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腾飞出走鬼方郡,鬼方郡城中士子和员外势力彻底倒台。
水鸾子坐镇城中,如定海神针,楚天带领秀水峰女同门更将城中政务处置的井井有条。
苏子昂已能抽出身来,做自己的事。
赤衣社已如蛇潜深渊,不见踪影,暂时不足为虑,庚金玄铁矿现有梁大嘴带手下兄弟们四下寻找,要等一等再说。
目前要做的。
一是恢复稳定修炼,对于修士来说,修为高低最重要,二是在老林中开疆扩土,木桑子和水鸾子肯来鬼方郡,多半是惦记老林中的珍品。
水鸾子曾到荷叶峰看过,说过一句话,可以在老林中建设传送阵。
这句话不言而喻,传送阵可能将古族少女们投放到更远的老林中,五百里,一千里,五千里......
苏子昂站在荷叶峰边四下眺望。
峰下大峡谷下游又堵上一个围坝,积了半坝清水。
水坝上方两岸已被整成山田。
一群赤鬼族人架着野牛反复犁耙,并将土中石子和草根一一拣出,翻出来的土黝黑肥沃。
时近中秋,谷底气侯依旧十分湿润,草叶翠绿,虫舞鸟鸣。
陆羽和林夕从远处奔来,询问:“苏师弟,你先种稻米?”
“先种点普通稻米试试地。”苏子昂摸出一个乾坤袋,道:“将地深耕几分,明春及早下种,若是行,当年下一季改种灵米。”
“听你的。”陆羽接过乾坤袋。
苏子昂又摸出几粒青色种子递给陆羽:“这是青木峰扶桑木,等于一个小型阵法,它不需灵石喂养,可从土中摄取。”
略一停顿,他又道:“想让它长的快,最好以鲜血喂养。”
“嗯。”
随后几天,苏子昂一直在老林中转悠。
荷叶峰南边数百里远处有道大河,古族人称为吃人河,河水湍急,河内影影绰绰似有妖兽出没,普通古族人难已渡过。
东西两边走出数百里远外,发现赤鬼族人和夜鸮族人踪迹,但距离荷叶峰太远,对荷叶峰一时构不成威胁。
中秋节快到了,苏子昂返回荷叶峰。
方黑山远远迎上来,嘴都笑到耳朵后面,老远叫:“山神爷,山神爷,你看。”说着一翻腕,八荒开山斧在头顶一个缠头裹脑,舞出一个巨大斧花。
武谚说;剑怕缠头,斧难舞头。
挥八荒开天斧开力一劈,只要是凝元境修士全能做到,但若想在头顶随意舞花,对力量必须有绝对控制才成。
“哈哈,你这算是一连突破二境,可以学‘刃之火’和‘蚩灵盾’了。”苏子昂理解方黑石的心情,立刻将相关口诀相授。
八百名古族人修练龙神宗武修刻苦认真,在他们看来,这是山神爷教的神术,必须学好。
苏子昂每人两天供应一片下品灵石。
中秋节,月悬九天。
濮州郡。
奕王和云先生突然赶到军营,一为阅兵,二为与众军共度中秋节,五百名千牛卫带着一大队民夫,将各类肉脯瓜果,酒水美味一一摆上。
府兵只余四千五百多人,但人人精神抖擞,穿明光甲,配小横刀,旗帜在夜风中烈烈飞舞,整个兵营鸦雀无声。
奕王出现,对每一名士兵都是一种莫大鼓舞,这代表王朝的重视。
云先生开始训话。
“中秋佳节,在场诸位将士每人发十两过节银子,另外年底赏棉布一匹,三斗米,一人一亩地。”
奕王背后冷汗直流,他清楚濮州府库银恰好有五万,一个士兵十两赏银,恰好能够,至于大米棉布,还有四千亩土地,只是画的大饼。
这叫失信。
将无信而威不立,军无威而必自乱。
一盏茶后,云先生训完话,由都尉陈大旗负责安排众军开始庆贺佳节。
奕王等云先生一回座,立刻道:“云叔,府库中可没四千五百匹棉布和万斗大米,还有四千亩地。”
云先生淡淡说道:“老夫知道。”
“云叔又要向富绅们摊派?”
“非也,节后便要剿匪。”云先生摇摇头:“他们原来全是各郡官吏的私兵,和咱俩并不熟,只有许之以利,才能自愿效命。”
略一顿。他说:“许的东西,剿匪回来才有命拿。”
奕王看看众军,心一沉,众军虽有可能真和各郡官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必竟全是古夏子民,他内心并不希望伤亡惨重。
“过节吧。”云先生声音忽然沉闷,忽地举杯邀月,悲怆轻吟:“月无月有月无情,梦中梦见梦中人。”
云先生虽世袭侯爵,但妻女去世早,他此番举杯邀月,多半思念妻女,奕王便举杯道:“云叔,人如浮尘,独生独死,独去独来,苦乐自但,无可替代。”
“往事莫提,且说眼前吧。”云先生放下酒杯,展颜一笑,道:“过了节,老夫要提兵剿匪,你令公孙泰传讯鬼方郡,让苏子昂来随军出战吧。”
奕王笑道:“行,我看云叔欣赏罚分苏将军?”
“恩,他善于观察和又懂随机应变,是一名可造之材。”云先生道。
......
苏子昂见到云先生时,是在一间从来没见过的密室中。
室中只有一大一小两个石案。
石案上山峦重叠,城池分明,并标有道路和河流,能清楚找到濮州郡和澜水,很多山头上插着一杆小旗,旗上写有名字,看名字应是一家家匪寨。
苏子昂问:“云先生,这是?”
“这叫实物地图。”云先生指指左面墙上,道:“你对比地图看看就明白了。”
苏子昂依言对比,只听云先生继续说道:“本朝只有两人知道如何制作案上地图。”
“一定是大明王和云先生两人。”苏子昂见石案上地图山峦沟河一目了然,不用云先生说,他也知道案上地图更便于指挥作战。
“若让书生以口舌论战,可横扫天下,若让将军看着墙上地图论战,可横扫千里,若再看着石案地图论战,则只能决战一隅。”云先生看看苏子昂,忽然问:“在战争中,将帅最应明白什么?”
“知已知彼?”苏子昂说了一句,随既感觉不一定对,便诚恳说道:“请云先生指点。”
“知已知彼只是其中之一。”云先生淡淡一笑,道:“做为一名将军,一要明白如何进攻,二要明白如何结束战斗。”
“打胜了不就结束战斗了吗?”苏子昂道。
“那若是打败了或打成对峙战怎么办?”云先生问。
苏子昂目前所遇大型战斗,全有太华派在背后支撑,从来没有想过失败或打成对峙,便拱手道:“请云先生指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