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离对唐秋生分析完目前马来半岛的局势之后,唐秋生的所有疑惑,都迎刃而解,他笑着说道:“还是你了解伊藤的心思,现在的伊藤,恨不得拿出所有的诚意来求和,只要我们不打他,ri本人真是奇怪,对了,师长,你是不是打算来个狮子大开口?”
唐秋离摇摇头,回答道:“秋生哥,这一次,我不打算在ri本人身上,刮下多少油水来,就伊藤的眼光而言,他还没有这么高深的道行,应该是裕仁的主意,他解读出我不把伊藤赶尽杀绝的用意,尽管他知道,这是个yin谋,可也甘心上当,所谓的谈判,无非是摸底而以,ri本人,哼哼!”
往下的话,唐秋离没说,可唐秋生分明在他的眼睛里,看出了森森的寒意,唐秋生转念一想,问道:“师长,是不是见一下那个伊藤的私人代表齐元山老先生,他可等你十几天的时间了,我昨天看他的时候,焦急万分的意思,似乎有些心理压力。”
唐秋离略微思忖一下,说道:“到火候了,秋生哥,咱们一起去见一见那位齐老先生吧,”兄弟二人想跟着,到了齐元山的住处,这是一处duli的别墅,院子里的景致很优雅,看来,秋生哥并没有因为齐元山是伊藤特使的身份,而采取过激的行为。
别墅的客厅里,齐元山正坐卧不宁的来回踱步,这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岁月的风霜,在他的脸上和头发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斑白的头发,脸上的皱纹很深,不像大多数富商巨贾那样,满脸油光、大腹便便,倒像是一个常年跑船的水手。
显得很jing明的眼睛里,时时露出焦急的神sè,十多天以来,齐元山的压力很大,从内心来说,他绝不想当这个什么特使,尤其是为ri本人办事,虽然是个商人,可骨子里的民族气节,还没有完全失去,但他不得不接下这个无奈的差事。
伊藤找到自己的时候,虽然非常的客气,可那个ri本将军眼里的寒光,怎么隐藏都无法掩饰,当时的伊藤,显得很有礼貌,而且,文质彬彬,一点儿也看不出,是个手里沾满鲜血的侩子手,即使是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齐元山也能从伊藤的身上,闻出血腥味儿。
伊藤先是深鞠一躬,然后说道:“齐老先生,鄙人知道,您是新加坡当地华人、华侨的领袖,很有威望,我们大ri本皇军,自进入新加坡以来,努力维护本地的秩序,尤其是对当地的华人、华侨,更是没有任何的侵犯行为,这一点,齐老先生不能否认吧?”
齐元山能说什么,只有频频的点头赞同,的确,新加坡的华人、华侨,并没有仰光那样的遭遇,这一点,齐元山并不否认,伊藤的脸sè,愈发的和蔼,笑容显得很真诚。
他继续说道:“可是,伊藤身为大ri本帝国的军人,与支那将军唐秋离阁下,屡次刀兵相见,实属不得已而为之,今天,我奉大ri本帝国天皇陛下的谕旨,有意与唐秋离将军进行谈判,寻求双方互不侵犯的可能xing,就请齐老先生,作为本人的特使,前往仰光,转达我们大ri本帝国的诚意,并带去书信一封。”
伊藤说完,盯着齐元山的反应,和蔼的笑容背后,是不容拒绝的命令,齐元山心里非常清楚,自己要是拒绝这个差事,等待自己和家人的,将会是灭门之灾,这个ri本人现在笑得好看,可一眨眼,就会成为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仰光华人华侨的遭遇,自己也不是没有听说过。
齐元山几乎没有犹豫,说道:“承蒙伊藤先生看得起,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老朽,老朽就勉为其难,到仰光跑一趟,”伊藤显得非常高兴,连声称赞齐元山,是大ri本帝国的朋友,并在临出门的时候,吩咐一个军官,派来卫兵,保护齐老先生家人的安全。
自己是到了仰光,可十几天时间过去,那个唐秋离避而不见,虽然自己没有受到苛刻的待遇,可这汉jiān的罪名,是脱不了干系的,谁知道这个打得ri本人闻风丧胆的唐将军,不把自己当成汉jiān给枪毙了?还有,十几天时间,那个ri本人伊藤,没有得到回音,是不是对自己的家人下手了?
