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呼万唤始出来!”在两个美国人等得心急如焚、望眼欲穿的时候,唐秋离终于从朝鲜半岛视察军务完毕,返回了奉天,当然,这是梅雪对两个美国人的说法。
实际上,这两天时间里,唐秋离啥也没干,就是优哉游哉的躲在办公室里,看看电报,或者是批批文件,再不,就是跟三位妻子,研究一下每顿饭吃什么好,轮流跟梅婷和梅雪,夜间在床上肉搏,端的是悱恻缠绵,春色无边,至于刘心兰吗,为了不影响她的休息,只好把这丫头打发到了师指去值班儿!
轻车简从,唐秋离只带着山虎、赵玉和两个人,在特卫们的保护下,来到了盟军特使居住的旅馆,怀特曼中将和查理斯蒂斯一见,跟看到亲人似的,大老远的从房间里出来迎接。
在旅馆的会客室里,双方落座,首先是查理斯蒂斯代表美国政府,对于上一次诘问唐秋离,有关朝鲜半岛问题一事,做出解释,实际上,是变相的道歉,这也是怀特曼中将的意图,毕竟,接下来的美国,需要唐秋离的合作和帮助,国会弄出来的那个什么决议,肯定让他心里不爽,解释一下,有助于消除双方的误解!
查理斯蒂斯的解释,还是很有诚意的,虽然他满心的不情愿,唐秋离倒是非常大度,只是说了几句,“这是个误会吗,解释开了就好,那个朝鲜人金丘,是个危险人物,会给贵国带来不必要麻烦的,还有,请美国国会的议员们,别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儿。眼珠子盯着跟自己不相干的事儿!他们不累,我还嫌累得慌呢!”
这不是什么好话,查理斯蒂斯的脸。当时就铁青了,刚要出言反驳几句。什么美国的国会议员们,都是有身份的人,而且正义感爆棚,他们关心所有的天下大事儿,以拯救苍生为己任,不因国界不同而缄口不言,那就不是俺们美国人的风格!
怀特曼中将警告的瞪了查理斯蒂斯一眼,生怕这家伙再把事儿搞砸了。打嘴炮有个屁用,惹恼了这个中国人,拂袖而去,让罗斯福总统心都滴血的决定,岂不是了泡汤,回国之后,总统先生还不扒你的皮,连我都跟着受牵连!
“嗯,尊敬的唐副总司令官,上一次会谈。阁下提出来的建议,我们美国政府经过慎重的研究,决定接受您的办法。我国罗斯福总统,还特别委托我,代表总统阁下和美国人民,向您表示最诚挚的谢意,下面,就具体的细节问题,我们研究一下,尽快形成方案!”怀特曼中将语气非常真诚的说道。
“你找错对象了!”唐秋离微笑着说道,让怀特曼中将满怀期望的脸上。顿时一僵,“跟怀特曼将军商谈具体细节问题的。不是我唐秋离,而是我的参谋长赵玉和将军。有关这方面的问题,他比我更合适!”
“哦!”虚惊一场,怀特曼中将的脸色松弛下来,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看着这位年轻的中国将军,表示没有压力,不用跟唐秋离这个中国枭雄似的人物打交道,他倍感轻松!
让美国人上道儿的大事已经敲定,剩下的具体细节问题,由赵玉和跟美国人打擂台,再有师指那帮经验丰富的军官们做助手,赵玉和肯定会让美国人心疼加肉疼,还说不出什么来!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唐秋离又处在悠闲的日子里,按说,东北万事皆了,他应该马上飞到中南半岛去,但是,在他的心里,似乎有什么最重要的事情,没有了结一般,时常发呆,整天魂不守舍的,问他,却只是摇头,这让梅婷、梅雪和刘心兰三个最亲近的人,心里纳闷儿不已,暗自猜测丈夫奇怪的举动!
