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会议的人员都离开了,会议室内,只剩下还在思考之中的唐秋离,如何稳妥的解决眼下外蒙古地区潜在的危机,是压在他心头的问题,就连梅雪进来,都没有觉察。
倒不是被可能发生的暴乱所吓倒,当初的仰光暴乱如何,那是在丝毫没有觉察的情况下,突然发生的大规模暴乱,还不是在几天之内,被自己的铁腕给镇压下去。
现在的外蒙古地区局势,比之当初的仰光,要好上百倍,还没有到已经爆发叛乱的程度,自己已经掌握了基本情况,占得先机,还可以从容布置,只要处置得当,当机立断,叛乱就无法发生,也会将这一事件的影响,降到最低程度,想到这里,唐秋离的心情,略微轻松一些。
塞外九月中旬的夜晚,已经是初寒袭人,蒙古高原的晚风,在屋外强劲的刮过,梅雪拿着一件风衣走进来,给唐秋离披在身上之后,说道:“秋离,很晚了,回去休息吧,忙了大半夜!”..
唐秋离看着妻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苦笑着说道:“雪,恐怕今晚无法休息了,你去通知随员们,马上到会议室来,另外,电讯组马上开启电台,等待发报!”
梅雪身体一抖,问道:“秋离,事态很严重吗?要不我通知山虎,加强对你的保卫!”
唐秋离抚摸了一下妻子乌黑的长发,笑着说道:“还没有那么严重,就是你不说,山虎肯定会这么做的,快去吧,对了,带上一组特卫。”
十几分钟之后。师长的随行人员,都已经来到会议室,唐秋离看着大家,简短的说道:“立即进入工作状态,电讯组记录如下电文,要用加密密码发报。”
师长随员电讯组组长,是个jing明强干的少校,急忙掏出记录本,唐秋离说道:“一、命令,师直属兵团。立即从中南半岛出发,ri夜兼程赶往外蒙古地区,第一至第三旅,以库伦为集结地,第四、第五旅。以赛音山达为集结地,第六、第七旅。以科布多为集结地。第八、第九旅,以乌里雅苏台为集结地,第十旅以乌兰乌德为集结地,第十一、第十二旅,以贝加尔湖之伊尔库茨克为集结地,师指参谋长赵玉和。跟随第一至第三旅进入库伦,以上各部,必须在九月十八ri零时完成上述部署。”
“二、航空兵北方飞行集团指挥官刘粹刚,你部立即调三个战斗机团。两个轰炸机团,进驻外蒙古地区,重点部署在苏蒙边境地区,三、师调查处处长沈俊、情报处处长于得水,你们立即带领本部最jing干的特工人员,乘坐专机,最迟在九月十五ri下午十六时前,赶到库伦。”
“第四、duli师装甲兵指挥官巴特尔,立即率领四个坦克旅,赶赴外蒙古地区,以库伦五集结地,师特战支队支队长楚天,调你部十个特战分队,由你亲自指挥,最迟不得超过九月十五ri中午十二时,到达外蒙古之库伦,部队到达之后,在库伦野战机场待命。”
“另外,单独给东指刘副师长发一封电报,调东指四个机械化步兵旅,何柱国的骑兵混成旅,由东指参谋处杨克天指挥,进入外蒙古东南部地区布防,以西乌尔特为指挥部驻地,同时,将上诉部署与部队调动情况,通报给唐副师长、刘副师长和赵参谋长三人,马上开始工作吧!”
