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铤面显惭愧之色,低下了头,说:“不是。老大只吩咐我来帮你干活,没有吩咐我守在你楼门外,不让你夜间外出。”
李丽心中愈发奇怪了,说:“那大半夜,你不回自己家,站在我楼门外做什么?”梁铤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这时,突然从楼下传来“噔噔”的脚步声。李丽和梁铤二人都吃了一惊,都不约而同地向楼道拐弯处望去。
不大一会,上来一人,却是陈五。见李、梁二人站在楼门外,不由一怔,说:“这么晚了,你们俩这是做什么?”
陈五见李丽右手中提着行李箱,不由一惊,说:“小李,我不给你穿的吗?”李丽惊讶地看着他,说:“没有啊!”
陈五说:“我不给你吃的吗?”李丽说:“没有。”陈五说:“是我对你不好吗?”李丽说:“不是,你一直对我挺好。”
陈五说:“那你为什么招呼也不和我打,便要走?”李丽自不能告诉他实情,骗道:“我爸生病了,我想回家看望他。”
陈五神情平淡,说:“你爸生什么病了?”李丽骗道:“还是以前的病。他脑子又疼了起来,大概是脑瘤病又发作了。”
陈五说:“把你妈妈的手机号告诉我,我给她打个电话,问一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李丽自不能告诉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梁铤是个十分眼活的人,立即替李丽解围,说:“他妈只接熟人的电话,大哥给他妈打电话,他妈根本就不接。”
李丽忙附和说:“嗯!是这样的。”陈五看着梁铤,骂道:“数你小子会耍贫嘴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家休息去吧。”
梁铤被责,心里很是不高兴,回头留恋地看了李丽一眼,便灰溜溜地走了。陈五看着李丽,说:“走,咱们进家说吧。”
李丽知道自己逃脱不了,只好和陈五回到楼房里。二人在沙发上坐下。陈五说:“小李,你回家应该和我说一声啊!”
“一个女孩子家,大半夜回老家,途中出了事,谁负责?最近安平又不太平,闹吸血鬼。你一个人回家就不害怕吗?”
“你是我衣服店里的员工,我是你的老板。我对你负责了。万一出了事,你的父母找过来,我该如何向他们交待?”
李丽被陈五数落,沉着脸,不作声,心想:“我在上班时出了事,你肯定得负责任了。下班后出了事,和你没关系。”
陈五见她不高兴,说:“你一定要回去看望你爸爸,那我现在开车送你回去吧。你一个人回去,我实在放不下心来。”
李丽心想,万万不能让陈五跟着,他跟着自己很难脱身。便假意对陈五说:“好吧,明天白天你送我回家吧。”
陈五说:“好。”话声微微一顿,说:“小李,本来我打算卖完那些毒品,才赶往美国。但情况有变,我已来不及了。”
“这几天,我每天上下班途中,都会发现有一两辆车跟踪我。我怀疑警察已注意上我了,所以我想提前赶往美国。”
“到了美国,情况就不一样了,美国的法律只制裁美国人,对我一个外国人不起作用。我在美国相对来说是安全的。”
陈五说到这里,抓住了李丽的右手,说:“离开正国,我最舍不得的人就是你啊!我希望你能和我一同赶往美国。”
陈五接着说:“上次我曾和你提过这件事,你说要和父母商量了一下。不知道你和父母商量得怎么样了?”
李丽挣脱了他的手,抬起头看着他,微微一笑,说:“他们同意了。”心里却盘算:“先稳住他,后伺机逃跑。”
陈五顿时欢喜万分,说:“谢谢你!我太高兴了。我明天送你回老家看望你爸爸,两天后便办出国手续,预订机票。”
李丽假意问道:“明天咱们什么时候走?”陈五说:“上午十点钟走,到时候,我来找你。”李丽说:“行。”陈五便推开门去了。
李丽独自一个人呆在楼房里,心想:“现在逃跑,只怕陈五已有防范。不如明天白天寻机逃跑。”便睡起了觉。
凌晨六点,李丽醒了过来,心想:“不在此时逃跑,更待何时!”便提着行李箱,出了楼房,却见陈五在外面站着。
李丽顿时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退。陈五面带着一丝轻蔑的微笑,说:“李大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李丽顿时有些慌乱,说:“我去找你,送我回老家。”陈五冷笑一声,说:“昨天后半夜,咱们不是约定好十点走吗?”