齐元山正在胡思乱想,卫兵开门进来,很有礼貌的说道:“齐老先生,我们师长和副师长,来看你了!”本来是焦急盼望和唐秋离见面,可一旦唐秋离真的来了,齐元山的心里却惴惴不安起来,他慌忙起身,客厅外面,进来两位年轻的将军。
唐秋生他认识,见过几次面,可另一位英气逼人、满脸阳光般灿烂笑容,上位者气息俨然的年轻将军,却是第一次见到,唐秋生介绍到:“齐老先生,这位就是我们华北duli师师长唐秋离将军,这位就是伊藤的特使齐元山老先生。”
齐元山一听唐秋生的介绍,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抖动一下,急忙上前几步,双手抱拳,说道:“久闻唐将军的大名,只是无缘一见,老朽声明一下,我绝不是汉jiān,担当ri本人的这个特使,也是逼不得已,实非所愿,还请唐将军明鉴!”
唐秋离爽朗的大笑起来,拉着齐元山的手说道:“齐老先生不必急于表白,我理解老先生的难处,请坐,”齐元山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在他看来,能在中南半岛打出这么大威名的唐秋离,应该是个心狠手辣、杀伐决断毫不迟疑的人,一句汉jiān人人得而诛之的话,就能要了自己的老命。
坐下后,唐秋离一句都没有问齐元山,为什么甘做ri本人的特使,而是仔细的询问起新加坡当地华人、华侨的情况来,齐元山一一作了回答,当听到,ri本人并没有像在仰光那样,对华人和华侨下毒手,唐秋离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眉头也舒展开来。
这些,都看在齐元山的眼里,以他六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岂能看不出唐秋离的真实想法,是在担心自己同胞的安慰,心里感动之余,又对唐秋离多了一层亲近之意,说话也放开许多,说完伊藤的意思之后,又拿出一封信,然后,静静的等着唐秋离的回答。
唐秋离把信随便的丢在茶几上,他的回答很简单,简单的让齐元山有些意外,“齐老先生,您就辛苦一趟,立即赶回新加坡,转告伊藤,我可以与ri本人进行谈判,地点就定在吉隆坡,还有,让伊藤派出有分量的人来。”
齐元山迟疑着问道:“唐将军,您不看看ri本人的那封信?”唐秋离讽刺的一笑,说道:“不用看了,反正是ri本人的连篇鬼话,浪费时间,伊藤现在一定是急得寝食难安,老先生回去,不亚于给伊藤带来天大的喜讯,如果伊藤想要奖赏什么,老先生万不可推辞,ri本人的东西,取之心安,得之泰然,送上门儿来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唐秋生和齐元山,都被唐秋离的话,逗得哈哈大笑,气氛格外轻松起来,晚上,唐秋离设宴款待齐元山,席间,宾主尽欢,唐秋离又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第二天,齐元山就带着唐秋离的亲笔信,回到新加坡复命。
正如唐秋离所料的那样,这十几天,齐元山一去杳无音信,可把伊藤给急坏了,投石问路没有回音,伊藤摸不准唐秋离的真实意图,国内又是一天几封电报,催问与唐秋离的谈判进展如何,伊藤急得火上房,吃不好、睡不着,每天望眼yu穿的盼望齐元山回来。
伊藤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有这样急切的盼望一个人了,而且,还是个支那人,讨老婆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着急过,现在,齐元山总算回来了,还带来了好消息,这让伊藤心花怒放,唐秋离的态度,终于明朗了,不但新加坡可保,还能完成天皇陛下的重托,岂不是大功一件?
伊藤心里高兴,除了设宴款待有功之人齐元山之外,还奖励了他一大笔钱,口口声声称赞齐元山是大ri本帝国的好朋友,ri中亲善的典范,并宣布,给皇军的好朋友齐元山老先生,以特别的优待,当场给齐元山签发了特别通行证,这个通行证可是金贵,拿着它,在新加坡范围内可以横着走,就算是出入伊藤的司令部,也跟自己家那样方便。
据说,得到这个通行证的人,满新加坡不过三人而以,其中两个,还是伪zhèngfu首脑,在一片嫉妒和羡慕的目光之中,齐元山接过这张编号为第三号的特别通行证,肚子里暗笑,“唐将军果真是料事如神,伊藤出手很大方,有了这个特别通行证,应该能为唐将军做些什么?”
酒宴散后,伊藤还特别留下齐元山,详细的询问了和唐秋离见面的经过,以及唐秋离此人的xing格特点等一些细节问题,送走齐元山之后,伊藤带着得意的心情,给国内发了一份简短的电报,“已经于唐秋离达成初步协议,谈判将在近ri进行。”
可涉及到前往吉隆坡谈判人选的时候,伊藤却犯了难,皆因为唐秋离的一句话,“派个有份量的人来。”