你找外头人做,那得多少钱啊?”
想起系统昧掉的那几尺布头,估算了一下价格,何雨柱决定保守这个秘密。
真把加工费说出去,雨水不得心疼死?
“咱妈当年留下来的衣服改的,也没动多少地方,你快穿着看看,合身不合身?”
这年头,做裁缝的也有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不管送来的料子有多少,做完了规定的衣裳,剩下的,全归裁缝。
何雨柱到是能量好了尺寸再给系统送去,可他真等不了那么久。
哦,当哥哥的穿新衣服,妹妹眼睁睁看着?
那像什么样子!
何雨柱这么说,就是为了不让雨水心疼。
“列宁装”是解放前就有了的衣服样式,他也不怕牛皮被戳穿。
“可是,可是我不是干部……”
何雨水的声音里带了点儿委屈:“虽然坐在办公室里,可我不是干部编制,这,穿这去单位,会不会不大好啊?”
“有什么不好?你结婚时的衣服,就穿一遍?那多浪费啊!”何雨柱不解。
“哎呦,我的傻哥哥,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何雨水跺了跺脚:“你看哪个单位,普通工人也穿‘列宁装’的?”
“列宁装”是单位统一定制的制服样式,讲究一个修身,能改小,却绝对不能往大了改。
也因耗费布料,只有花公家钱定衣服时,裁缝才能接得到做“列宁装”的单。
要是哪家媳妇儿有样学样,也这么“臭美”一回,回去肯定要被嘀咕,说不会持家。
故而,“列宁装”一上身,领导干部那范儿,自然就出来了。
雨水年轻,脸皮子薄,真这么张扬地穿这身儿结婚,有的怕人闲话。
“怕什么?”何雨柱大大咧咧:“你跟她们又不是一个色儿的,有人问起来,就说是自家长辈旧衣裳改的,别的啊,一个字儿也不能说,让她们猜去吧。”
给妹妹准备这身儿做婚服,何雨柱明显是有更多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