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年轻的侍从副官,一脸惊慌的看着司令官阁下,手里端着的,装有早餐的托盘,被激动的将军,猛然碰翻在地,一杯牛nǎi,全都泼在他笔挺的将军服上,留下一滩难看的污渍,几片面包沾满了泥土,一瓶果酱打碎在地,场面看起来很糟糕。
亚历山大一皱眉头,随即和蔼的一笑,拍着副官的肩膀,亲切说道:“小约翰,我的孩子,不要自责,是我自己不小心,与你没有关系,收拾一下,去把通讯主任叫来!”
小约翰手忙脚乱的收拾完地上的狼藉,急忙跑出去,到现在,这个可怜的中尉军官,还跟做梦似的,他知道自己祸闯得有多大,一盘食物,都扣在将军的身上,以将军的脾气,虽然没有丢掉xing命那样严重,可自己也就失去了在将军身边的机会。
运气好的话,调到普通连队,当一名小排长,整天和那些臭烘烘的士兵打交道,倒霉的话,直接发配到一线部队,打仗的时候,冲在最前面,属于死的最快的那一拨人,幸好,今天司令官阁下的心情不错,没有责罚自己。
不过,也奇怪了,自己唤醒将军阁下的时候,他还一脸的晦气,怎么自己出去准备早餐的功夫,就变得满面红光,神采奕奕的样子,莫非将军阁下有什么灵丹妙药?
亚历山大有理由心情好,电台播出的新闻,让自己得到了至关重要的情报,至于唐秋离和乐一琴,在电台里发表的其他声明,什么调集部队,与自己决战之类的话,亚历山大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把这看做是一种中国式的姿态,或者说,是气急败坏之下的jing告,他没有料到,大英帝国敢这么干!
至于侵略者亦或是同盟国之类的说法云云,亚历山大都有些鄙视唐秋离了,侵略者?他也没有搞错,几年前,中南半岛在谁的手里,那是大英帝国的海外领土,我们这次出兵收复失去的领土,谈什么侵略,不是颠倒黑白的说法吗!
同盟国,上帝知道,唐秋离打败了ri本人之后,堂而皇之的将中南半岛的土地,攫取到自己手里,怎么没想到,要顾及同盟国的关系,双手奉还给大英帝国呢?一想到这里,亚历山大还颇有些兴义兵、讨逆贼,收复失地的正义之感。
上校通讯主任,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观察着亚历山大的脸sè,小心翼翼的问道:“司令官阁下,您有什么命令?”
亚历山大两眼放光,吐字清晰的说道:“命令,莱多、苏吉亚、加迈、新泰吉方向的部队,立即出发,沿途不要与duli师小股部队纠缠,全速挺进缅北地区,并抢占要点,配合主力部队,完成对缅北的全部占领,命令胡康河谷的主力部队,马上出发,今天傍晚之前,到达新多一带,并占领新多!”
五路英印军部队,在经过一夜的彷徨之后,接到亚历山大司令官的命令,重新打点起jing神,以快于平时的速度,往缅北方向猛扑,中路军更是在坦克的引导下,卷起漫天的尘土,滚滚向前。
太阳出来了,云开雾散,英印军士兵惊喜的发现,往ri不详之鸟一样,在自己头顶盘旋,猛扔炸弹的中国轰炸机,并没有出现,事实正如亚历山大将军所判断的那样,duli师的航空兵,已经元气大伤,无力再对大英帝国的军队,发起轰炸行动。
四月二十七ri上午七点钟左右,缅北,马高城,duli师缅北战役指挥部,师长唐秋离的办公室里,唐秋离关掉收音机,若有所思的微笑起来,这笑容,怎么看都好像是老狐狸一般的得意。
唐秋离做回到椅子上,拿出烟点上,深吸一口,淡蓝sè的烟雾,把他的脸庞,笼罩得有些朦胧,对参谋长赵玉和说道:“玉和,情报处于处长和梅雪的新闻处,联手搞的这个疑兵之计,应该能给亚历山大吃个定心丸,他不至于被吓得缩回去,否则,我的整个计划,就都要泡汤了!”