李丽知道已瞒不住陈五了,只得说:“我想一个人回老家,不想麻烦你开车送我回老家。”陈五说:“我不信。”
接着,陈五说:“你一直在骗我,你爸的脑瘤病根本就没发作,你这是要逃跑,去找韩文。我早就看出你这个心思了。”
李丽知道自己已无法掩饰了,索性坦白了,流着泪说:“是的,我想找韩文去。因为我知道我爱的人是韩文。”
陈五顿时怒不可遏,打了她一记耳光。李丽顿时吓了一跳,因为她从来没见过陈五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
要知道在平时,陈五对李丽一向是很温和、很尊重、客气的。他可以朝别人随便吼叫,却从来不向李丽吼叫;
他经常给别人称老子,从不给李丽称老子。李丽从来没见过陈五发这么大脾气,一时间傻了眼,吓得退回楼房中。
李丽哭了,说:“老五,你打我?”陈五立时后悔了,看着自己的手,竟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说:“对不起!”
陈五也走进楼房,说:“我真不明白,韩文有什么好?他不过一乡巴佬,穷屌丝,你为什么非要爱他,不爱我?”
陈五又说:“他韩文有什么好?什么也没有,穷鬼一个,侥幸骗了我一百万块钱。我陈五什么都有,你竟还要找他去。”
李丽哭泣着说:“老五,你永远不会懂,有时候爱情和金钱、物质没关系。即使你钞票堆成山,总有姑娘不喜欢你。”
陈五冷笑一声,说:“我陈五从来不相信世界上还有爱情。世界上所谓的爱情,全他妈都是金钱与肉体的交换。”
陈五接着说:“世上所谓的爱情,只有电影、电视剧、书里面才有。可那全他妈都是骗人的,全是哄三岁小孩子的。”
李丽抽泣着,不作声。陈五说:“小李,我知道我可能没韩文长得帅。但时间长了,你看惯了,也好了。”
陈五接着说:“其实男人长相无所谓好看不好看,不过是他比他粗些,他比他长些。时间长了,看惯了,都一样。”
“只要你答应和我去美国,我陈五保证给你买豪宅、名车,我陈五也会一辈子对你好。咱们一起过神仙美境的生活。”
不想李丽根本不听他的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着说:“老五,求求你,放我走吧。我只想和韩文在一起。”
陈五顿时怒不可遏,说:“气死我焉!”一把掐住李丽的脖子,大声道:“你若是再提找韩文去,老子宰了你。”
陈五说完,从腰间取下一把匕首,横在李丽脖子上,威胁道:“贱人,老子若是再逮住你逃跑的话,定剐了你。”
至此,粗人陈五狰狞恐怖的面目终于露了出来。李丽心中又惊又怕,她真没想到陈五一下子竟变得如此丧心病狂。
李丽流着泪,看着陈五,说:“你怎么能不讲理呢?人家不喜欢你,你怎么非要逼着人家和你去美国呢?”
陈五为人霸道,冷笑一声,说:“你喜欢不喜欢老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子喜欢你。老子也从不指望你喜欢老子。”
陈五说完,用右手往李丽右边裤兜上摸。李丽大惊,说:“你要干什么?你可不能胡来。”陈五说:“把手机给我。”
李丽心想:“不能给他。给了他,他便不还给我了,我就不能和外界取得联系了。以后,想要逃跑,更是难上加难。”
想到这里,李丽当即拒绝,说:“不给。”陈五大怒,便强行抢手机。量李丽一柔弱女子,如何能争抢得过他?
很快,手机被陈五抢走了。李丽追上陈五,要往回抢手机,陈五一把推倒了她,说:“等去了美国,我自然会还给你。”
陈五接着说:“去美国,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由不得你。”说完,他走了出去,将门重重地一甩,门便关住了。”
伴随着重要的关门声,李丽的心头不由地一紧,心想:“看来,陈五要强行胁持自己到美国。”便立即冲到门口。
李丽一往下按锁把,想要开门,不料只听见“哗啦”一声,门被从外锁住了。陈五在外面吼道:“小李,老子对不起你了!”
李丽大惊,心想:“这下完了,我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了。”忙取来自己用的钥匙,试着开门,却根本拧不动锁芯。
原来,陈五这套楼房的防盗门锁比较特殊,从外锁住了,从里用钥匙是开不开的。李丽彻底绝望了,整日以泪洗面。
李丽打不开楼房门,手机又被陈五夺去,无法报警或与外界联系,只得每日呆在楼房里,一心盼望着韩文来救她。
这天早上,李丽吃完饭后,便趴在门上使劲敲门,哭着叫道:“放我出去!”却见门开了,梁铤转过身,惊讶地看着她。
李丽二话不说,绕过他便要走。这次她逃跑心切,连行李箱也不带了。梁铤急忙拦住了她,说:“姑奶奶,你不能走。”
李丽红着眼,怒视着他,说:“我走我的,管你什么事?”梁铤说:“我要是放你走了,老大回来会打死我的。”
李丽不由一惊,说:“原来,陈五名义上是让你来陪我、帮我干活的,实际上是让你来监视我、看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