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高声尖叫:“是不是叶静娴,是不是那小贱人让你来告诉我的!”
“我老娘没死,是那小贱人让你骗我的对不对!?”仟仟尛哾
叶昭一口一个小贱人,听得褚建仁眉心紧皱,一脚踹在他心窝上。
恶狠狠地说:“本公子的师父也是你能侮辱的?你老娘自个儿下贱,别拉着我师父一起下贱!”
他师父是谁,他师父可是和琅嬅老祖一样厉害的天才!
什么玩意儿,一个烂人罢了!
叶昭受了刺激,马不停蹄地开始往叶家村赶。
“姑娘,二公子刚刚来过了,但二公子让您再找个恩客替您赎身,看样子,往后是打算都不过来了。”
怡春院内,处处都是张灯结彩一片奢靡的模样。
那珠帘晃动的轻纱后,柳芙蕖穿上薄衫,屋子里的炭火足,即便不用穿厚袄子也不会觉得冷。
雪白的肌肤上还残留着与人欢好后的痕迹。
一袭低胸大红襦裙,尽显娇媚妖娆,脸上红晕也还未褪去。
“听说大公子前两日接了个姑娘进城?”
柳芙蕖缓缓开口,那嗓音更是能将人的骨肉都给酥没了。
柳叶眉,鹅蛋脸,标准的美人儿。
丫头点点头:“是个乡野女子,还带这个孩子,姑娘,那孩子莫不是大公子的?”
柳芙蕖眸子一扫,丫鬟立马闭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大公子是何等人物,岂能看上一个乡野女子?”
“只可惜,褚建仁那废物东西竟然不来了。”
柳芙蕖语气里尽是遗憾,毕竟褚建仁相貌生得不错,平日里出手也大方,对她更是不像别的恩客那般粗鲁。
她原是家攀上褚建仁进到褚家的,现在看来只怕是不能了。
“改日我定要去好好拜访那位姑娘。”柳芙蕖眯着妩媚的双眼,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等到叶昭赶回叶家的时候,整个叶家都仿佛陷入了一潭死水中,屋里屋外都挂上了白绸。
看到这一幕的叶昭顿时软了双腿,凄厉大喊一声老娘就冲进了屋子里,然而看到的却只有一张破草席卷着王婆子冰冷的尸体。
按照规矩,原本沉塘后的人都是不能被捞起来下葬的。
但里正还是给了他们特权,允许将尸体捞上来,但不能用棺材下葬,更不能建坟立碑,也不能操办丧事。
只得用草席卷着草草了事,加之王婆子名声太差,做人不行,故而连给来吊唁的人都没有,可谓凄惨。
“混账!你还晓得回来!”
叶德坐在屋子里,脸色阴沉,见着叶昭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叶昭扑过去就开始嚎啕大哭,他自小就是王婆子最疼爱的一个,从小到大都有王婆子撑腰,而今王婆子死了,给他撑腰的人没了,给他拿钱的人也没了,叶昭如何能不难过。
“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娘怎么会被沉塘!”
叶德忍着怒火,将那日的一切全都告诉了叶昭。
叶昭听完,当即就要回房找李氏的麻烦。
谁知李氏正好抱着孩子过来,瞧着叶昭愤怒的样子说:“你是要打我吗?”
“那你最好打死我和孩子,这样,你们整个叶家都可以去坐牢了!”
这一番话,立马就让叶昭冷静了下来。
是啊,要是打死了这贱人,自己可是要吃罪的。
“贱人!”叶昭怒不可遏,但现在却没有任何法子。
“行了,你既然回来了,咱们就趁早将娘给埋了。”
叶德阴沉着一张脸,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李氏的脸,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匆忙将王婆子下葬后,何氏还从王婆子的屋子里搜罗出不少的银钱来。
现在的叶家已经到了,那徐氏没了女儿,整日里神情恍惚,嘴里更是念叨着什么,一句清楚的话都说不出来。
何氏想着,要不了几日她也就该疯了。
到了晚上,叶昭拿着从城里姑娘那里顺来的发钗塞进了李氏手里。
将她搂在怀里,却让李氏将他推了出去。
叶昭厚着脸皮上前:“还生气呢?”
李氏冷笑:“你还晓得回来,是不是娘没出事儿,你就不管我们孤儿寡母的死活了?”
“怎么会,我这不是去城里给你买礼物了么,你瞧这钗子好看不?”
那钗子成色看上去不错,应该是花了不少钱的。
李氏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叶昭趁热打铁,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娘子,对不起,都是我以前太混账了,我想明白了,以前娘总是骂你打你,我这个做丈夫的也不是个东西,现在娘死了,我应该承担起照顾你和女儿的责任。”
李氏神色有些动容。
想着难道是因为王婆子的死给他打击太大,以至于想开了?
叶昭难得抱起女儿,从孩子出生到现在,这还是他第一次抱着孩子。
他摸摸孩子软嫩的小脸儿,脸上露出一抹慈父般的笑容。
“瞧瞧我们的女儿,多可爱,和她娘一样漂亮!”
看着叶昭抱着孩子哄的样子,李氏也彻底放下了心防,同时又觉得委屈和心酸,坐在床上委屈地哽咽说:“孩子出生这么久,你才第一次抱她……”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这个当爹的不好!”
叶昭连忙放下孩子,转头去安慰李氏了,然而这安慰安慰,却安慰到床上去了。
李氏到底是个女人,也是需要男人疼爱的,又更何况是自己的丈夫,加之那叶昭向来就在女人堆里打滚,对付李氏更是手到擒来,不一会儿的功夫李氏就彻底沉沦了。
只是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李氏忍着浑身酸痛起来,才发现叶昭早就起床了,被窝里空荡荡冷冰冰的。
她习惯性地去抱孩子,然而却没有找到。
李氏脑子一懵,心里顿时有了个不好的想法。
孩子,她的孩子!
她匆忙跑出门去,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迎面却撞上了何氏。
李氏一把抓住何氏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大嫂,你看到叶昭了吗?你看到我的女儿了吗?”
她的声音在颤抖,眼里全是恐惧。
不可能!
一定不是她想的那样的!
何氏嫌弃地甩开她的手:“你男人儿在哪儿我怎么知道,更不知道你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