随员们立即开始忙碌起来,电台“滴滴答答”的鸣叫着,将师长的命令,迅疾发往相关部门和部队,随行的参谋们,则是忙着在地图上,标注各种行军路线,忙着拟定行军路线图。
调动刘铁汉的部队,进驻外蒙古东南部地区,是唐秋离刚刚冒出来的想法,外蒙古边防军主力部队的布防重点,在苏蒙边境线一带,东南部的部队不多,大多数是一些地方jing备部队,其成员多数为原蒙古上层王公贵族私人武装改编而来,又远离外蒙古边防军重兵驻防的库伦,极有可能成为叛乱的主要策源地之一。
而东指部队,防线的最北端,已经延伸至内蒙古高原的锡林浩特一带,距离外蒙古地区东南部重要城镇西乌尔特,比库伦还要近,而东指骑兵混成旅何柱国部,拥有八个骑兵团、一万七千余人的骑兵兵力,外蒙古东南部的地形条件,更适合于骑兵作战,完全可以控制那一带的局势。
而调集楚天的特战支队,则是为了马上要着手进行的大搜捕行动,光凭调查处和情报处现有的人手,完不成这么庞大的任务量,按照唐秋离的估计,不抓个几万人,恐怕根除不了那个什么“外**立同盟”的势力。
外蒙古边防军的部队,不动为好,免得打草惊蛇,而且,骨干部队还担负着监视其他有异动部队的任务,只要直属兵团进驻外蒙古地区各个要点,就是动手之时,留给赵玉和的时间,只有三天,唐秋离知道,时间很紧,但也是没用办法的事情。
不能再拖下去,越早解决越好,迟则生变这个道理,唐秋离还是深谙其道的,幸亏,在自己来外蒙古之前,已经命令直属兵团北返,此刻,赵玉和指挥着部队,应该在山西境内了,否则,从中南半岛到外蒙古,就是半个月的时间也无法到达,谁知道在这十多天时间里,外蒙古地区的局势,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蒙古高原秋季的夜风,依旧在无休无止的劲吹,外蒙古边防军总部会议室,已经成了唐秋离的临时指挥部,电波划破夜空,一道道命令从这里发出,在这个平常的夜晚,外蒙古地区,即将发生一场血腥的变故。
九月十四ri深夜,外蒙古南部重镇赛音山达,万籁俱寂,整座城市都在沉睡之中,只有卫戍部队巡逻的骑兵小队,不时的走过街道,深夜里,马蹄踏在土道上,发出沉闷的回音,却愈发显得城市的安静。
赛音山达,由内地进入外蒙古地区的必经之路,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自古就被称之为漠北门户,因为唐秋离没有大规模开发和建设外蒙古的举动,所以,这里还保留着当地风貌,城市的基础设施建设,基本没有,道路还是原来的土路,外蒙古边防军骑兵第四旅,驻扎在这里。
一队巡逻的骑兵过去,街道恢复安静,拐角的yin影处,一个粗壮的身影闪出来,探头往四周看了看,见巡逻队远去,脚步匆忙的穿过几条小巷,到了一栋普通的民宅前,这是在赛音山达极为常见和普通的蒙古族式民宅,窄小的木头门虚掩着,不大的院子里,拴着一条高大而凶猛的蒙古狗。
黑影靠近院门儿,那条蒙古狗猛地竖起耳朵,露出锋利的犬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声,拉的铁链“哗啦”作响,黑影急忙低声叫道:“巴勒!巴勒!”那条蒙古狗,瞬间由作势yu扑,转为摇尾乞怜,看来,对黑影十分的熟悉,黑影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嘴里低声骂道:“该死的狗,险些坏了我的大事!”说的是纯熟的蒙语。
黑影在房门上轻叩,三短一长,如此反复三次,房门忽然打开,明亮的灯光狂泻而出,映照得那条蒙古大狗,两眼散发着绿油油的荧光,黑影敏捷的闪身而入,房门关上,院子里,重新陷入一片安静之中,那条也大狗重新趴下。
十分宽敞的屋子里,与外面的一片黑暗截然不同,七八盏羊油灯,粗大的灯捻,冒着跳动的火焰,把屋子照的亮如白昼,散发着刺鼻的羊膻味儿,房间的窗户,都被厚厚的羊毛毡子遮住,从外面看,一点灯光都没有。
屋子里,有十几个人,穿着各异,有穿着外蒙古边防军军装的,有穿着紫红sè喇嘛袍的,还有穿着普通蒙古族长袍的,手里都拿着枪,神sè各异的看着黑影,一个穿着蒙古袍的大汉,收起手枪,低声埋怨黑影到:“呼吉图,你怎么才来啊?佛爷都等了你一晚上了!你不会害怕了吧?”
灯光下,这个叫呼吉图的黑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yin沉着脸,一言不发,先是端起桌上的一碗nǎi茶,“咕嘟、咕嘟”的一饮而尽,放下nǎi茶碗,有些恼怒的回答道:“赛罕巴彦,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出来一次容易吗?那些汉人军官,看得很严,晚上九点钟之后,营区的大门紧闭,没有值班军官的批准,就算是一只耗子,也别想溜出去,我这还是利用巡逻的机会,偷偷的溜过来的!”
现在看清楚了,这个叫呼吉图的黑影,穿着一身外蒙古边防军的军服,领章上,挂着上士军衔,粗壮高大的身材,一脸的憨厚,紫红sè的脸膛上,颧骨黑红,显然是经受过蒙古高原紫外线长期照shè的结果,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彪悍的气息,两条腿有明显的罗圈儿,可见,是个长期在马背上,摸爬滚打的典型的蒙古族汉子。
那个叫赛罕巴彦的大汉,被呼吉图顶撞得一阵恼怒,刚要反唇相讥,一个穿着紫红sè喇嘛袍,年纪约有四十多岁的喇嘛,站起来摆摆手,制止了赛罕巴彦,把目光转向了呼吉图。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