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点,我回到了文华,不过上楼梯的时候我是扶着墙走上去的。
哨牙跟秦勇、大罗小罗几个今晚都没有去看场子,此时几个人在宿舍喝酒打牌呢。
秦勇见到我这样子回来,就忍不住的问:“瑜哥,你这是干嘛去了?”
我连忙把扶在墙壁上的手给放下来,咳嗽了一声说:“刚才去跑步了,跑了好多圈,脚都有点儿软了。”
他们几个有点儿半信半疑,哨牙还振振有词的说:“谁会夜里跑步的?”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这叫夜跑懂吗,城市里的人都好这一套,懒得搭理你们几个土包子,我去洗澡了。还有,你们几个明天不要安排我们破军堂的兄弟去看场子,明天晚上你们跟着我去办事。”
“知道了,瑜哥!”
第二天白天很平静的度过了,傍晚的时候,陈忠打了个电话给我,送了一份手续文件给我,说是去旧港码头取货的手续文件。他还叮嘱我今晚十点中货到,让我把货取出来,然后运到上次的那个旧仓库。到时候会有一帮地下销售商老板过来按照份额把机车都取走,如果整个过程没有出任何差错,我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其实这种事最怕的就是被缉私局查到,但是我现在本身就是章爱蓉的卧底,严格来说我现在就是给组织办事。章爱蓉现在已经给上头打了报告,无论我这段时间运输什么走私货物都不会有人来动我,所以我觉得今晚这点事很容易办好,就满嘴的答应陈忠:“忠哥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好,不会丢徐先生的面子。”
晚上十点,我让王子天、李宏城跟郑展涛三个带着破军堂三十六个精英兄弟待命。我则带了哨牙、秦勇、倪安琪、大罗小罗几个开了两辆小车前往旧港大码头取货。
开始的时候提货手续很顺利,两个集装箱被分别撞上了两辆拖头车,两个司机也分别跟我一起签名,然后准备跟我把货拉走的时候。忽然就来了十几二十个地痞,为首的是一个家伙穿着黑色皮衣,脸上长着一个大酒糟鼻子的大汉,他上来就抓住两个拖头车司机的衣襟噼里啪啦的就是几个耳光,然后恶狠狠的骂道:“谁让你们两个把货拉走的?”
那两个货车司机似乎很害怕这个酒糟鼻大汉,挨了耳光也不敢反抗,哭丧着脸唯唯若若的说:“薛老大,他们有相关手续,我们都是依照手续规矩办事。”
“手续,什么手续,拿来给老子看看?”
其中一个司机把手续凭条还有文件都递了过去,那个叫薛老大的家伙拿过来随便看了两眼,然后直接狠狠的就撕成碎片扔在地上,然后趾高气扬的指着那两个司机的鼻子说:“以后你们两个给我记住了,甭管什么手续不手续凭条不凭条。在我哮天犬眼里,就认识书生哥跟豹子哥,没有他们两个到来的话,谁也别想从我这里提货,知道不?”
我听到哮天犬的时候已经知道这家伙是谁了,这家伙是交货的负责人,他名字叫薛出路,外号叫哮天犬,是廖晓峰手下的人。估计他听说我分了廖晓峰机车这块生意蛋糕之后,替他老大感到不值,所以今晚等我来取货的时候,就故意刁难。
两个司机听说不许把货拉走之后,都满脸为难的朝着我望过来。
我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庞忽然露出一抹笑意,拿出一包昂贵的真龙盛世香烟,然后笑眯眯的走过去:“原来你就是薛出路薛老大呀,我叫陈瑜,现在上头把机车的生意交给我来打理。我今晚也是负责过来这边提货的,薛老大请通融通融,别为难小弟。”
“你就是陈瑜?”
“正是!”