而那个兴冲冲到完达山地区赴任的李启文,带着几十个随员,到了完达山地区行政公署驻地饶河,当天晚上,躺在热乎乎的火炕上,盘算着从那儿刮油水的李启文副长官阁下,还没有来得及体会东北原始森林的神秘,便迎来的惊魂落魄的难捱一夜。
夜里,一股足有近千人的土匪,突然袭击了饶河,一时间,整个饶河枪声大作,炮声隆隆,打得那叫个猛啊,驻守在饶河的独立师部队,仅仅有一个连的兵力,根本无法阻挡土匪的凶猛进攻,被迫撤出饶河。
还算不错,指挥部队的连长,到底是有经验的军官,没有忘了这位从重庆来的李副长官,带着几名士兵,把李启文从热乎被窝里掏出来,七手八脚的套上衣服,然后,拉着就往饶河后面的原始森林里钻,后面,土匪的子弹在脑袋顶上飞舞,打得松树枝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说来也够邪门儿的,好像土匪的子弹长了眼睛,专门招呼李启文的几十个随员,被两名身高体壮的士兵架着,耳边是呼啸掠过的冷风,鼻子里闻到的是随员们中弹之后,喷溅而出的鲜血散发出的血腥味儿,李启文就觉得自己三魂六魄都离体而去,整个人都处在浑浑噩噩之中,任由士兵架着自己猛跑。
跟头把式、不辨东西南北的跑了差不多一整夜,天亮的时候,一个连的独立师士兵,终于停住了撤退的脚步,李启文满脸虚汗,两眼翻白儿,已经快昏厥过去了,等喘了好半天粗气、灌下去半壶水之后,他才稍微精神点儿,瞳孔聚焦,这才发现,从重庆带过来,陈部长给自己特别准备的中统局几十名精干特工,还剩下不到十个人,其中几个人还带着枪伤,随时都可能完蛋!
这时,独立师那名浑身的军装,挂得跟叫花子似的,胳膊上还缠着绷带的连长,一瘸一拐的过来,很是关切的说道:“李副长官,真是好险啊,想起来都后怕,这股土匪也太凶悍了,连迫击炮都有,我的一个连一百多号人,就剩下五六十人,伤亡过半了,哦对了,您没有受伤吧?”
可不,惊魂未定的李启文,转脸儿看看周围,连自己和随员在内,只剩下五六十个人,人家独立师的兵,伤亡也够大的,要是没有人家的两个士兵架着自己跑,说不定现在自己个儿就被土匪砍掉脑袋了,这样一想,到了嘴边的怒骂和责问,也不好意思冒出来,再看看幸存的几个垂头丧气的随员。
李启文忽然对完达山这块儿地方,充满了恐惧,这才来第一天那,就赶上这么个凶险的事儿,也怪自己没听那个刘翰章的提醒,要是以后呢,能保证自己每次都能侥幸逃脱吗?
自己在完达山可是不呆一两天时间,说不定哪一天,就把小命儿丢在东北的深山老林里,大洋和金条虽然好,也得有命享受不是,想到这儿,李启文激灵灵的打个冷战,十一月初的北满地区,气温已经很低了,虽然被两名士兵架着跑,可养尊处优身板儿,也是浑身汗水浸湿,被冷风这么一吹,立马就是个透心儿凉!
不行,得赶紧离开这个随时都会丢了性命的鬼地方,当初自己额也是鬼迷心窍,放着好好的行政院政务次官不做,偏偏听了陈立夫那家伙的鬼话,到东北当什么副行政长官,这是人干的活儿吗?
李启文已经被吓破了胆,东北是一天都不想呆下去了,于是,他拿出来地方大员的派头,对那个连长说道:“上尉,保护地方行政大员是当地驻军的职责,幸亏我没有发生意外,否则,你肯定会上军事法庭的,但你对土匪的袭击准备不足,以至于丢了饶河,罪过大去了!”
“不过,看在你保护本长官有功的份上儿,我就不追究了,替你把这件事儿隐瞒下来,给你个立功赎罪的机会,要求你的上司,派出足够的兵力护送我,马上返回奉天,面见唐副委员长,如实报告北满一带的匪情,还要赶回重庆,向蒋委员长报告东北的实际情况,要求国府采取相应的措施。”
好吗,明明是要脚底板抹油——趁机溜走,却偏偏说得是冠冕堂皇,大义凛然,这也是国府官员们必备的基本素质之一,那个上尉连长,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只不过,眼中闪过一道稍纵即逝的寒光,立正回答道:“多谢李副长官的成全,我马上给我们团长发电报,请求增派援兵,护送李副长官返回奉天!”
北满宝清县城,独立师东北挺进指挥部第八旅驻地,旅长常恩多少将放下电话,嘀咕到,“不就是个国民政府的什么狗屁大员吗,想捞一把的货色,还值得费这么大劲儿,让我出一个营的兵力,演个双簧,要是我啊,一枪毙喽,往深山老林里一埋了事儿!”
说着,常恩多不满意的摇摇头,朝着外面大喊道:“作战参谋进来!”
一名年轻的上尉军官跑进来,立正敬礼,常恩多吩咐到:“马上给调查处沈俊处长回电,就说他让我办的事儿,已经办妥了,那个叫李启文的家伙,死了十几个随员,吓尿了裤子,哭天喊地的要跑,他马上就滚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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