赵玉和点点头,说道:“昨天晚上十一点钟左右,于处长和梅处长,就此事报告到师指挥部,是我接的电话,当时您已经休息了,就没有打扰您,我自己的判断,这个疑兵之计十分可行,于处长也说,调查处沈处长保证,中南半岛没有可以泄露底细的外国特务,不由得亚历山大不信我们的电台。”
唐秋离说到:“中南暴乱,沈俊下了狠心,把所有的潜伏特务组织都挖出来,看来,效果不错,否则,以沈俊的xing格,不会做出这样的保证的,这个疑兵之计,看来是出自高手之手,说的煞有其事,不过,乐一琴可就要郁闷了,明明打个打胜仗,却被说成是惨胜,还伤亡了八百多飞行员,我估计,这会儿乐一琴,正在那跳脚骂人呢?”
赵玉和都笑出声了,回答道:“师长,还是你了解乐指挥官,大约在二十几分钟前,我在办公室里,就接到了乐指挥官的电话,好家伙,好一通抱怨,说打了胜仗,不宣传不出名也就罢了,怎么能给我捏出个伤亡八百多飞行员的事情呢,这不是让兄弟部队笑话吗,以后见面,他的脸往哪搁?坑人那这是!”
唐秋离笑得前仰后合,问赵玉和,“那你怎么回答的?这家伙犯起倔脾气,可不好对付!”
赵玉和更是憋不住笑,回答道:“我是这样说的,要不,你给师长打个电话,请求他命令电台,再播一个辟谣的新闻,不就成了吗?”
唐秋离大感兴趣,追问道:“乐一琴是怎么说的?这家伙很有集体荣誉感,说他不行可以,若是说南方飞行集体不行,能跟你拼命!”
赵玉和接着说道:“他就说了一句话,我可不主动去找挨训,然后,把电话挂了。”唐秋离摇着头说道:“这家伙还蛮聪明的,知道在我这里讨不找好儿,干脆,自己打退堂鼓了,有进步!”
说笑了一会儿后,唐秋离对赵玉和说道:“玉和,有几个命令,要马上传达下去,苏鲁机动兵团参战各旅,接到命令之后,派出小股部队,在缅北边境jing备区第三、第四守备队的配合下,对莱多、苏吉亚、加迈、新泰吉方向的英印军部队,进行频繁的sāo扰xing袭击。”
“给第九旅的肖金山,第十旅的方远山下达一个命令,你部在胡康河谷的阻击战,用缅北边境jing备区地方部队的名义,以诱敌深入、麻痹英印军指挥官为主,切不可在一地采取硬xing阻击的方式,更不准在阻击战中,使用火炮和所有的重武器,倘若亚历山大因为判断出,你们是主力部队,而掉头撤兵的话,唯你们两个旅长试问,我这还缺两个少将参谋。”
赵玉和记录完命令,说道:“师长,你的这个命令,可是要了肖、方两位旅长的命,打掼的硬仗、恶仗的主力野战旅,放着重武器不让用,偏要打成地方部队的架势,够难为他们的。”
唐秋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不想让温荣才的部队,损失过重,主力旅怎么了,就不能示敌以弱、迷惑亚历山大,这是游击战,有很多奥妙的,玉和,温荣才的伤势怎么样了?他部队目前状态如何,西多一战,损失不小啊!”
赵玉和回答道:“第九旅的随军野战医院,已经在新多给他做了手术,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已经转移到密支那野战医院修养,不过,因为伤势过重,有耽搁了些时间,没有半年左右,温司令官是不能出院的,现在,缅北边境jing备区部队,由参谋长指挥。”
唐秋离显然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谈下去,问赵玉和:“玉和,其他部队还有什么情况吗?对了,穿插的三个旅情况怎么样,补给正常吗?”
赵玉和拿出一份电报,说道:“师长,接到负责穿插西多的苏鲁机动兵团三个旅旅长的电报,我部按照原定计划进行穿插,到目前为止,进展顺利,沿途的补给点,可以提供部队战士的基本保障,只不过,我部穿插的路线,皆为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和偏僻小路,因为地形条件复杂,部队非战斗减员颇多,以至于影响了穿插的速度。”
唐秋离眉毛一扬,追问道:“他们有什么解决的方案没有?”
赵玉和看了一下唐秋离的脸sè,回答道:“他们提出一个方案,请师长批准,”“什么方案?”唐秋离问道,赵玉和回答到:“旅长们建议,将伤员就地安置,留下少部分兵力保护,等待战役结束之后,再接回去,其余的部队继续执行穿插任务,这样一来,可以提高速度,不至于时间紧迫。”
说完,赵玉和又补充道:“这个办法,是目前唯一可行的,部队带着大批伤员,行动不便,为了避免与英印军遭遇,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和影响穿插任务的完成,我认为,可以这么做。”
赵玉和说完,抬头的时候,却看见师长唐秋离的脸sè,已经变得非常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