薛出路接过我递过来的一根香烟,然后叼在嘴上,他手下拿出一个打火机想帮他点燃,但是却被他伸手拦住了。他对着我扬了扬眉头,然后指了指他嘴上的那根香烟,意思很明显,他这是要我亲自给他点燃呢。
递烟是出于礼貌行为,但是帮人点烟就不用了,经常是身份低下的人给身份高贵的人点烟的。哨牙跟秦勇几个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见到这个小小的地痞头儿竟然敢让我亲自给他点燃,哨牙他们顿时就全部怒了。秦勇还卷起衣袖骂了一句丢雷楼某,然后就要上去收拾这个姓薛的。
“秦勇住手!”
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我正是替徐裕宁做的第一件事,所接触到他们这个团体走私犯罪的行为也是冰山一角,所以我还要继续取得徐裕宁的信任,继续深挖他们的犯罪证据。我想要把今晚这件事办好,不希望出什么意外的,所以也喊住了秦勇他们不好轻举妄动,但是我的行为在薛出路看来,则是懦弱的表现,他看我的眼神更加瞧不起了。
我走上去拿出打火机给薛出路把他的烟给点燃了,然后问:“薛老大,我们现在可以把货拉走了吗?”
“不行”薛出路吸了一口烟喷在我脸上,然后很嘚瑟的咧嘴笑道:“我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只认书生哥跟豹子哥的招牌,你陈瑜是什么东西,你还没有资格从我这里提货。如果你真的想提货,那就打个电话给书生哥,让他跟我说一句,那我就让你们把货提走咯,哈哈哈……”
我用手拂了拂我面前缭绕的烟雾,淡淡的笑道:“那就是没有得商量咯?”
薛出路两眼一瞪,凶巴巴的对我说道:“小子,我懒得跟你玩花样,你如果能在我面前把货提走,我薛出路的名字倒过来写。”
“呵呵!”
我笑了笑,然后狭长眼睛里戾气陡然迸发出浓烈的戾气,薛出路见到我这眼神顿时愣住,他旋即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我已经飞起一脚蹬在他胸膛上,直接将他踹得倒飞出去,一连撞翻了他两个手下。
“薛老大,你没事吧?”
他身后的那帮小弟连忙的搀扶住他,纷纷的凑上来询问。
薛出路一把推开了他身边的人,有惊又怒的咆哮道:“老子死不了,大伙都给我上,把这小子几个人全部都给我废了。”
我这时候也已经吩咐身边五虎:“敬酒不喝喝罚酒,把他们全部撩倒。”
哨牙跟秦勇几个早就忍无可忍,这会儿听到我的话,全部都怒吼一声扑了上去。对方有十几个人,我们仅仅有六个人,但是他们这帮家伙又怎么可能是我手下五虎的对手,一照面就被我们打倒了好几个,没三分钟他们就全部被打倒在地上哼痛了。
哨牙这家伙内心里是拿我当成亲哥哥看待的,刚才薛出路要我替他点烟的时候,哨牙就已经怒不可遏了,现在更是把那个薛出路骑在身下,拳头一拳一拳的朝着对方的脸砸下去,打得那个薛出路鼻梁崩塌眼角崩裂,哨牙嘴里还恨恨的骂道:“哮天犬,哮天犬,知不知道你爷爷我外号叫啸天虎,有你猖狂的份儿?”
我看看差不多了,就对着哨牙喊了一声:“哨牙,可以了。”
哨牙这才骂骂咧咧的放开了薛出路,我让那两个目瞪口呆的司机准备开车,然后又面带人畜无害的笑容朝着薛出路走过去。薛出路这会儿吃了教训,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见到我走过来的时候吓得连连的说:“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怕什么,我又不打你。”我弯腰捡起他掉落在地上的那半根烟头,然后递过去让他重新叼在嘴上,然后才笑眯眯的用手拍了拍他的脸庞,说道:“你刚才说如果我能当着你的面把货拉走,你的名字就要调过来写。薛出路,掉过来写的话岂不是成了撸出血?”
薛出路,路出薛,撸出血?
哨牙他们一帮人好不容易才明白了我意思,然后都哈哈的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