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她在哪儿!”
再找不到那个女人,他就要疯了!
那个女人在前往皇宫之前,曾派人给过他一封书信,要他在三日后的现在带兵杀入皇宫,若是之前,陆千秋必定不敢有这个胆子的。
因为这种行为,无异于是在造反。
可当子母蛊发作的时候陆千秋才发现,那蛊虫似能操控他的心绪,无形之中,那道声音在蛊惑着他,其实从一开始,他便已经沦为那个女人手中的棋子了。
哪怕现在她已经成为阶下囚,可她依旧在算计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阿娴不在这里。”
陆沉渊眼里闪过浓浓的冷意,老婆子再次抓上了陆枳实的脚踝,将他拖着跟在陆沉渊身后。
皇后尖叫着冲上去,却被禁卫军们拦在身后。
太子大势已去,他自认为自己苦心孤诣谋划这么多年,却不及陆沉渊这一天的成就。
太子出事,太子一党自不会袖手旁观,宫门打开,朝臣们涌进皇宫,祈求圣上制裁。
而此刻的石牢里,静娴又被固定在了石台上,她看着萧正邕一如四百年前那般,将各种工具都试验在她身上。
可始终无法得出结论。
“阿邕,你这是有打算要挖出我的心脏了吗?”静娴被困在石台上,四肢被沉重的铁链束缚着,就连那铁链上都是诡异的符文。
正是这种符文,才让静娴动弹不得。
她看着萧正邕手中那寒光凛冽的刀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萧正邕面前摆满了各种法器,其中还有她当年研制出来的一朵护心莲。
“师父且再等等,很快就会不痛了。”
“可我等不了了怎么办,三天了……你知道那个女人在我身上放了多少血,剜了我多少肉吗?”
萧正邕身形一颤,瞳孔猛然收缩。
“你说什么?”就连嗓音也变了调:“那个该死的蠢女人来过了?”
这几日萧正邕一直在研究她身上不死长生和那药方的秘密,根本就没有注意皇后的动向,再加上她身上的伤口很快就能复原,所以没有察觉也是正常的。
可是当他听到皇后在放她血剜她肉时,萧正邕却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
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是毒!
就连她的血都是剧毒无比的!
他好不容易才将那个蠢女人复活,她竟然作死到要来喝她的血。
“师父,你是故意的,对不对?”萧正邕紧盯着静娴,目光从最初的愤怒变成了复杂。
他说:“我一直在等,等为你找到一个合适的躯体再将你换进去,可师父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呢。”
萧正邕痛苦地说着,他对聂琅嬅的执念已经深入骨髓,即便她已经死了四百年,萧正邕也还想再复制出一个完完全全只属于他的聂琅嬅。
西圣皇已经知道了她身上的秘密,所以在没有得到长生之前,皇帝是不会放过她的。
皇后是他能为静娴找到的最合适的躯体,在没有完成仪式之前,皇后不能死!
“正邕,你把我困在这里三天了,这三天来我配合你演出,真累啊。”
萧正邕怔了怔,这才发现那缠绕在她躯体上的铁链在寸寸断裂,他陡然瞪大双眼:“不,这不可能,你身上的能力已经明明被压制了,怎么会……”
静娴含笑挑眉,她想,这个时候皇宫已经打起来了。
当对上那幽沉的双眼时,萧正邕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迷局,从她进宫开始后所遭遇的一切,都在静娴的掌控之中。
她慢悠悠地从石台上坐了起来,舒展着自己的四肢,看着萧正邕拧眉不解的模样。
手掌翻转,凤凰藤缠绕在她掌心,几乎是在刹那间就将萧正邕缠绕包裹,藤蔓溢出的汁液带有剧毒。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让萧正邕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受伤得瞪大眼睛,嘴角溢出苦涩的笑容:“师父果真不爱我,那这么多年师父将我留在身边做什么?”
“你明明不爱我,却对我又比对任何人都要好,师父……”萧正邕苦涩地想着,他只是想要把她留在身边而已,为什么她就不能顺从一点?
如果她能像昭昭那样乖巧听话,自己也不会这般失心疯将她囚禁在这个地方了。
“我为什么对你好,你心里没点数吗?”静娴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衫,缓缓道:“我知道凤凰藤控不住你,但你也同样奈何不了我。”
“但是阿邕,四百年前你将我挖心分尸,我想你应该是用了某种手段将我镇压,怕我死而复生对吗?”
静娴勾起唇角,笑得好不讥讽。
可那又如何,四百年后她照样又回来了。
“过去我的确喜欢你,但我却不知自己养了一头狼在身边,萧正邕,从前你怎么害我今日我便怎么在你身上还回来,你真当我这几日是在你身边耗日子吗?”
静娴不屑嗤笑,她看着这个曾经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心里已经没有了半分留恋。
凤凰藤的毒液在迅速侵入他的身体,要不了多久他的身体就会由内而外的腐烂发臭。
“这些年你应该尝试过不少的方法来为自己续命,其中一种法子便是采阴补阳,利用女子沦为你的炉鼎,吸食他们身上的精气来供养你自身,皇后如此,沈昭昭亦是如此。”
这石牢修的不错,也不知道他从何处得来的这种法子,竟然可以克制她身上的能力。
不过那又怎样,她有四百年的时间去成长,自己又何尝不是?
萧正邕低低的笑出了声,说:“师父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啊,似乎不管什么时候,徒儿都比不过师父。”
说不上来是夸奖还是自嘲,萧正邕非但不慌,反而笑得越发猖狂邪魅。
那原本缠绕在他身上的凤凰藤开始迅速枯萎,石壁上的符纹像是被赋予了生命般开始扭动起来。
“师父不是想要报仇吗?那就杀了我啊!杀了我,让我们一起死在这里!”仟仟尛哾
他笑得越发失心疯了起来,像个十足十的疯子,他说:“只要能和师父在一起,便是死,又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